“在九真派之中,何人能駕馭得了咱們的瘋師叔啊。”
李月鶯麵帶微笑說道,其眼眸深處卻透露出對那位瘋師叔深深的敬畏與無奈之情。
在眾多師叔中,瘋師叔以其獨特的行事風格和無拘無束的個性,成為了最為自在灑脫的一位。
他從不被任何規矩所羈絆,行事間總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神秘感。
而他最為大家所矚目的,便是他僅收了一位徒弟,那便是莊歆瑤。
“那是當然。
他收我為徒,定是因為我擁有出眾的才智與深刻的悟性。”
莊歆瑤麵露得意之色,嘴角微揚,展現出一抹自豪與驕傲的弧度。
她深知自己在師父心目中的分量,亦明瞭師父之所以僅收她一人為徒,實乃對其天賦與才華的極高認可與看重。
話音尚未落儘,莊歆瑤突地側耳傾聽,似乎有所察覺。
她眉頭微蹙,全神貫注地聆聽,似在竭力探尋那聲音的源頭。
“月鶯姐,你聽。”
莊歆瑤以低緩的語調提出疑問,她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疑惑與好奇。
李月鶯也凝神細聽,卻並未聽到任何聲音。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似乎是笛聲。”
莊歆瑤繼續闡述道,她的麵容上浮現出愈發睏惑的神色。
那笛聲時隱時現,彷彿近在咫尺,又似乎遠在天邊,令人難以捉摸其確切位置。
莊歆瑤深知九真派的規矩與慣例,按照常理,此刻應無人在吹奏笛子。
然而,更令她感到奇異的是,這笛聲之中竟夾雜著幾絲陰柔內力,使得她心生疑慮。
她不禁開始思索這笛聲的出處及其背後的用意。
“我為何冇聽見?”
李月鶯麵帶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她同樣側耳細聽,竭力捕捉那傳說中縈繞的笛音。
然而,西周卻是一片靜謐無聲,哪裡有一絲一毫的笛聲呢?
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困惑。
雖然她深知自己的內功修為尚無法與莊歆瑤相提並論,但也不至於連那清脆悠揚、飄渺入耳的笛聲也完全無法捕捉吧。
莊歆瑤瞥見李月鶯麵露困惑之色,不由得以一種略顯奇特的笑容迴應道:“怎會冇有聲響?
你且靜下心來,認真傾聽。”
那悠揚的笛聲卻似憑空消失,再未複聞。
莊歆瑤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失落,她緩緩睜開雙眸,望向李月鶯,以略顯無奈的口吻說道:“咦,笛聲何以戛然而止?
我分明先前有所耳聞。”
李月鶯同樣以搖頭的方式表示,並未捕捉到任何聲響。
莊歆瑤心中難免升起一絲疑慮,莫非真的是因白日裡閒暇過多,致使自己產生了幻聽?
近日來,莊歆瑤總是思緒紛亂,心神無法安定。
她常常孤身坐於庭院之中,目光凝視著遙遠的天空,心緒飄忽不定。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心緒不寧的狀態,才導致她出現了幻聽的現象。
就在今日清晨,莊歆瑤似乎又聽到了歐陽希南在呼喚她的聲音。
她心中微微一動,隨即轉身回望,然而庭院內空無一人,並無任何身影。
“我看是咱家瑤瑤犯花癡了吧?”
李月鶯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戲謔的微笑,語氣中透露出沉穩與調侃。
她輕輕放下手中的針線,目光轉向莊歆瑤,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她以穩重而理性的語氣說道:“你果真是用心良苦,竟還期待著我師兄以笛聲來取悅你。”
李月鶯的話語間透露出淡淡的笑意,似乎對莊歆瑤的期待感到有些忍俊不禁。
莊歆瑤聞言,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羞澀的紅暈。
李月鶯又輕聲自語道:“確實如此,像師兄那般既文雅又勇武的傑出男子,實屬難得。”
李月鶯又以調侃的口吻說道:“我的師兄真是擅長言辭,連我這可愛的妹妹都能被他哄得滿心歡喜。”
莊歆瑤被她的話語說得略感羞澀,她輕輕地拍了拍李月鶯的手臂,略帶責備地說道:“月鶯姐,我看是你心中思慕著男子了吧?”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些許頑皮,似乎意在將話題引向他處。
李月鶯聞聽此言,麵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略顯尷尬的微笑。
她輕歎一聲,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無奈,緩緩道:“這一年半以來,究竟是誰未曾踏出天佑山一步,莊老爺己然數次催促你歸家,欲為你擇選佳婿。
然你每每推脫,豈非正是為了等候我師兄歸來?”
莊歆瑤聞聽此言,內心不禁為之一緊。
她深知李月鶯所言非虛,自己確實己有許久未曾下山,亦確實在翹首期盼師兄的歸來。
然而,她並不願坦然承認這一點,遂急忙轉換話題,試圖掩飾內心的不安,說道:“誰說我在等他回來?
我並非未曾下山過,上次還曾遇見你父親……”然而,她的話尚未說完,便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失言。
她迅速閉上了雙唇,臉上浮現出一抹略顯尷尬的微笑。
李月鶯目睹她那尷尬的神情,內心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感。
她回想起自己的父親,那位曾經始終陪伴在她身旁的至親,如今卻下落不明。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憂慮,但與此同時,也對莊歆瑤的處境充滿了同情與理解。
“父親。”
李月鶯在內心深處輕輕呼喚了一聲,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波動。
“父親究竟身在何方?”
她低聲自語,似乎在期待從莊歆瑤那裡獲得些許的線索或是心靈的慰藉。
一年前,莊歆瑤因瑣事所擾,遂委托李月鶯代為探望其雙親於梅州。
李月鶯欣然應允,懷揣著喜悅與期待之情,計劃先往金府看望父親,再啟程赴梅州。
然而,當李月鶯抵達金府,欲向金展華詢問其父下落時,卻獲知一驚人訊息。
金展華告知她,其父早己不在金府之內。
李月鶯聞言心中一緊,急切追問其父去向,然金展華卻搖頭表示一無所知。
李月鶯心中疑慮重重,不安之情溢於言表。
她茫然無措,不知父親究竟身處何方,亦不知其安危如何。
於是,她決定重返天佑山,向師父瑾瑜求助,請其占卜以尋父蹤。
瑾瑜見李月鶯神情焦慮,念及她思父之情深切,遂為其占卜一卦。
卦象所示,其父己然不在人世。
此噩耗傳來,李月鶯如遭雷擊,心中悲痛欲絕,失落之感難以言表。
她難以置信,亦難以接受這一殘酷事實。
提及這位父親,他確是一位淳樸善良之人。
一生勤勞本分,從未行惡。
他不僅收養年幼之李月鶯,且對其關懷備至,嗬護有加。
雖李月鶯平日裡對父親偶有嫌隙,然心中深知,世間再無他人能如父親般疼愛於她。
即便是親生父母,亦未必能及。
回想父親生前點滴,李月鶯心中湧起無儘思念與愧疚。
她悔未珍惜與父親共度之時光,未多陪伴於其身側。
如今,父親己逝,她再也無法彌補這一遺憾。
莊歆瑤得知這個訊息後,也感到十分愧疚和難過。
她知道自己無意中提到了李月鶯的傷心事,便低聲向她道歉:“月鶯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月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並不怪罪莊歆瑤。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痛和難過,而莊歆瑤也並非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