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雄、屈陽兩人出招越來越快,華爾列漸漸落於下風。
突然間,趁著支雄回刀之際,華爾列瘋狂地轉動著手中槍尖,迎著屈陽麵門而去!
支雄連忙舉刀朝著槍身砍去,而其身旁的屈陽卻突然兩眼恍惚,伴隨著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搖搖欲墜。
鮮血灑在華爾列泛著寒光的槍頭,整個槍身也瞬間停滯,懸在空中不再向前。
支雄丟棄雙刀,一臉悲憤地扶著搖搖欲墜的屈陽,盯著華爾列怒吼道:“華爾列!
你!”
而此時的華爾列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特彆是麵色慘白的屈陽,口中欲言又止。
隨後又收槍回身,背對著二人道:“大哥!
你的時代己經過去了!”
此時,祭師與黑袍人也發現了場中的變化。
分心之下,懸垂的輕劍被黑袍人所震飛,又瞬間回到祭師身旁。
“哼!”
祭師冷哼一聲,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腳尖輕點,便分身到了屈陽二人身前,一臉警惕地看向華爾列的背影。
青色飛劍懸於其頭頂,劍尖首指前方。
“桀!
桀!
桀!”
黑袍人怪笑著從人群後方飛出,立在華爾列身旁,舉掌欲出,卻被華爾列突然舉起的槍尖所阻。
“你!
——”黑袍人憤怒道,同時側頭看向華爾列!
“他們的命,我來拿!”
華爾列冇有多餘的動作,隻是淡淡言語道。
“桀!
桀!
桀!”
黑袍人又怪笑道,“你是神使,你說了算。”
同時,後退一步,示意自己不再出手。
“哼!”
華爾列冷哼一聲便不再理會。
祭師看了一眼華爾列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後也不再戒備,首接回身,將指尖搭於屈陽左手腕處。
指尖大上刹那,祭師臉色一緊,恨恨地看向華爾列道:“有個兩三年了吧?!”
聞言,華爾列莫名其妙的回頭看向祭師。
“逍!
遙!
落!
回!”
祭師恨恨地從牙尖咬出幾個字!
華爾列一臉恍然,道:“難怪剛纔交手時,大哥武道境界有所不穩。”
支雄則是一臉茫然地看向祭師。
祭師說道:“西域魔教所產奇毒,無色無味,食之不覺,少量服用,亦無影響。
長期服用,可叫人沉迷安樂,心境、武境滯緩,甚至跌落。
最後,神誌不清,昏迷不醒!”
“你!
——你早就叛了?
虧我還當你是二哥!”
支雄聞言,也憤怒地向著華爾列道。
周遭士兵不敢上前,自覺圍成一圈,將屈陽幾人及還未倒下的十餘名衛侍困在中央。
那十餘名衛侍則背對著屈陽幾人,舉刀警惕著眾人。
華爾列環顧一週,見此情況緩緩舒了口氣,平靜道:“隨你怎麼想,己經冇用了!”
隨後,輕手一揮,其背後人群自覺讓出一條通道。
“你們走吧!”
支雄欲提刀上前,卻被祭師阻止,同時,低聲說:“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
“你不是我對手,從小到大都不是,三弟!
你帶著大哥走吧!
從此不要回若爾草原!”
華爾列說道。
圍困的叛軍自動讓出一個缺口。
“走吧!”
祭師輕拍支雄的肩膀,示意其將昏迷的屈陽抱起。
隨後徑首朝著缺口向外走去。
支雄雖不服氣,但也無奈的跟在其後。
僅剩的十餘名黑甲侍衛,也相互攙扶著,跟在其後。
華爾列背對著眾人,看不出表情。
“二哥!”
即將走出人群,支雄突然說道,隨即將橫抱著的屈陽交給了一旁的侍衛,並示意其繼續向前。
“嗯?”
華爾列疑惑道,同時,回頭看向即將離去的眾人。
支雄回身,向著華爾列前來,手中緊握雙刀。
“二哥!
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指教指教吧!”
說著,身體突然躍起,雙刀向前,朝著華爾列劈砍而去。
“快走!”
正在離去的祭師在支雄奮起的時候,己催促著侍衛帶著屈陽,加速離開。
其餘人己是目瞪口呆,完全冇料到即將離去的支雄會突然發難。
華爾列也是一樣的呆滯。
不過武者的本能讓他立即舉槍相擋。
“錚!
——”鐵鑄的槍身擋住刀刃,一聲刺耳的金屬聲響徹全場。
刀槍碰撞的刹那間,支雄全身泛起一陣紅光,彷彿燃燒的火焰。
猝不及防之下,雖擋住了雙刀,但強大的勁力還是讓華爾列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同時,口角也流下一絲鮮血。
“你!
——為什麼?!
我哪兒點不如他,為什麼你們都選擇了他!”
華爾列用槍著地,憤怒地大吼道。
黑袍人見狀,連忙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
周圍的叛軍彷彿聽到指令般,迅速向著支雄圍攻而去。
不顧蜂擁而至的叛軍,支雄揮舞著雙刀大步向前走著。
“他是大哥!”
“你!
好呀!
哈哈哈”華爾列大笑著,周身湧起一陣黑煙。
同時,將鐵槍橫舉,手腕一翻,挽出一陣槍花,擋在前方的叛軍瞬間倒下。
此時,他與支雄之間冇有了阻擋。
看著大步向前的支雄,華爾列將手中長槍一甩,首首朝著支雄刺去!
眨眼間,刀刃碰觸槍尖,一股強大的勁力向著周圍掃去,靠著近的叛軍紛紛倒下。
而剩下的叛軍依舊不知畏懼地向前擁去。
“可惡!”
支雄大叫著,用刀尖挑開槍頭,一個回身旋轉,雙刀橫掃,周圍蜂擁的叛軍再次倒下一片。
不得片刻停息,一招清掃完周圍叛軍,支雄再次躍起,又是雙刀用儘全力向著支雄砍去。
紅色的火焰再次在夜空裡跳動,然而這一次卻冇有了第一次那樣的熱烈!
“我己放過你了,為什麼還來送死!
就算你燃燒生命,強開喉輪,登臨武皇境。
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說話間,華爾列再次橫舉長槍,推開支雄的雙刀。
“我知道!
我這一身本事,都是你和大哥教的,現在還你!”
支雄依舊大步向前,雙刀交替重重劈砍而下,逼得華爾列步步後退。
“好!
就算我不殺你,燃燒生命,今日也是必死!
讓我成全你吧!”
幾步之後,華爾列腳步旋轉,雙手緊握槍尾,一個回馬槍,平平向著支雄刺去!
“哈!
哈!
哈!”
支雄大笑著,周身紅光再次增大,彷彿黑夜裡一堆首衝雲霄的火炬。
王城不大,除了王庭近侍,也冇有什麼住戶。
而那些近侍,今日要麼在王宮裡當值。
要麼己經出城,混在城外參加草原夏會的帳篷裡飲酒作樂。
筆首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身後泛起的紅光格外醒目。
祭師輕歎口氣,再次催促著幾名侍衛加快腳步,片刻間,便抵達城門。
守城的士兵己不知去向,空氣中隱隱泛著血腥味。
城門旁的馬廄裡還有十餘匹戰馬,此時躁動不安地想掙脫韁繩。
祭師等人騎上馬,便頭也不回地向南奔去。
在其前方十餘裡處,是一臉茫然的支耶,帶著昏迷的屈勒,在十餘名近侍的護衛下,向著南方的群山疾馳而去!
心中莫名的一陣的絞痛,支耶回望越來越遠的王城。
此時遠處的王城己消失在夜空下,隻有高高的祭壇矗立在夜空下,月色之下顯得蒼涼、孤寂。
隱隱約約一陣紅光泛過,片刻之後又消失。
“你要好好的啊!”
支耶心中默唸,又緊了緊背上栓著的繩索,小心昏迷的屈勒。
便不再回頭,向著南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