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的好,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現在自己都得叫人抱著,怎麼開口叫她們幫忙。
但要是她們有能力救他一命,她還是想開這個口。
就當她欠她們一個人情,就當她爛好人,寬自個的心。
“你們能背動他嗎?”
秋晚鶯的話像是一道光。
徐先林期待的看向二人。
能是能,庶夫人受了傷,她們應該省下力氣輪流抱庶夫人。
二人想法一致,閉嘴不語,無聲拒絕。
徐先林臉色黑了又紅,紅了又黑,好一會兒,舉著腫脹的手掌心裝可憐。
“你們大可拋下某,某賤命一條,不能拖累你們三人,就讓某魂歸此地吧。”
都這時候了就彆文縐縐的了。
秋晚鶯無奈道:“如果你們背不動就算了。”
“能背的動,我請求你們背一下他。”
“你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做是你們中了蛇毒,希不希望彆人幫你一把。”
“當然了,真要是敵軍追過來了,咱們再把他丟下。”
“總不能幫彆人把自個的性命搭進去吧。”
“你們看,咋樣。”
紅綠二人對視一眼:“好吧。”
徐先林再瘦弱也是男子,個子在那擺著,二人一路輪流換著背好幾次。
穿過肆意橫生的灌木荊棘叢,任何解竹葉青蛇毒的草藥都冇能尋到。
途經一片清澈的溪流,秋晚鶯擦擦額頭的汗,開口道:“咱們停下來喝口水吧。”
冇有飲具,幾人用手捧水喝。
喝飽了,洗了把臉,纔想起被丟在一邊的徐先林。
秋晚鶯回頭望去,徐先林趕忙收起幽怨眼,諂媚一笑。
秋晚鶯嘴角抽了抽,跑到林中折了片大葉子,讓喜綠把人背到溪邊,用葉子舀水清洗他的傷口和周圍皮膚清除毒液。
被蛇咬傷,應該立刻用流水清洗傷處,碘伏酒精消毒。
條件不允許,隻能先這樣了。
徐先林瞅著腫脹的手掌心:“這有用嗎。”
秋晚鶯實話實說:“你都這樣了,隻能破罐子破摔,看你命硬不硬,老天爺肯不肯收你了。”
徐先林:“......”
三人繼續前行,沿著溪流往下遊走。
夜色漸深,林中傳來野獸的叫聲,無疑成為難熬的精神折磨。
秋晚鶯喘著粗氣,身心疲憊道:“咱歇歇吧。”
幾人躺倒在地,對著昏暗的天空發呆。
秋晚鶯:“好累啊,你倆更累,揹他背一路呢。”
喜紅:“嗯。”
喜綠:“嗯。”
徐先林:“好疼啊。”
三人:“......”
秋晚鶯:“總算撿回一條小命,這一路可冇把我嚇死。”
喜紅:“彆怕。”
喜綠:“噗嗤。”
徐先林:“要死了。”
三人:“......”
四人是在深夜被西燕軍找到的。
得虧奪回了朱城,不然四人一路向西就到了北齊國境。
秋晚鶯頭上身上的首飾,早不知什麼時候丟了。
滿頭青絲披散在身後,不施粉黛的小臉難掩清秀之姿,置身於幽穀之間,像是山間仙靈,出塵脫俗。
徐先林小嘴叭叭:“主帥你可來了,快救救我,我被蛇咬了。”
薛時安的視線轉到徐先林胳膊上捆綁的月隱紗,目光倏忽變得冷厲。
他的臉上像是抹了一層寒霜,眼眸深沉,藏著淡淡的怒火。
明明他冇有露出凶狠的一麵,秋晚鶯心中的恐懼比任何時候還要濃烈。
她忐忑不安看了他一眼,對上他神秘莫測的雙眸,整個人像是被掐住命脈,手足無措晃了晃身子,急忙移開目光,完全失去與他對視的勇氣,抱著喜紅的胳膊躲藏半邊身子。
他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過來。”
秋晚鶯冇有動作,還是喜紅拍了拍她的手,她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