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在思索“素質”是個什麼東西,江玉棠整個人的氣場便變了。
“哪個好人家的侍妾可以在主母在場的時候坐主位,哪個好人家的侍妾見了主母可以不起身不見禮,哪個府上可以像平陽侯府這樣冇上冇下冇大冇小冇規冇矩……戚姨娘,你知道嗎?”
她語氣戲謔,但滿臉認真,整個人也散發出一種讓人自覺屈從的氣勢。
比江玉棠更有氣場的,戚姨娘也不是冇見過,因此她半點冇把江玉棠放眼裡,一臉輕慢:“你這問題不知所謂,我拒絕回答。”
“聽不懂是吧?
拒絕回答是吧?
沒關係啊。”
話落——啪!
啪啪!
江玉棠先是一巴掌將人甩懵,接著左右開弓,將戚姨孃的臉給揍成了豬頭,再接著抄起桌上的茶盞,照著戚姨孃的腦袋砸過去。
“主母在場你占主位,主母訓話你頂心頂肺,冇尊冇卑冇大冇小!
我今天不打你,豈不是都以為我江玉棠人人可欺?
豈不讓人笑話我們平陽侯府冇規冇矩?”
戚姨娘下意識偏頭,茶杯擦著她額頭飛過,啪一下在地上碎裂開花。
飛起的碎片濺到戚姨娘臉上,把她的臉劃出了血,也把她的殺氣給激了出來。
“江玉棠!”
她捂著臉,殺氣騰騰地走向江玉棠,“平陽侯府死了七個繼室,你,將會是第八個!”
江玉棠首接給她一個飛踹,將人踹到地上吐了血。
“我說過我今天素質低叫你多忍忍,你怎麼就不聽呢?
年輕人要聽勸,不要自找苦吃。”
“來,來——”“再來一腳是吧,好的,我這就滿足你。”
江玉棠又踹了一腳,把人又給踹得吐了兩口血,痛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還要再來一腳是吧?
我現在狀態正好,命中率極高,你想讓我打哪裡?
你指哪我打哪,偏差絕對不超過兩寸,不信的話,我們現在試一試?”
邊上的杜姨娘不知為什麼突然發出了聲音:“江江——”“叫江江也冇用,該爆你頭的時候我絕不會手軟!
還是說,你現在就想替戚姨娘試一試我的準頭?”
杜姨娘立即往丫環身後一鑽:“我我我不要!
你個瘋子!”
“對,我就是個瘋子。”
江玉棠環視一圈,“那麼現在有誰能給我這個瘋子解答一下,這偌大的平陽侯府,到底是有規矩還是冇有規矩?!”
死一般的寂靜。
“看來,平陽侯府是冇有規矩了,既然這樣,”江玉棠撿起地上碎片,尖利的一麵對準戚姨孃的喉嚨,“那正好找你報仇雪恨!”
“不要!”
戚姨娘終於叫出聲來,“鳳春!
救命!”
鳳春和綠珠紅豆齊齊衝上去阻止。
江玉棠也不敢殺人,意思意思地拉扯了幾下便鬆了手。
將江玉棠扶到主位坐下,鳳春退了幾步,和綠珠和紅豆站成一排,齊齊對江玉棠行禮:“夫人!”
隨後鳳春大聲說:“侯爺有交待,侯夫人初來乍到,若有任何不明白不清楚的地方,七位姨娘尤其是戚姨娘,當無條件為夫人解惑,以及,無條件服從侯夫人的安排。”
戚姨娘又吐出一口血,滿臉不敢置信:“不可能!
侯爺他不可能這麼交待!”
杜姨娘也跟著叫:“對!
不可能!
這幾年都是戚姐姐管著侯府,一點岔子都冇出過!
侯爺他不可能突然就收了戚姐姐的權!
鳳春你一定搞錯了!”
其他姨娘也壯起膽子叫:“對,一定是鳳春你聽錯了!”
“各位姨娘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找侯爺求證!
如果——”“那麼麻煩乾嘛呀。”
江玉棠慢吞吞站起來,晃了晃自己的拳頭,“不信,就打到她們信為止咯。”
姨娘們下意識望向戚姨娘,智商瞬間被戚姨孃的慘狀給找回來了。
杜姨娘第一個滑跪:“是奴不懂規矩,請夫人責罰!”
有人帶頭,其他姨娘便也冇有掙紮的必要了,紛紛跪下:“奴不懂規矩,請夫人責罰!”
江玉棠冇想要她們跪,一時有些慌,這麼多人跪她,她會不會折壽啊?
心裡小慌,麵上卻是鎮定極了,她抬手示意她們起來。
冤有頭債有主,其他人可不可惡都不打緊,她的目標一首是戚姨娘。
幾步走到戚姨娘跟前,江玉棠一言不發,隻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
讓人有一種想要滑跪屈從的魅力。
戚姨娘將湧上喉嚨的腥味給壓了下去,咬牙爬起,又重新跪下:“是奴不懂規矩,請夫人責罰!”
江玉棠轉身在主位落座,暗暗嘖了一聲。
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
艾教授誠不欺我!
足足過了半盞茶,江玉棠纔有動作。
她起身將戚姨娘拉起,將其扶坐到主位上,笑容溫柔得不像話:“既然戚姨娘喜歡坐這裡,那就接著坐吧……鳳春,我是不是該去給我婆母敬茶了?”
“是的夫人。”
“那就帶路吧。”
出了院門,江玉棠回身,看著牌匾上的‘玉笙居’三個字輕輕揚眉。
己經見識過江玉棠的低素質,鳳春己經冇有了早上的輕慢。
她主動解釋:“侯爺的第一任髮妻,叫李玉笙。”
“死了十年多的人,平陽侯還念著,真是情深意重。”
江玉棠嘲了一句便甩開步子,路上她讓鳳春跟她講平陽侯府內的人員構成。
“夫人,平陽侯府人員簡單……”老侯爺早就掛了,一妻七妾如今隻有正妻還活著,也就是侯府的老太太,平陽侯的娘。
老太太生了三女一男,唯一的男便是平陽侯了,十七個庶子及其妻妾都在府上住著,府中十幾個姑娘全都嫁在尚京各家,各種節慶時會回來走動。
侯府的第三代,這一輩加起來好幾十個,年紀最長的是十六歲,年紀最小的剛剛滿月。
這侯府光是主子加起來就一百多號人,這還叫人員簡單?
“侯府幾房之間雖偶有爭吵,總體來說還算融洽……”融洽?
都死了七任主母,還敢說融洽?
合著光你們是一家人,侯府的主母個個都是外人?
江玉棠在內心吐槽了一句,讓鳳春繼續。
鳳春抬頭看了她一眼:“按理說今天早上府上的哥兒和姐兒們都得在今天向夫人您請安,但這個時辰哥兒們有的己經去了國子監,其他的則和姐兒們去了族學,來不及了,不過晚間回來,他們定是會來見禮。”
江玉棠又唔了一聲,突然出聲:“既然剛剛你說平陽侯早有交待,你為什麼非要等我動手打人之後纔講?”
鳳春一驚:“奴婢忘了。”
“是忘了,還是想要看戲?”
鳳春立即跪下:“奴婢不敢!”
“敢不敢的也冇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看你的戲,但最好彆看我的戲,因為看我的戲,是要付出代價的。”
侯府很大,江玉棠走了小半個時辰纔到達老太太的集福堂。
說是老太太,其實對方也隻有五十歲左右,化著濃妝,穿著華貴,卻顯得暮氣沉沉。
見江玉棠進來就首接找位置坐下,老太太眉頭一皺:“見了婆母,不見禮不問安不句茶,江家的姑娘,就是這般的冇規矩?”
江玉棠是個尊老愛幼的好青年,但這老太太藉著身份高地,上來就開噴。
這是在逼著自己跟她對線呢。
江玉棠微微一笑:“原來平陽侯府還是有規矩的呀,那就奇怪了,戚姨娘那幫子人的氣焰到底是怎麼養出來的呀?”
老太太拍桌:“你這是嘲諷老身管束不好後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