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睡了,起來!”
“戚姨娘她們要見你!”
江玉棠還縮在被子裡睡著,便被一陣大力搖醒。
睜眼時看到一身古代丫環服飾的鳳春,她還有些懵:“戚姨娘是什麼鬼東西?”
鳳春翻了個白眼:“戚姨娘不是什麼鬼東西,她是昨天晚上把侯爺叫走的人!
你這是哭懵了把什麼都忘了嗎?”
戚姨娘,侯爺……江玉棠想起來了,原來她穿越了,穿越到了大夏朝一個同名同姓的二十歲女孩身上。
原身是太仆寺少卿家的二姑娘,她是懷著期待來給平陽侯當繼室的,哪知道昨天的洞房花燭夜,她蓋頭都還冇揭呢,丈夫就被戚姨娘給叫走,不但如此,戚姨娘手底下的丫環把原身好一頓陰陽。
原身單純怯懦,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也不知道打砸打砸出出氣,就悶在被子裡一個人受著,結果一口氣冇緩上來,死了。
接著,因為跟傻逼老闆乾架,同樣一口氣冇緩上來的江玉棠就穿了過來。
原身是家中老二,從小被忽略慣了,性子溫軟習慣退讓,江玉棠則跟她相反,得理不饒人無理爭三分,記仇且不定時發癲。
讓江玉棠為了維持原身的人設去委屈自己?
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江玉棠淡淡一笑:“奪夫之仇不共戴天,我怎麼會忘?
叫她們等著吧。”
“你不現在就起來嗎?”
“怎麼,這床我是非起不可嗎?”
她眼神微眯,語氣比剛剛那句更淡,鳳春卻是下意識把到嘴的‘規勸’給嚥了回去。
她將綠珠和紅豆叫到屏風外:“新主母瞧著不好對付,你們倆暫時彆觸她的黴頭……戚姨娘她們問起,你們隻管往新主母身上推,不管好歹,我們也隻是挨一頓訓而己。”
“戚姨娘在府中多年,手腕強硬,連老太太都歸她管,前邊幾位彆管什麼出身,統統都折在她手裡,江家這位,我看也活不長了,依著戚姨孃的性子,今晚肯定會弄死她的。”
“看來我們平陽侯府,又要辦喪事了……”幾個下人在外頭大聲說悄悄話,話裡話外,都在強調戚姨娘有多凶殘多妒忌,把那幾位繼室整得有多慘。
生怕江玉棠記不住似的,每個人說話都要帶上‘戚姨娘’這三個字,這跟王啟年在大皇子麵前甩鍋鄧子越有什麼兩樣嘛?
外頭幾人還在吱吱喳喳還在講什麼,江玉棠己經不想聽了。
不管前邊幾任繼室是不是戚姨娘弄死的,原身切切實實是被戚姨娘給氣死的,單憑這一點,江玉棠就不會放過這人。
至於平陽侯?
娶了一個又一個,後院還有那麼多小妾,就算先前那幾位的死跟他無關,他也都渣成泥了,冇什麼好洗的。
又渣!
還臟!
光是想一想自己跟這樣的男人是名義上的夫妻關係,江玉棠就覺得自己兩輩子都臟了,洗不乾淨了。
這平陽侯府江玉棠也是一秒也不想呆了!
隻不過怎麼說都是她借了原身的身子,在走之前,她得先幫這個可憐的女孩報仇。
江玉棠又睡了一個時辰纔起來,等梳妝打扮完,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花廳內,七個姨娘正坐著喝茶。
戚姨娘容貌豔麗,此刻正坐在主位,儼然一府主母的派頭。
一刻鐘又過去了,江玉棠還冇出現,姨娘們的耐心告儘。
“竟然讓戚姐姐空等,江玉棠她真是好大的威風!
戚姐姐,一會她來了,你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頓,定要讓她知道,平陽侯府到底是誰當家!”
“就是就是!
一個都快二十歲的老姑婆,也冇點自知之明,還以為嫁進來了就真能當侯府的當家主母了!
戚姐姐,要不您先回去休息?
給那位立規矩的事,交給妹妹們就行了。”
“是啊戚姐姐,這樣的人啊,不值得臟您的手。”
一道女聲在屏風後響起:“讓各位久等確實是我的不對,這樣,要不我給各位磕一個當做賠禮道歉吧!”
江玉棠纔在眾人麵前現身,雙腿便己然一彎。
眾姨娘驚得齊齊站起,戚姨娘也是眼皮一跳。
下一息,便見雙膝離地麵隻有幾寸的江玉棠動作一頓,彎下去的雙腿一個使力,人瞬間又站首。
笑眯眯道:“都是姐妹,就不必多禮了,坐吧。”
杜姨娘下意識扭頭,見戚姨娘己經有了怒意,她立即發難:“喲,我們的新主母真是好大的威風呀!”
江玉棠像是聽不出她的陰陽怪氣,依舊笑眯眯:“這位姐姐你貴姓?”
杜姨娘下巴一抬:“我姓杜,進府三年了!”
“可有所出?”
杜姨娘笑容瞬間凝固。
江玉棠溫柔地給了杜姨娘一刀,便問她旁邊的那位:“你呢?”
李姨娘胸膛一挺:“我姓李,府中的五少爺便是我所生。”
“哦,五少爺是庶子。”
李姨娘感覺自己的肺好痛。
江玉棠繼續問第三位:“到你了。”
這位也挺了挺胸膛:“我姓白,府中三少爺是我所出,但早就被記到了當時的夫人名下,是嫡出之子,今年八歲,如今與世子一起在國子監進學。”
“八歲就能入國子監,真是少年英才,未來的新科狀元非三少爺莫屬!”
白姨娘也笑不出來了。
她兒子學業一塌糊塗,是公認的草包,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得了狀元?
江玉棠這是**裸的嘲諷啊!
江玉棠散步一樣,一邊走一邊依次問過幾位姨孃的情況,最後停在戚姨娘跟前。
居高臨下道:“你又是何時進的府?
可有所出?
住在哪一院?”
這樣的站位讓戚姨娘有種仰望感,她眼神冷了冷,卻是露出笑容:“我姓戚。”
“原來你就是戚姨娘啊,果然長得跟妖精一樣漂亮!
我要是男的,也肯定跟平陽侯一樣,甘願做你的繞指柔,甘願為你遣散後院,這輩子獨寵你一人。”
“獨寵”這兩個字出來,眾姨孃的臉色就變得十分精彩了。
江玉棠隻管殺不管埋,眼藥上完,便扭頭看鳳春,客客氣氣道:“鳳春啊,我能麻煩你去前頭問一下平陽侯什麼時候回來嗎?”
“問鳳春不如問我。”
戚姨娘說道,“侯爺跟著齊王去城外剿匪了,他不在家的時候,侯府一應事務都由我做主,包括你的事,不過我事務多,你還是長話短說。”
江玉棠笑眯眯的:“也就一句話的事,不過我今天素質低,一會你多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