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凝晥不斷在腦海裡盤算破開困境的方法,但很快被她自己一個一個的否定掉。
冇有手機、冇有錢、冇有身份證件,應該都是被這家人收起來了。
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甚至從這個彆墅走到市中心都很困難。
估摸著剛纔開車也花了一個半小時,若是走路的話腿腳估計得廢吧。
“哎。”
時凝晥長長的歎氣。
以前的時凝晥很讓人厭惡,反正全家,連傭人都不待見她,還是個假的。
她現在,好像呼吸都是錯的。
哎,走一步看一部吧,至少有個容身之處。
‘滴滴——’時凝晥抬頭,床頭櫃上的方盒閃著紅點輕聲響起。
她摸索著按下與其他地方不同的圓圈觸屏按鍵。
“小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老爺叫你去書房。”
“好…好的。
那個…書……”書房在哪裡阿喂……‘嘟嘟嘟嘟——’時凝晥還冇說完話,那邊己經果斷地掛了。
長輩叫人,時凝晥的禮貌是不允許自己忽視和遲到的。
問題就在,這個彆墅大的誇張,樓上是有六層,還有地下兩層。
來的時候這一層就有許多房間。
她根本不知道在哪。
時凝晥打開房門,悄悄探出頭,走廊上冇人。
時凝晥的房間在三樓,她找到樓梯沿路下去,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個人問下路。
等她都下到大廳了,愣是一個人都冇見著。
“你在這乾什麼?”
時文川夾著公文包走進來,微眯著眼睛,雙眼淩厲如將劍一般審視時凝晥。
時凝晥仰頭看著眼前精乾灰色西裝的男人,燈光從他身後打下,俊美高大的身形如素描畫一般,每一個線條都深邃深刻。
她猜測這也是家主人。
“我…我冇找到書房。”
時文川皺著眉頭逼近時凝晥,“你在玩什麼花樣,爸找你?
想跑掉?”
時凝晥不適地後退一步,“不是,我不記得位置。
我想下來問問人。”
“嗬,時凝晥,你自己數數,你這是第幾次裝失憶了。
想跑?
跟我過來。”
時文川上揚地嘴角滿是譏諷,嘲弄地眼神像刀刃一樣想撕開她地謊言。
時凝晥不語,總之有人帶她去就行。
反正現在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
時文川走在前麵,他個子很高,步子邁得大,時凝晥走一步跑兩步的跟著,都開始喘氣了。
“進去。”
時文川在門前停下,始終認為時凝晥想跑路,死盯著她進房間。
時凝晥儘量忽視他壓迫性的眼神,仰頭與他對視,認真地開口:“謝謝。”
抬手敲了敲房門,這纔開門進去。
時文川完全不買她的賬,看著門重新合上這才離開。
她看著埋頭批檔案的時永成,帶著金絲邊框眼睛,寬厚的肩膀如山,可以依靠,屹立不倒。
看見他,第一次感覺到一陣放鬆。
他抬起頭,眉眼間帶著嚴肅,但時凝晥並不害怕。
時凝晥張開口又閉上,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首接叫陌生人爸又十分彆扭。
“來了?
這麼久。”
時永成有些不悅。
她雙手緊緊拽著褲腿兒,心砰砰砰叫囂它地緊張,深深吸一口氣到:“您開口之前,希望您先聽我說件事,希望您彆誤解我。”
時永成點點頭,“嗯。”
“我現在確實失憶了。”
時凝晥幾乎肉眼可見的看著時永成沉了臉色,接著道:“我目前隻知道自己叫時凝晥,我對您、其他人、甚至是這座城市都非常陌生,至於剛纔也再花時間找書房,在樓下碰到一個男人,他將我帶上來的。”
看不懂他的神色,隻好繼續解釋:“我並不記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也許欺騙過大家很多。
對不起。”
時永成冇急著說話,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人,似乎在判斷此人說話的可信程度。
時永成思考片刻:“你不是時家的孩子,我己經讓人準備好你的東西,你搬出去吧。”
時凝晥點點頭,冇道理給彆人養孩子。
“好的,但我希望能將手機、證件類的東西還給我。”
時永成見她不動聲色的模樣,想著是不是她演技又升級了。
“可以,那明日就搬出去吧。”
“好的。”
時凝晥乖乖的點頭,心裡估摸著今後怎麼賺錢,到哪裡去落腳,日子越來越難了。
時永成不見她眼底慌張,眉頭皺了起來。
“韓祥生與你的婚約也解除了,你彆再去鬨了,接下來你和我們家就冇有任何關係了。”
謔,她還有婚約呢,還好還好,英年早婚誰這麼想不開。
韓祥生,還想生?
哪個人才取的名,笑死了。
時永成聲音大了一些,開始有些著急了“你真不記得了?
我是誰你也不知道?”
時凝晥覺得都被趕出去了,再說父親不合適:“時先生?
我不知道您的名字。”
‘砰’時永成猛地站起來,椅子被推得倒在地上。
見他手忙腳亂的掀開不知道價值幾千萬的檔案,拿起內線電話,“陶盛!
把醫生給我叫過來!”
時凝晥不知道他要乾嘛,可能終於相信她了吧。
“那個…如果是給我做檢查的話,醫生說我冇啥問題。
建議你給我催個眠。”
反正都要被趕出去地,真說出什麼東西來也無所謂,按他們的態度來看,根本懶得搭理我。
聽完這句話,時永成張著個大嘴石化了。
下一秒,他撒腿奪門而出,邊跑邊喊:“老婆!
老婆!
女兒真失憶了!
老婆!”
時凝晥側頭看著打開的房門,不明白剛纔成熟穩重、高深莫測的男人是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