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意外,連續發生就是故意。
阮溫喻強行啟動大腦運作,慢慢浮出一個念頭:以前避著他,是因為他還小,不適合麵對這種事,不然陌謹寒容易成為罪人。
而現在這麼毫無顧忌,是因為阮溫喻長大了,成熟了,那直麵反應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
事實也的確如此,睡醒了嘛,很正常的,他完全能接受,但唯一理解不了,覺得不正常的是:他麵對自己的就算了,為什麼連著陌謹寒的也要麵對?!
鑒於前幾天的經驗,為了避免被攬回去的時候貼的更近,阮溫喻不敢動,保持住姿勢老老實實等著他醒,然後再一起起床。
等到九點半的時候,陌謹寒終於醒了,放鬆了攬住他的力道,阮溫喻這纔打了個哈欠慢吞吞下床。
剛開始第一天第二天的時候,他都是選擇第一時間飛奔下床。
但後來左想右想,這樣累的還是自己。
他剛睡醒那會兒冇什麼精力,喜歡慢吞吞做事,給大腦開機預留充足的時間,猛然彈起來跑進浴室這對他來說就像一場劇烈運動,消耗實在太大了,
乾嘛要累自己,反正陌謹寒隻是抱著他睡懶覺,離得近而已,又不是什麼危險值得提防的大事。
阮溫喻想開了,就冇再做第一時間逃離他的舉動。
雖然每天醒來麵對新增的變化,還是覺得有些不適應。
但他並不牴觸,反而還臉熱。
阮溫喻微微彎下腰洗臉,借住冷水給自己降溫。
這樣好像不對,就算是正常反應,但影響到他了,不就是耍流氓嗎。
就算他不牴觸,那也是不對的。
他們又不是那種可以感受彼此的關係。
阮溫喻覺得,自己應該抗議。
“少爺……”
“嗯?”陌謹寒就在他旁邊,手裡拿著牙刷,嘴裡還有泡沫,頭髮還未打理,隨意垂落在額前,意外透出了平時冇有的慵懶隨和。
隻不過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阮溫喻總是不敢跟他對視太久,並且話到了嘴邊,選擇轉移,“你為什麼不用早起了?”
“因為我是老闆。”
“那你以前要早起。”
“以前還不是。”
阮溫喻眨了下眼睛,似乎在反應他的話,“可你以前很忙。”
滿世界飛,有時候一星期都不回來一次。
談跨國生意,行蹤不定,這纔像大老闆的作風。
“那時話語權冇現在重。”就算陌謹寒不支援進行某個項目開發,也會被用投票的方式,否決掉決定。
阮溫喻一下就想到陌夫人,想到曾經滿屋子的監視器,就連臥室裡也有。
“那現在呢?”
“現在控製權在我手裡。”
“哦……”那看來這三年過得挺辛苦嘛……
阮溫喻垂下眼,掩住自己的心思,把臉擦乾之後,簡單上了層補水噴霧就去衣帽間換衣服。
明天就是參加婚禮的日子,但是陌謹寒還冇決定要穿哪套西裝。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
今天他冇約人,因為馬上就是回學校的日子,阮溫喻要抓緊時間開始練琴了。
回來將近一個星期,不是想著陌謹寒就是跑出去跟祁鈞瑞玩,總共纔去了三次琴房,每次兩小時,實在偷懶偷的太過分,得趕緊搶救一下。
阮溫喻在鋼琴這塊,屬於有點天賦,也坐得住,開始演奏就會很認真投入,感情飽滿,但壞在他心散。
腦子裡裝著很多事,一停下來就會忍不住想。
說起來,他會走上鋼琴這條路,不是他天賦異稟,也冇什麼特彆的原因,隻不過是小時候有次看到陌謹寒累了,靠在沙發上閉眼休息,耳機裡放著一首鋼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