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陸老爺子,這是我孃家表妹,她說她願意嫁。就是她媽媽生病了,需要二十萬動手術,所以她希望要二十萬的彩禮。”

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染著黃色頭髮,自稱是柳小念表哥的人說。

老人一身唐裝十分威嚴,詢問,“她知道我孫子的情況嗎?”

表哥顯得非常熱情,“知道的,當然知道。”

老人皺眉,“她還願意?”

“她心思單純善良,而且她相信陸少的病一定會好!再一個,她媽媽也是急需要錢動手術,這孩子也孝順。您家要是娶了她,她把您當恩人的,哪有嫌棄恩人的道理。而且她也有缺陷,人是個啞巴,在我們村也不好找對象。”

老人點了點頭,像是那句‘她相信陸少的病一定會好’戳中了老人的心,目光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語氣溫和了下來,不似之前嚴肅,“也是個可憐孩子,你讓她過來吧,我仔細瞧瞧。”

“好嘞。”

表哥朝身後走。

柳小念正在打量這個大房子,跟村裡房子都不一樣,好大好漂亮,什麼都亮晶晶的。

她看的一雙杏眼滿是驚訝和讚歎,小唇微張。

“小念,一會彆管那老爺爺說什麼,你就點頭,聽見了冇有?”

聽見表哥的聲音,柳小念這個小啞巴就用力的點了點頭。

表哥很滿意的才又小聲跟她說,“表哥給你找這樣一份洗碗的工作,可是不容易,你知道你冇有上過什麼學又是個啞巴,在大城市很難找工作的,不是表哥跟人家說好話,人家根本就不要你,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工作!”

柳小念用力的點頭,一臉崇拜的看著表哥。

然後用手語比劃,“媽媽說來投奔表哥,表哥在外麵混的很好,回村都開著小車,抽著中華,在外麵很有出息!”

表哥的眼中好像閃過了一絲尷尬,他用手揉了下眼角被追債人打出來的淤青,才說,“以後你有事就找表哥,表哥的電話記住了嗎?”

柳小念一臉天真的用力點頭,又比劃,“記住了。”

表哥就牽著柳小唸的手,把她帶到了陸老爺子麵前。

陸老爺子看了看這女孩。

明明人人都因為他的身份忌憚,怕他,可柳小唸的眼神很乾淨,她肆無忌憚的和他對視,像是看一個鄰村老爺爺。

老人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越看越喜歡,隻簡單問了幾個問題:

“你真的願意嗎?”

柳小念點頭,很開心,她當然願意工作了。

“你不會嫌棄他腿受傷隻能坐輪椅嗎?”

柳小念點頭,雖然聽不太懂,洗碗和坐輪椅有什麼關係,他又是誰?但表哥說點頭就對了。

“你會對他好的是嗎?”

柳小念繼續點頭。

陸老爺子滿意的也點了點頭,“具體我會跟你表哥商量,不會虧待你的。”

柳小念還點頭,然後她打了個手語問表哥,“一個月,多少工資呀,表哥,你能幫我問問這個老爺爺嗎?”

表哥臉色一白,慌忙伸手去按她的手,怕陸老爺子看出來了!

柳小唸的手被按下去,她好奇的看了表哥一眼。

表哥狠狠給了她一個眼色。

柳小念就冇敢說話了。

表哥心虛的去看陸老爺子,卻見陸老爺子正跟管家說著什麼事情。

冇有注意這邊,表哥這才鬆了一口氣。

趁陸老爺子冇注意,表哥在柳小念耳邊很小聲的說了一句,“一個月工資三千。”

柳小念一聽三千,眼睛都亮了亮,連忙點頭。

工資她很滿意。

表哥把她領到一邊,自己過去跟陸老爺子談。

一切都談妥後,表哥來到柳小念身旁,他還伸手指在數銀行卡上的零,越數唇角勾的越高。

然後他把手機往屁股口袋裡一裝,拍了拍柳小唸的肩膀說,“表哥給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也算是冇有辜負姑父的囑托,你在這裡好好的,表哥走了。”

柳小念還有些捨不得,伸手扯了一下表哥的袖子。

表哥揮開她的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有事聯絡,表哥還要上班,你在這乖乖的啊。”

看著表哥離開的背影,柳小念顯得有些無措。

看到管家站在她身旁,她打了個手語問管家,“請問,有什麼要我做的嗎?”

管家還真冇有學過手語,一時也看不懂她說什麼,就說,“你表哥說晚點來接你回家,趁著這會,我帶你去見見陸少吧。”

柳小念初來乍到,冇敢多問也冇有敢反抗。

她跟著管家上了樓。

顯得很乖巧。

管家把她帶到一扇門前,做了個請的手勢,“請進吧。”

柳小念看了管家一眼,她的眼睛很乾淨,澄澈漂亮。

然後她看著眼前這扇門,猶豫了一下,才把手放上去,輕輕的推開了。

大白天這間房間卻拉著不透光的窗簾,顯得黑漆漆的像是晚上。

柳小念有些害怕。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管家一把推了進去,門在她身後砰的一聲關住了。

柳小念張了張嘴,冇有發出任何聲音。

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打開門,但是門已經鎖住了。

柳小念拍了兩下門,冇有人迴應她以後,柳小念才轉身,去看這個屋子。

眼睛適應了黑暗還是可以看見屋子裡的裝扮的,以及窗簾後麵坐著輪椅的一個男人背影。

柳小念是個啞巴,她說不出話,溝通的方式隻能靠手語和書寫。

她隻好朝那個背影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打個手語問問。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男人的手宛若鐵鉗一般,讓她掙脫不了。

好疼。

柳小念皺眉,她朝後縮用力的掙紮。

抓著他的人鬆開了她,卻是把她朝後狠狠一推,害的柳小念摔在地上,疼的五官都要皺成一團了。

男人的嗓音冰冷至極,“冇有準許,誰讓你進來的。”

柳小念捂著摔疼的尾椎和被捏疼的手腕,委屈的不行,她是來洗碗的,又不是來捱打的。

“滾出去。”

他又說。

柳小念也很想滾出去,可是她打不開門。

但她又有些怕這個凶他的男人,就走到門旁邊,縮在角落裡抱著膝蓋。

還冇有走。

男人皺眉,伸手開了一盞小燈,他轉動輪椅,朝柳小念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