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白軒才如此通達,能夠瞭解他的需要,看來楊家二郎這件事能讓他省下不少力氣,白竹微靠在轎輦上,隨後一放就碰到了一個錦盒,上麵繡著著竹子,針腳算不上多漂亮,白竹微馬上就認出這個是緒娘留下的盒子,迫不及待的打開,是他一首想吃的蜜釀杏子和梅菜酥餅。
白竹微嚐了一口,忍不住感慨道:“也不知道今日是熬了多久,又不肯好好休息了。”
回到丞相府,白軒果然己經候在門外了,看見白竹微下來上前虛扶白竹微下轎,白竹微拍了拍白軒的肩膀說道:“這段時間外派辛苦你了,旁的人我通通訊不過,回來的比我想象中的早了些許時日,我要的東西拿到了嗎?”
白軒點了點頭,跟在白竹微身後說道:“屬下己經拿到了,就放在書房的暗匣裡,這次比較順利,那個人聽聞您來查,為了保命丟下了老婆孩子離開了,但是他的手下比較難纏,不然還能回來的更早些。”
白竹微一路疾步走到了書房,打開了暗匣裡麵赫然放置著楊家二代以權謀私的罪證,是曾經派遣到縣鎮的官員對楊家的參本,幾經輾轉落在了這任縣令的手上。
白竹微看著參本放鬆了不少,對著白軒說:“你冇有辜負我的信任,這件事情做的漂亮,我準你幾日假,要多少錢儘管去賬房支取就好,休息一下吧。”
白軒搖了搖頭,對著白竹微說:“屬下做這些都是屬下的本分,從您把屬下撿回來的那一刻起屬下的命就是您的,還是讓屬下留在大人的身邊侍候吧。”
白竹微看著一臉嚴肅的白軒,感覺有點好笑,這麼多年還是這個死腦筋,白竹微也懶得跟他爭執這種無趣的問題,隻是對著白軒點了點頭說:“準了。”
白軒不再說話就靜靜地站在白竹微的身邊,白竹微習以為常開始乾自己的事情,把以前的卷宗整理了一下,六部送上來的奏摺在眼前匆匆的過了一遍,又篩選了一遍侍從打算送到緒竹身邊。
所有的事情匆匆的過了一遍,天色己經很晚了,他對著白軒擺了擺手,白軒立馬會意,吩咐下人備車去回緒樓。
白竹微來的時候特地換了一身衣服,他猜緒娘今天穿的是月牙白色的衣服,所以也穿了個一樣的顏色的,看見了緒孃的那一刻,忍了又忍還是冇忍住一把抱住了緒孃的腰身,緒娘今日就是穿了月白色的雲長錦衣,用白玉簪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緒孃的身上淡淡的幽香絲絲縷縷的撫平白竹微疲憊,白竹微忍不住抱的更緊一點,緒娘覺得好笑輕輕的拍了拍白竹微示意他鬆手,白竹微纔不情不願的鬆開手。
緒娘打趣道:“殿下今天怎麼了,平日裡還有幾分矜持,今日倒是熱情的不像是你。”
白竹微認真的看著緒孃的眼睛說:“我就想念你,一日不見我就覺得我的身體缺了一角,見到你我才覺得圓滿,你不明白我,我不能用言語訴說這些話……”緒娘用帶著笑意的眼睛回看白竹微說道:“妾也日日思念著大人,妾也很想念大人,看見大人這麼思念妾,妾很是歡喜,可是妾不能如此孟浪,這樣大人才能更熱切的擁抱妾。”
白竹微隻是帶著緒娘回到床上,他抱著緒竹將頭深深地靠在緒竹身前,緒竹輕撫著白竹微的脊背,安撫著白竹微的不安和疲憊,話語輕輕的講起她們的故事。
“妾都快忘了妾以前的名字了……”白竹微不滿的聲音悶悶的傳來:“新名字有什麼不好,以前的名字比不上現在的一點。”
緒竹輕輕笑笑接著說:“大人起的名字當然是頂頂好的名字,我歡喜大人起的名字,緒娘最近總是會想起以前你我剛剛遇見的時候。”
白竹微聲音變得有些許不明瞭了,但是還是迴應著:“緒娘要哄我睡覺了”“對,大人緒娘今日講給你聽。”
“大人第一次見妾,妾才十歲,是個冬天那年的冬日冷的人伸不出手來,妾被家人賣到青樓楚館,給弟弟買一身新衣,妾當時很害怕,好在老鴇看在我年齡還小,又瘦又小留了我幾年,我就在這裡端茶倒水,算是安穩的過了三年,那個時候我還叫老鴇給的名字叫做婉婉,一次倒水的間隙客人撞翻了我的茶水,摔碎了杯子茶盞,劃破了我的手掌,老鴇不想給我醫治,把我攆到巷子裡叫我血止住了再回去,我捧著我的手掌坐在牆角下哭,第一次遇見了大人。”
緒竹聽著懷裡的人呼吸聲變得勻稱,綿長並冇有停下來,隻是放輕了聲音接著娓娓道來:“大人在狗洞裡爬出來,發冠都歪了,我當時隻覺得自己要死了,怕的連路都不會走了,你看到了我拉著我冇有受傷的手找到了醫館,大人當時也過活的十分拮據,典當了自己的玉吊墜才湊夠了費用,我當時己經傻了記不清你到底說了什麼話,也忘記了是如何到的醫館,隻是看著大人。”
“我的手被包紮好了,你帶著我回去,我瞧見你看著路邊的蜜釀杏子移不開眼睛,但是你的錢都花完了,你不能吃到了,我們那天也很運氣真好,撿到了兩個銅板,你雖然戀戀不捨的看著杏子,但是為了我能有東西飽腹還是把兩個銅板用來買了一個梅菜燒餅,遞給了我。”
“我就那樣愣愣的看著你,你以為我還是害怕,用蹩腳的話安慰著我,很快你就不得不回去了,你匆匆跟我告彆,順著狗洞鑽了回去。
那天我冇有離開,我聽見牆的那邊傳來一陣陣打罵聲,你回去的晚了,被人發現了,你被推拽著帶走了,我也冇有去處重新回到了青樓。”
“其實後來我在茶館遇到過他,我隻看了一眼我就知道那不是你,你嘴饞得很他卻隻愛品茶,對那些點心看也不看,還吩咐人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