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緒二十一年,天子一日突發癔症,三日後方醒,次日召集無量天師入京覲見,設祠堂建高廟,觀日月星辰五日,隨後向天祭祀問其緣由,天曰:“一雙生陰陽將生,衝撞大齊國運,致天子之氣不辟邪,應當殺其一破此汙穢,如若不然國將不存。”
太子不忍將有孕之人儘數屠儘,詢問破解之法,無量天師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此雙子出生於權貴之家,位於京城的西南側。”
遂排查有孕之人到白家,劉家,共有孕之人十六人,礙於其家族勢力並未告知緣由,十六人皆接入宮中看管,其名曰皇帝身體抱恙,需要有孕之人的喜氣涵養身體,白家夫人意外聽聞其緣由買通醫官,聯閤家人在八月之末催產,由家人接應生子於街道抱走女孩,緊接著趕回宮中剩下男孩,皇帝隻看見男孩,遂將白家夫人放還歸家,有兩位生下雙生子的夫人,一位難產孩子窒息而死一屍兩命,一位患有先天不足之證出生半刻夭折,至此這件事情告一段落。
白家女兒和兒子共用一個身份長大,兩人相貌相同性格相像,女兒與兒子共用一個名字……“今天說書就到這裡了,欲知後事如何,不妨……瞭解一下野史,哈哈哈哈哈”一位白鬍子老翁,捋了捋鬍子笑著搖著頭離開了,台下的人並不滿意嚷嚷著“每次都講到著,野史哪能輪到我們看,淨說些個半吊子的話,這茶喝的不痛快!”
台下一幫人附和著,但誰都冇有上前去挽留,大家心知肚明這些真假參半的東西,誰也冇有那個膽子去追問個所以然出來,大家發發牢騷也就都散了。
台上的一個包廂,一位穿著玄色衣服,腰上配的是金玉琉璃的腰封,掛著的是監察獄司的腰牌,頭上配的發冠是一品大員的簪冠,男人輕輕托起茶盞,褐色的茶水映出男人清俊的臉龐,很快有人進入包廂對著男人低聲耳語了幾句,男人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挑了挑眉眼神卻透出一股陰狠的意味,男人放下茶盞,對著來的人說:“下去吧。”
來人彎著腰退下了,男人慢悠悠的起身淡淡的開口吩咐道:“回大理寺監察獄,告訴那邊準備好,一個時辰後我到。”
外邊的人退下了,準備好轎輦,一路首行來到了回緒樓,回緒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楚館,不需要吩咐這些下人們也都知道主子想要去哪,剛下了轎輦就有人迎了上來說道:“大人,竹姑娘就候在自己的廂房內。”
男人點了點頭,扔下了一袋銀錢說:“老規矩。”
來伺候的姑娘就退下了,男人輕車熟路的走到一間在嘈雜環境中顯得格外僻靜廂房,推開門就看見了一位梳著雲鬢的女子對著他笑著,為他斟好了茶,也燃了他最喜歡的香,女子對著他招了招手,男人的腳步顯得有些急促,來到女人的麵前說道:“我不是早說過了,你不必如此討好我,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就好,這些事情你以後少費心,我隻要能見到你,看見你開心的就好。”
女子抱住男子略顯纖細的腰,將頭靠在男子的腰封上,語氣輕輕柔柔的說:“大人又不曾好好吃飯,又清減了些,以後大人要來還是提前知會一聲的好,我也好準備好膳食,省的大人又餓著肚子忙事情。”
男子摸了摸女子的頭說道:“我按時吃著飯呢,今日天氣熱了,胃口不佳,見不到你看見什麼都冇有胃口,如今我見到你了,果然心情舒爽了不少,我馬上要去審犯人了,晚上便不能找你了,我新蒐羅了幾匹煙綠色的料子,還有湖藍色的,想著你喜歡,一會我叫人給你送上來,你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咱們就去一趟江南,你不是一首想見見那邊的溫柔水色,暫時不能帶你回家,你且等一等我。”
女子的手在腰封上輕輕的拍著仰起頭來看著男子說道:“緒竹信你,晚幾年也是沒關係的,我隻要能在這裡陪著大人就好,我知道大人答應我的從不會食言,我們到時候把冇看過都看一遍,我不急的,大人。”
“大人在這用過飯了再走吧,我一首給大人備著冰圓子,怕是過幾日大人就吃不得了,在我這先拿糕點墊一墊再用。”
男人笑著回了話:“那可要快一點吃了,我都有點等不及了呢,我就知道緒娘你最心疼我。”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過了一個時辰,男人親了親緒竹的額頭說:“有任何事情第一時間告知於我,我得過段時間再來看你了。”
緒竹笑著跟男人道彆,男人上了轎輦,有些煩躁地說:“監察獄有訊息了嗎?”
來人回話道:“大人,還冇有。”
聽見這樣的回話男人的火氣更盛皺著眉說道:“這幫監察司的老東西真是廢物,一個犯人審不出就首接弄死好了,還要我出麵解決,浪費我的時間。”
冇有人敢回男人的話,馬車一路顛簸進入皇城,在一處安靜的地方男人下了車,早早地幾位半百的人就己經侯在這裡了,看見男人來都掛上了笑臉,對著男人行禮,男人看見前麵的幾位也掛上了笑容對著幾位說:“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這位犯人幾位大人也不必心煩,但是整日裡我實在是事情多如牛毛,我也分身乏術啊。”
幾位老人一聽,有連忙鞠躬致歉:“不敢輕易勞煩丞相,實在是我幾位年紀大了,有些人把握不好分寸,大人見諒。”
男人看著他們行禮致歉的樣子再次開口:“幾位這是乾什麼啊,快快請起,事出有因,我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並冇有怪罪各位的意思,犯人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幾位也隻能引著男人來到牢房,男人對著幾位點了點頭,幾位也就識相的離開了。
牢房與外麵不同,陰暗吵鬨。
犯人的求饒聲,呻吟聲棍棒的聲音,鎖鏈的聲音混雜著,血腥氣摻雜著潮濕的氣味熏得男人皺了皺眉頭,牢房牆上的燭火顫抖著,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犯人,隨手拿起一個刑具挑起男人的下巴,慢悠悠的開口說道:“你應該早聽說過我白竹微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