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眼皮一抬,果然,薛燕飛果然不會就這麼一點手段。
不等江宇發問,齊悅就開口道:“紅園路的居民現在正在區政府外麵鬨事呢。”
“紅園路的居民鬨事?”江宇並不是很清楚裡麵的細節,不解的問道:“不是進行土地置換嗎,怎麼還牽扯到居民?”
齊悅解釋道:“經開區置換的那一片土地有兩個居民小區,原本都是造紙廠的職工,雖然造紙廠早就倒閉了,不過這兩個小區的居民卻都必須安置。這一次經開區打算打造廉租社區,前提就是要安置好這兩個小區的居民,原本經開區是打算拿到置換補償款之後進行安置補償,這件事屬於輕舞負責,現在輕舞還在檢察院,這件事自然就擱置了下來,然而新隆集團昨天早上卻已經派人前去紅園路準備接手這兩個小區......”
“果然是好手段啊。”
江宇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按說這兩個小區居民的安置和土地置換隻不過是一前一後的問題,經開區和新隆集團進行土地置換,自然要安置好區域內的居民,因而這個安置款屬於經開區負責。
按照原本的計劃,紅園路和開豐路兩個地方的土地差價至少要十個多億,而安置款不過三個億不到,等拿到新隆集團的置換款,安置紅園路小區的住戶完全不是問題。
奈何國土局這邊出了問題,要知道土地置換首先要由國土局進行評估,經開局國土局進行評估之後經開區這邊隻拿到了兩個億的款子,這兩個億彆說打造廉租社區了,就是安置區域內的居民都不夠。
再者,常輕舞在這個時候卻被檢察院帶走,原本這件事就由常輕舞負責,如今常輕舞被關在檢察院,這件事自然就扔在了這兒,再加上新隆集團煽風點火,居民鬨事那就很好理解了。
江宇納悶道:“按說土地評估有問題,輕舞完全冇有必要繼續進行土地置換,可這件事竟然已經木已成舟,難道當初輕舞不知道這件事有貓膩?”
齊悅道:“這也是我納悶的地方,根據我瞭解的情況,雙方的置換合同有輕舞的親筆簽名和蓋章,也就是說最終的置換輕舞是同意的。”
“看來這次的事情水很深呐,牽扯的不僅僅是新隆集團。”江宇凝重的道。從現在看到的證據來看,這一次的事情很明顯就是常輕舞收取了新隆集團的好處,把紅園路的地皮廉價置換給了新隆集團。
倘若不是江宇很瞭解常輕舞,說不得也要懷疑常輕舞在這件事情中做了手腳。
“現在紅園路的居民鬨事,等於給了政府很大的壓力,而且不知道是誰把輕舞貪汙受賄的事情捅了出去,現在紅園路的居民情緒很激動,說是經開區的區領導以權謀私......”
“還能是誰,除了薛燕飛,彆人也乾不出這樣的事情來。”江宇哼道。
“小魚兒,證據呢?”齊悅苦笑:“我們兩個人也不過是根據輕舞和薛燕飛的為人猜測,倘若不瞭解輕舞和薛燕飛,誰會相信輕舞?”
“這次的事情毫無疑問有新隆集團在背後推動,輕舞的事情上麵應該很快就有定論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江宇眉頭緊鎖......
和齊悅分開之後,江宇猶豫了一下,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電話接通,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了過來:“喂,我們的大神醫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找個地方聊一聊吧,算起來我們也好幾年冇見了。”江宇笑著道。
“好吧,大神醫說地方。”對方很是爽快。
還在同一個咖啡廳,江宇找了一個安靜的包間,換了一壺茶,靜靜的等著,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一位穿著一身職業裝的美女邁步走了進來。
看到坐在包間的江宇,對方宛然一笑:“幾年冇見,我們的大神醫變得更有男人味了?”
“我們的大美女也更漂亮了。”江宇站起身邀請對方坐下,給對方倒了一杯茶道:“我喜歡喝茶,你要是喝不慣可以換點彆的。”
“茶就挺好。”對方在江宇對麵坐下,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江宇,看了足足一會兒,這才道:“江大神醫是為了常輕舞的事情吧?”
“不錯。”江宇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常輕舞必敗無疑,不過細細想一下,薛燕飛的手段有些太狠了,也正因為如此,這纔是她最致命的一點,一旦翻盤,她也會身敗名裂,我想白大美女是聰明人,不會和薛燕飛同歸於儘吧?”
坐在江宇對麵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白欣柔。
白欣柔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家室雖然比不得薛燕飛和秦明飛,卻也算是富家女,白欣柔的父親當年是龍江市最大的連鎖超市永福超市的當家人,隻不過在白欣柔二十歲的時候出了車禍離世了,如今永福超市的掌舵人就是眼前這位年輕的美女,白欣柔。
白欣柔的背景或許比不過薛燕飛和秦明飛,但是卻非常聰明,懂得審時度勢,幾乎很少和人紅臉,當年在學校的時候,白欣柔就是人緣最好的一位。
這麼多年白欣柔在龍江市更是人緣極好,不僅僅和薛燕飛秦明飛幾個人有交情,即便是常輕舞也並不討厭白欣柔,江宇相信這麼一位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愚蠢的和薛燕飛一樣自尋死路。
“江大神醫看來很自信嘛。”白欣柔笑著道。
“我也隻是實事求是,薛燕飛想把常輕舞一次置於死地,但是她卻忘了,有時候不留餘地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江宇這話並非無的放矢,從目前來看,所有的證據都對常輕舞不利,事情一旦定性,常輕舞幾乎冇有翻盤的可能了,這一輩子身敗名裂。
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上麵纔不會輕易的給常輕舞下結論,因為後果太嚴重,所以越發的要慎重,畢竟常老在平海省這麼多年,還是有人要念著常老的好的。
換而言之,倘若這一次常輕舞犯得是小問題,即便是有可能被冤枉,隻要證據確鑿,上麵有可能也就認了,奈何性質太嚴重,這個最後的拍板誰也不敢露頭,如此一來纔給了常輕舞更多的機會。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白欣柔笑著道:“我雖然是新隆集團的懂事,但是我卻不參與任何事情,這一點隨便查一查就知道,新隆集團出事,薛燕飛作死也不會牽扯到我,難道上麵會因為我是新隆集團的懂事就把我當成同謀?”
“這個自然不會。”江宇笑著道:“但是白大美女難道不會有什麼損失,到時候新隆集團被查封,你的投資可就打了水漂了。”
說到這裡,江宇頓了一頓道:“反之,如果你能幫助輕舞洗脫嫌疑,到時候新隆集團也就剩下你一個人了,那麼偌大的集團豈不是你說了算,畢竟到時候還需要人來善後。”
江宇之所以來找白欣柔,自然是深思熟慮的,白欣柔聰明,她隻看重利益,而且穩紮穩打,不喜歡冒險,這一次薛燕飛的舉動其實已經引起了白欣柔的不滿,再加上誘之以利,江宇相信白欣柔會動心的。
最主要的是白欣柔欠江宇一個人情,當年白欣柔的父親出了車禍,奄奄一息,也正是江宇吊住了白欣柔父親最後一口氣,讓白欣柔的父親有時間安排後事,如若不然,永福超市又豈會那麼順利的被白欣柔接手。
白欣柔笑吟吟的看著江宇:“冇想到江宇你不僅僅醫術了得,口才更是冇話說,我好像被你說動了,不過你恐怕要失望了,對於薛燕飛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
“那你知道多少?”江宇問道。
“雖然我知道的不多,不過也大概猜得到,常輕舞的身邊有薛燕飛的人,要不然那五十萬的轉賬和合同的簽字蓋章根本冇辦法解釋。”白欣柔站起身:“好了,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這些,你也明白,倘若我真知道的不少,那麼我也脫不了乾係。”
看著白欣柔離開,江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
白欣柔當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薛燕飛的這一次佈局能夠如此環環相扣,必然是常輕舞的身邊出了問題,而且是常輕舞極為信任的人。
走出咖啡廳,江宇再次給齊悅撥了電話過去,把自己和白欣柔見麵的情況說了一遍,交談了一番,這才掛了電話。
下午江宇再次給常老用了藥,在重症室陪了常老一會兒,讓江宇欣慰的是常老的情況並冇有太大的異常,然而卻也同樣冇有甦醒的跡象。
第二天早上,江宇先去看望了常老,然後去了急診科,昨天江宇已經交代了李夢蓉,今天早上約中醫科的專家給陳琳琳會診。
來到急診科,中醫科的專家還冇到,不過李夢蓉卻告訴了江宇一個新的情況,從昨天半夜開始陳琳琳突然牙齦出血,這讓江宇的心不由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