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辦公室,李夢蓉就在外麵候著,應該是已經得了張玉文的通知,見到江宇急忙迎了上來:“江主任。”
“李醫生,那位患了再障的少女暫時就歸我負責,先帶我去看看患者吧?”江宇向李夢蓉點了點頭。
一路上江宇看了患者的情況,患者的情況很嚴重,血小板非常低,一旦遇到外傷就有大出血的危險,最主要的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已經到了月事來潮的年紀,每個月的月事來潮也是非常危險的時期。
來到少女所在的病床,少女的父母急忙站了起來,他們不認識江宇,卻認識李夢榮,客氣的招呼:“李醫生。”
李夢榮向兩人介紹:“這是我們科室的江主任,美國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特意來看看琳琳。”
同時李夢蓉也向江宇介紹了少女和少女的父母,少女名叫陳琳琳,她的父母都隻是普通的工人,家境很一般。
陳琳琳的父母聽說江宇是主任,又是美國回來高材生,急忙和江宇握手。
和陳琳琳的父母打過招呼,江宇這才能看向陳琳琳,陳琳琳的麵色蒼白,不過已經清醒,清秀的麵龐,十五六歲的花季,正是迷人的年紀。
檢查過陳琳琳的情況,江宇和陳琳琳的父母一起來到了病房外麵。
“患者的這個情況非常嚴重,眼下有效的治療手段就是ATG,也就是免疫製劑療法,他和骨髓移植都是目前治療重型再障的重要方法,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骨髓,這個病是可以痊癒的,隻不過這兩種治療方案的費用都非常高,骨髓移植更要看運氣,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江宇向陳琳琳的父母說明瞭情況。
“江主任,這個治療費大概需要多少錢呐?”陳琳琳的母親帶著哭腔問道。
“ATG的話至少也要二三十萬吧,如果骨髓移植可能更多。”
“二三十萬?”陳琳琳的父親眉頭緊皺:“江主任,我們家就是砸鍋賣鐵那也湊不到這麼多錢呐。”
江宇心中歎息,醫療費確實是現在很多家庭最大的負擔,很多人都說什麼都可以冇有,千萬不能冇錢,什麼都可以有,千萬不能有病,很多疾病其實就是個無底洞,哪怕你是世界首富命也不是金錢可以買回來的。
“江主任,還有冇有彆的什麼辦法,錢我們會想辦法,但是這麼多錢我們是不可能湊夠的,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琳琳的母親哭啼道。
“那就先試試保守治療,采取中醫療法,中醫療法並不比西醫差,也是有可能治癒這個疾病的,花費方麵要少的多。”江宇沉吟了一下道。
作為中醫大夫,江宇是很讚成采用中醫治療的,隻不過建國之後中醫一直不怎麼景氣,甚至受到人們的誤解。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嘛,如果一位中醫大夫推薦你去看西醫,那麼你就不用擔心了,證明你的這個病冇什麼大礙,可要是一位西醫大夫推薦你去看中醫,那麼就證明你的病很嚴重,幾乎無藥可治。
在某種程度上講,中醫已經成了很多麵臨絕境的人碰運氣的東西,治好了是自己運氣好,治不好那就是中醫無能,中醫已經基本上和廟裡的佛像等同了,絕望的時候去上香,祈求佛祖保佑。
江宇作為中醫人,自然不會這麼認為,事實上倘若不是因為初來乍到,江宇最初就會建議陳琳琳采用中醫治療。
“中醫?”陳琳琳的父親看著江宇:“那能治好嗎?”
從陳琳琳的父親口中,江宇就可以聽到極度的不信任。
“中醫還是很不錯的,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冇用。”江宇笑著道:“要不這樣吧,明天早上我通知中醫科的專家做一個會診。”
“謝謝江主任了。”陳琳琳的父親道了一聲謝,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主任,中醫真的能治好再障?”離開之後,李夢蓉輕聲向江宇詢問。
“怎麼,李醫生也不相信中醫?”江宇笑著道:“作為醫生要客觀的看待問題,不能帶著有色眼鏡,我自己就是中醫出身,不也相信西醫,學習了急救專業?”
“江主任您是中醫?”李夢蓉難以置信。
“如假包換。”江宇嗬嗬一笑,看了一眼李夢蓉道:“李醫生這一陣失眠多夢,而且還掉頭髮,要注意了,要是相信我,明天我給你開個方子。”
說罷江宇就笑著離開了,同時給李夢蓉留下了一句話:“李醫生和中醫科溝通一下,明天早上請專家一起複診。”
“我......”李夢蓉張了張嘴吧,看著江宇離去的背影,隻覺得不敢相信,她失眠多夢掉頭髮的事情江宇是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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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檢察院,檢察長來自強的辦公室,秦明飛正坐在沙發上喝茶,來自強坐在辦公桌後麵看著秦明飛:“明飛今天來我這兒是有事吧?”
秦明飛笑著道:“來叔叔,我來還真是有件事請您幫忙。”
來自強笑著道:“我和你爸是老關係了,有什麼事情你說吧,不過先說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可不幫忙,我也勸你少沾。”
秦明飛放下茶杯:“來叔叔,瞧您說的,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
“行了,彆貧了,有什麼事情說吧,我還有事,冇工夫和你瞎扯淡。”來自強擺了擺手。
“來叔叔,聽說常輕舞現在在檢察院,我和常輕舞是老同學了,關係很好,能不能讓我見一見常輕舞,我不相信她能乾出貪汙受賄的事情來。”
“你要見常輕舞?”來自強看著秦明飛,想要看出秦明飛的真實想法,隻是秦明飛的臉上冇有任何的異樣。
“來叔叔,您就通融一下吧,您也知道,我一直喜歡常輕舞......”秦明飛腆著臉道。
“如果是這件事,那我可愛莫能助。”來自強搖了搖頭:“這件事是市委安排下來的,在事情冇有調查清楚之前常輕舞不能見任何人。”
“真的一點也不能?”秦明飛不甘心。
“免談。”來自強搖著頭。
“那好吧,我就不為難來叔叔了。”秦明飛站起身來:“不過來叔叔,我的麵子您不給,倘若彆人見了常輕舞,那我可不樂意,到時候肯定要找您說道說道。”
看著秦明飛離開,來自強默不吭聲,心中卻想著秦明飛前來的目的,如果他冇猜錯,最後一句話纔是秦明飛今天來的目的吧。
想到這裡,來自強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電話接通,來自強就沉聲道:“冇有我的通知,任何人不能見常輕舞,常輕舞的手機保持暢通,所有資訊一律登記,除非是常老的情況,其他情況不能讓常輕舞和外界聯絡。”
市反貪局副局長馬寶民的辦公室,齊悅正坐在裡麵,馬寶民掛了電話,苦笑著看向齊悅:“小齊啊,你也聽到了,來檢察長的電話,不允許任何人見常輕舞,你就不要為難我了。”
齊悅走出檢察院,正打算上車,遠遠的看到一輛車從前麵緩緩駛出了檢察院,不由的眉頭一皺:“秦明飛?”
車子開出檢察院,齊悅就給江宇打了電話過去:“喂,小魚兒,我剛剛從檢察院出來,冇有見到輕舞,不過我初來的時候看到了秦明飛的車子。”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了齊悅。”江宇道了聲謝,走出醫院,隨手攔了輛車。
“和我還這麼客氣?”齊悅笑著道:“再說我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輕舞,你小子最好好好對待輕舞,要不然我可不會客氣。”
江宇笑著道:“這個你不用操心,這次我回來不會再離開了,當年我之所以選擇離開,正是為了更好的守護她。”
“行了,這些肉麻話你還是留著以後親自給輕舞說吧。”齊悅笑罵一句道:“你現在還在省醫院嗎,我過來找你,我們當年聊一聊。”
“好。”江宇應道。
江宇和齊悅見麵的地方就在省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兩個人找了一個僻靜的卡間,要了一壺茶,幾分茶點。
看著外麵的街道,江宇不由的歎道:“五年時間,龍江的變化很大啊。”
“變化是很大,特彆是經開區,變化更大,那可都是輕舞的手筆。”齊悅笑著道。
“輕舞的事情很麻煩啊,薛燕飛的為人我清楚,如果這次是薛燕飛的手筆,那麼她絕對不會給輕舞喘息的機會。”江宇敲著桌麵:“對了,上麵領導的意思你有冇有打聽一下,有冇有人幫輕舞說話?”
齊悅點頭:“老區長彭忠民是向著輕舞的,市委方麵也是實事求是,倘若不是這次的事情牽扯到廉租社區,牽扯到好幾個億的置換資金,市委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把輕舞關在檢察院了。”
“這倒是個好訊息。”江宇道。隻要上麵的領導實事求是,不急於下結論,那麼他就有時間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不過我想薛燕飛不會就這麼乾等著。”齊悅凝重的道:“我聽說常老的手術很成功,雖然現在依舊昏迷,但是卻隨時有可能清醒,薛燕飛一定會快刀斬亂麻。”
正說著話,齊悅的手機一震,收到一條資訊,看過資訊的內容,齊悅頓時眉頭一皺,看向江宇道:“經開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