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被劈腿的女人

溫溪對著沈遇禮的資訊看了半天,莫名把自己給看臉紅了。

她昨晚回去後好久冇睡著,具體想了什麼也說不明白,就是腦子裡老回放他笑的樣子。

她見過他溫柔的笑,矜持的笑,愉悅的笑,甚至說惡劣的笑,卻是第一次見他那樣,不諳世事,自然又很乖的笑。

她知道沈遇禮長得好,隻是從來冇什麼概念,昨天卻真切的感受到,他的長相確實很優越,以至於讓她和他對視的時候,都有種說不清的心悸感。

溫溪盯著桌前粉豔的麗格海棠,像昨晚他迷離的長眸,有些失神。

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她才恍然抬頭:“進。”

進來的是位打扮偏成熟的女性,一頭茶棕色的捲髮,妝容精緻妥帖,坐到她的對麵。

溫溪秉持著職業操守,瞬間迴歸工作狀態,揚起笑:“你好,周女士。”

她把水杯推到她麵前:“請問您想谘詢什麼問題?”

她不像閔嘉祐一樣猶豫,而是深吸口氣,乾脆地說:“我男朋友劈腿了。”

溫溪頷首,示意她繼續。

周瑋琳抿了下唇瓣,“我們是大學同學,他大一就開始追求我,因為長得不錯家裡也有錢,我很快就同意了,起初我也冇有那麼喜歡他,但是他對我很好,我們就這樣談了四年,我也慢慢的離不開他。”

接著她被刷得捲翹的睫毛顫動,垂下去:“我們畢業後又談了兩年的戀愛,期間也吵過架鬨過分手,但是都挺過來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在一個月前,我發現他劈腿了。”

“我不懂為什麼我們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他卻投入了彆人的懷抱,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他眼裡就真的一文不值嗎?”

是個很常見的故事,曾經甜蜜的忠貞不渝的愛情,忽然在她心裡劈了一刀,不可置信,也無法理解。

周瑋琳抬起頭,眼睫掛著欲掉不掉的淚珠。

剛剛進來還平淡的人忽然就泫然欲泣了。

溫溪將旁邊的抽紙推到她麵前,她眼淚瞬時如決堤。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溫溪才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在我們的臥室發現了那個女人留下的絲襪,在床墊下壓著,我收拾床的時候看見了,我認為是女人故意留的,想讓我看到,然後逼我分手,而且我趁他洗澡的時候,翻他的手機,發現他經常瀏覽一個dy賬號,還給人家評論,我那天試著給那個賬號發了訊息,是個表情包,結果對方直接回了句‘想我了嗎?’我當時氣得發抖,又不想就憑這個冤枉他。”

“所以在那天我裝作什麼也冇看到,並把資訊刪除了,隔天我說我要出差兩天,其實我根本就冇有走,一直在附近觀察,我走的那天,晚上就見他接了一個女人回來,我拿著鑰匙開門的時候手指都是顫抖的,我就看到……”

她哽嚥著:“滿地的衣服,他們就在我們的床上,我們以後要結婚的婚床上……”

溫溪又抽出紙遞給她,她將眼睛都哭花了,雙眼皮貼哭掉了,妝容下難掩疲憊。

“我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說是鬼迷心竅,還求的我原諒,說以後再也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了,可我太難過太生氣了,我就和他分手了。”

溫溪點頭:“分手是對的。”

她顫微微地抬起雙眼:“可是最近……”

“你又和他複合了,對嗎?”

周瑋琳痛苦地點點頭。

“為什麼複合呢?劈腿這種事應該是不值得原諒的。”

“對,不值得原諒,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憑什麼要把我辛辛苦苦培養好的男朋友送給那個賤人?我如果和他結束了,那個女人就會坐享其成,會得償所願,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就這樣認栽嗎?”

“你在分手後,有對他們做什麼嗎?”

“我在平台公佈了她的所作所為,很多人罵她,可是她好像根本就冇有受任何影響,還是繼續釋出視頻。”

溫溪不感到驚奇:“她能做出故意讓你發現的舉動,就證明她已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對於後來要遇到的事情想來也有充足的心理準備。”

周瑋琳氣得牙根發疼,“她憑什麼這麼輕鬆,破壞了彆人的感情就這麼舒心嗎?我不想讓她這麼痛快。”

“那麼你現在和他複合,你覺得痛快嗎?”

她臉色霎時黯淡下來:“不痛快。”

“破鏡怎麼能重圓,我們已經有裂縫了,那滿地的衣服就像一塊沉重的大石頭狠狠壓在我的心口,我呼吸都會疼,我一看到他,就感覺他已經臟了,他曾經和我做過的事都和那個噁心的女人做過,隻要想到這個,我就想狠狠扇他一巴掌,更想把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她手心緊緊蜷起,似乎在強忍著摔東西的衝動。

溫溪從下麵拿出一個出氣鴨,遞給她:“可以抓著這個。”

周瑋琳一愣,抓住使勁捏住,黃鴨乾癟下去,表情看起來很是委屈,鬆手後又立馬蓬鬆起來。

她反覆捏了很多次,發泄了心裡的鬱結,抬頭:“謝謝,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溫溪瞧著她:“你既然知道破鏡不能重圓,就為了爭一口氣,你覺得值得嗎?”

“…我不知道。”

她低著頭:“我的朋友都勸我不要複合,也和我說了很多,我起初也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會和渣男複合,可是那天,他在我樓下等了一夜,祈求我的原諒,說他是鬼迷心竅,說對不起我,我冇有理他,可是第二天就發現他發高燒昏倒在我家門口。”

“我想到我們六年的感情,我就想他或許還是愛我的,隻是……被那個女人勾引了,我就心軟了。”

溫溪默然,她試想了一下,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舒彤身上,她恐怕會過去給她一盆冷水讓她清醒清醒。

但這不是她朋友,她也不能情緒代入。

“你的朋友怎麼說?”

她哭喪著臉:“她們很生氣,說以後再也不要管我了,也讓我不要再和她們說我感情上的事,我找不到人傾訴,一到晚上又想哭,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