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跟著跳

裴羅笑著低頭看向指著自己脖子的黑劍,眼底深處卻有絲絲殺氣儘顯而上,麵上卻是淡然,道:“墨染,誰給你的臉麵讓你拿劍指著我?

我不知你在說她指的是誰?

這地府每天少至上千,多至十幾萬人亡靈,你說的是誰呢?”

墨染厲聲道:“少廢話,趙阿真她在何處?

這還魂燈必定也不會欺人?

你敢說冇見過她?”

裴羅備在身後的雙手,眼睛眯了眯,隻是輕微地捏緊了右手,那還魂燈便被熄滅了,隨即右手伸出二指,快、狠、準對著抵住脖子的劍彈了彈,墨染握住劍的手便被震的發了麻,顫抖著連劍都幾乎握不穩,頃刻間連手帶劍一起垂落在他身側。

“墨染,莫要讓我這個閻羅王難做,我們相識一場,怎麼也算是有緣分的,何必動刀動槍呢?

看你手中的還魂燈必是招魂所用的,如今滅了,想要的人怕是己經魂飛魄散了吧。

如果我是你,應該會第一時間去找出凶手將對方殺了,好給死了的人報仇,你說對還是不對?”

墨染聽了,皺起眉頭,隻是忽略了後麵的那句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還魂燈,又想起這幾百年來,地府來來回回己然尋遍了幾回,而當初自己洞府中地上隻留下的那一潭血液,屍骨消散。

踉蹌地退後幾步,閉上了眼,終是認了,隨後不作糾纏,閃身而走出這地府。

墨染走了以後,裴羅的身後走出了一個頭戴方冠,身材魁梧,滿臉嚴肅的鬼神出現,道:“裴兄,可如你所願?”

裴羅轉身向著閻羅王就是拱手一揖:“多謝閻羅兄。”

閻羅王撚了撚那下巴紅色的絡腮鬍子,麵色正經的道:“幾萬年了,你這是何苦呢?”

裴羅雙手背後,並不說話。

一鬼差從奈何橋匆匆跑來,跪在閻羅王麵前,道:“大王,不好了,那趙阿真反其道去了人間。”

那鬼差一說完,裴羅一閃身出現在奈何橋,跟著在趙阿真跳下的漩渦跳了下去。

“大王,這......”,那鬼差愣住,剛纔那人幾萬年前不是己經身死消散了嗎?

閻羅王眼光寒冷地盯著那鬼差,那鬼差愣住,內心顫抖,心裡暗罵:我他媽的做鬼做久了,真是活見鬼了,這事,千萬要當做不知......當裴羅通過傳送隧道來到了那處荒墳,早己經不見了趙阿真的身影,他看著他手背上的印記,忽閃忽現,千萬思緒在心底翻滾。

轉了幾圈,看到隻徒留下一柄短刀匕首,那刀上的鮮血早己經乾涸。

他將它拾了起來,緊皺著眉頭,似乎是要將它看穿。

......趙阿真在一處山洞打坐休息稍微恢複了體力,便帶著記憶熟門熟路地回了自己的住處,她回到住處才發現,與天門宗另外一個修煉資質平平的丫鬟茴香住在一起,這個院子處於天門宗最偏僻的地方,破爛不堪,唯一的好處可以很好地隱藏自己。

她左手捂住了受傷的腹部,右手“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茴香被這一聲開門聲驚醒地坐了起來,看著臉色蒼白的趙阿真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瞳孔收縮,連忙爬起來將門關上,點起了煤油燈。

“我的小祖宗,你去了何處?

這次怎麼又受傷回來了?”

茴香慌忙著將趙阿真扶上床,躺了下來。

隨即又鑽下床底摸索著一個陳舊的小木箱,裡麵擺滿了瓶瓶罐罐,都是一些外在創傷和內傷的藥。

趙阿真不由地心裡疑惑,難道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事?

但是除了她自己的一些記憶之外,還記得茴香,其它都冇有原主本來的記憶,也冇有其它的什麼印象。

“茴香?”

趙阿真試探性地叫著她的名字。

“彆說話了小祖宗,這次不是跟大小姐她們外出曆練?

不是說好不要輕舉妄動的嗎?

殺她我們可是要從長計議。”

趙阿真的腦子裡不斷出現了‘曆練’和‘殺她’的字眼,難道是因為想要殺了茴香口中的大小姐,所以被反殺?

茴香邊說邊將她的腰帶扯下,扒開了那紅色的外衣,正想去撩起她的中衣,想著將手中瓶裡治療創傷的藥粉散到傷口,她捂住了想要動她中衣的手,道:“茴香,我自己來。”

茴香打量著趙阿真的臉上的表情,隨即低頭,眼底神色不明,轉而拿開了她的手,道:“九小姐,我們怎麼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照顧你是應該的,再說了,我是你買回來的,會好生照顧與你。”

說著不顧她的反應,撩起中衣,將藥粉細細散至傷口,又拿起紗布一圈又一圈地將她傷口包紮,氣息時不時圍繞在趙阿真的耳邊,她紅著臉轉頭向另外一邊,茴香看著她紅至的臉龐,嘴角上揚,最後繫了個蝴蝶結,她這才放心下來。

趙阿真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脫口而出,問出了心中所想:“你說你叫我九小姐?”

茴香又看了看趙阿真的神色,想起了之前她說讓她回家,而她哪裡還有家,又怕被趕走,自己不管是修為還是靈力,卻是低的不能再低了,出了這門,不知去往何處。

她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道:“九小姐,你傷的是身體,這腦子怕也不會傷糊塗了?

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不然我可怎麼辦?”

那茴香隨即低頭哭哭唧唧地抽泣起來。

趙阿真歎了一口氣,有些無語,仔細一看,這丫頭怎麼感覺是演上了?

淚也冇有多見流下兩滴啊!

看來隻能明日再問了,折騰了半宿,除了身體異常疲憊,就是又餓又渴。

“茴香,莫哭了,在這次出去確實發生了一些事情,很多事忘記了,你現在幫我取一些水和吃食過來,又餓又渴。”

茴香停止了抽泣聲,震驚著抬起了頭,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帶微笑,道:“那怎麼辦啊?

你會不會變成癡兒?

我可憐的九小姐!”

趙阿真彈了那茴香的額頭,道:“不會,忘記是暫時的,說不定改日就能恢複記憶了。”

茴香這才把袖子往眼睛處擦了擦,她也冇有馬上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