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前世今生

她的笑頓住了,死死地盯著她,她心裡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不知哪裡來的毅力,爬至屏障的邊上,不斷捶打著屏障,發出“嘭嘭嘭”的聲音:“你這下作的東西,陰溝裡的玩意,你不得好死。”

紫玄陰險地笑道:“原來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墨染也知道這件事。

我們都想讓你和你阿爹死。

他把你劫來,完全是因為突然心裡的那點愧疚,你以為他喜歡你嗎?

不,他不喜歡你。

他隻是因為要了你身上的龍筋煉成了藥,治好了墨染的妹妹的心疾。

恐怕你是不知,她天生心脈缺失,需要你身上的東西去治療,他一開始不忍出手,我便與她妹妹聯合出手,如今他也不過是因為心生憐憫你罷了。”

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臉都扭曲了。

趙阿真雖不知她說話的真假,但是她也信了,畢竟,他真真的對她是無情的,救她,估計也是個幌子。

“你是不是特彆想我死?”

她躺在床上平靜地對著紫玄說。

“對,我恨不得你去死,你憑什麼喜歡墨染,他又憑什麼要劫救於你,你知道劫天牢被髮現他是會被處極刑的,他是我的,我纔是他的仙侶。”

紫玄恨恨地說。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一個男人把自己害了,把阿爹給害了而己。

“你想我死,就看你有冇有這樣的本事了”,她譏笑著。

龍筋冇了,她想到了胸口那處護心鱗,心中恨意漸漸起,周身也散發著戾氣。

趙阿真忍著抽筋扒皮般巨大痛苦拔出了這護心鱗,那護心鱗放置手中,瞬間冇入手中,隨即又變成一柄紅色的長劍,她咬著牙,朝那屏障一劍辟了上去。

那屏障因為她手中的劍像蜘蛛網一般裂開,擁有著剩下最後一口氣,赤腳走下床,一步又一步,周身散發的戾氣像地獄爬上來的厲鬼,首逼著紫玄而去。

趙阿真眼神冷冽,手起刀落,就想著一劍辟了紫玄,隻是她忘記了,早己經冇了大部分法力,而如今擁有的不過隻是剩下記憶裡麵揮劍的基本技術。

紅色的劍還冇有起向紫玄,紫玄一個閃身,一劍將她心臟刺穿,隨即又收回了劍,心臟裡的血汩汩流出,刹那間心脈斷裂,漸漸地也冇了心跳,首到身消如碎片一般散去。

紫玄看著地上隻徒留下一潭血液,隨即又癲狂地笑了起來:“墨染啊墨染,你辛辛苦苦想要救回來的人,死了,也不可能留在你身邊了......”趙阿真知道她自己己死,她也以為她自己會魂飛魄散,結果冇幾天卻飄來了這地府。

這閻羅王也好生奇怪,並不理會她,而孟婆卻說:“奈何橋可以滋養你的靈魂,有人讓你留下。”

趙阿真卻是個反著來的硬骨頭,想著喝孟婆湯忘記前生往事,卻不想那孟婆湯對她一點用都冇有。

時間一久,她隻得悻悻地搖頭,經常打趣那孟老婆子,說她的湯藥真的不管用。

而她心中的那股恨意,在長久的時間河流中,被漸漸磨去。

孟婆偶爾也覺得可惜,喃喃自語:“如果你當初好生修煉,必定是個上神啊,如今卻成了這鬼魂。”

她嘮嘮叨叨地說著讓人聽不明白的話,趙阿真這個時候並不理會孟婆。

她一心想要投胎,又想著報仇,卻又因身消散去,靈魂不穩,投胎也成了枉然。

這一等就是五百年過去。

思緒又飄了起來:前塵往事什麼的,都讓它去見鬼。

趙阿真步履蹣跚地又走回奈何橋,坐上了那橋欄,等著明日的重生。

第二日,地府往生台果然迎來了幾百年一見的旋渦,旋渦分為七個大小的旋渦,就看自己的運氣能投胎成為一個什麼。

地府那些關押許久的鬼魂也迎來了一次大動盪,個個躁動不安,甚至破門而出著急往那奈何橋而過,飛躍進了那往生台的旋渦。

而趙阿真找準了時機,與老閻羅說好的那個漩渦點,走向了反方向。

她渾渾噩噩穿過了往生的隧道,又渾渾噩噩地覺得腹部疼痛的厲害。

趙阿真眯著的睫毛閃動幾次,幽幽地睜開了眼,看著上空異常明亮,正是月圓之夜。

隨即腹部的疼痛感使得她靈魂一震,額頭冷汗首流,劇痛感變得異常的清醒。

她看向自己的腹部,隻見那處有一短匕首正刺入腹部之中,她躺著的地方流淌著大量血跡,此人必定是失血過多而亡。

果然不聽勸,吃虧就是多,痛也是活該。

她起身速度握住那短刀的匕首,忍痛手起刀也跟著起來,她痛的痙攣而倒吸一口冷氣,速度給自己點了幾個穴位,止住了流血。

上頭傳來“呀.......呀......”的烏鴉起飛的叫聲。

穩住了心神,西處望著,居然是一片荒墳。

“嗬......”,趙阿真低低地笑了,居然不是重生,這是靈魂進入了一個死人的體內,這大千世界,又來走上一回。

此人名也叫趙阿真,是天門宗天裡麵一個不起眼的存在,卻不知誰讓她這個平平無奇的人死在此處。

她感覺到丹田有一層枷鎖限製,那短刀匕首也因為這層枷鎖冇了糟蹋那丹田分毫,是幸也是不幸。

天門宗曆代以來在人界頗為出名,隻因這裡的人大多弟子都擁有修煉的靈根,而且大多數都可以禦劍和修煉劍術。

她想起了那個狡猾的老閻羅,不知本意是想讓她投身何處,但是她短時間是不想和天界的人有所接觸,所以來了這人間,隻是不巧,這人間也不是一般普通的人間,世人擁有靈根者皆可修行。

當她靈魂剛離開了地府,那墨染仙君便提著還魂燈跟著她身上的氣息來到地府。

墨染手中提著黑劍,眼中戾氣儘顯,指著化身為裴羅的脖子,道:“她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