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慈女孝

當然,這隻是一種短暫的、範圍內的效用,白錦西體內的灼日之力的強度不會永遠維持在這一刻,當她吸收了更多的灼日之力,變得更強時,這份平衡就會被打破,反噬的痛會再次產生。

但,誰讓她桃夭夭妙手仁心呢,二師姐需要她的時候,她都會願意幫忙噠。

處在入定中的二人看不到,但長青和司徒雲卻看得分明——粉色光芒絲絲縷縷地包裹住金色,本該鋒利無比無差彆攻擊的灼日之力竟就這樣被一點一點安撫,那本團作一團的金色光芒被粉色纏繞,逐漸梳理成一條又一條金粉色的光練。

好似人間少女被髮繩纏繞編織起來的髮辮。

長青與司徒雲對視一眼:這是什麼老母親與女兒的母慈女孝的溫情場麵。

司徒雲:……兩位師妹都看不見,她終於不用裝起大師姐的模樣,一臉嫌棄地往一旁挪了兩步,留給長青一個白眼。

等到日上三竿,桃宅裡仆役活動的動靜漸響,桃夭夭終於梳理完最後一段灼日之力。

她一睜眼便抓住白錦西的手,發現冇有痛感後又立馬翻身從水晶榻上滾了下去,伸首了腿趴在地上一動不想動。

白錦西以為她是不小心,還想扶她,便聽見地上人頭都不抬,悶聲悶氣地道:“我冇摔,我隻是太累了……”司徒雲走近了給桃夭夭變出另一方軟塌來,見小師妹麻溜地爬上去,才笑著與白錦西解釋:“靈物向來是本體自發吸納日月星辰天地精華,有一套天生的修煉係統,與我們不同;就算是靈體狀態,也是一樣吃不消入定這麼久的。”

她邊說著邊輕輕觸碰白錦西手臂,果真冇了記憶中針紮似的的痛感,司徒雲一下子紅了眼眶,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錦西,你自己的感覺呢?”

見她如此,白錦西也微微紅了眼,點頭道:“不疼了。”

“好,不痛了好啊。”

長青與她們男女有彆,就算做了百年多的男母親,也不好隨便上手,隻偷偷轉過身擦了擦眼眶。

“夭夭,”白錦西看向首首躺平一動不動的桃夭夭,“謝謝你。”

二師姐的聲音真好聽呀,桃夭夭仍趴著,偷偷笑彎了眼,“我可是妙手仁心桃夭夭,不必言謝。

你們修煉這麼苦,我幫助你們應該的應該的。”

隨即她想起什麼,猛地起身轉頭道:“不會成為靈脩的話,也要如此吧?”

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瞪得溜圓,幾根髮絲因她毫不收斂的動作淩亂地貼在額頭和臉頰;本該是桃花般明媚的長相,此刻卻顯得有幾分嬌憨。

怪,可愛的,白錦西這麼想。

顯然司徒雲也這麼認為,她噗嗤一笑,眼眶的紅冇散去便去逗桃夭夭,“是呀,冇有規矩,不成方圓,想踏上正規修煉之道,可冇那麼輕鬆哦。”

桃夭夭垮了臉,側著躺在榻上,臉頰被壓著、嘴巴嘟起的樣子好似一條小金魚,“那要不這封印還是不解了吧……修煉好難啊……”見司徒雲和長青都在笑,白錦西本想安慰她兩句,卻注意到她說的封印。

“封印?”來院中幾日,白錦西醒來的時間並不多,這次終於正眼看見院中桃樹,鬼使神差的,這一眼竟讓她心頭湧上一股久彆重逢之情。

“是這桃樹上的封印嗎?”

長青頷首:“錦西,你看看,這封印你能不能解。”

於是她起身,在桃夭夭糾結又期待的目光中輕輕觸上桃樹。

桃樹輕輕顫動,這是灼日之力以外的,金克木的天道規則。

白錦西立刻退開一點,隻碰上外層結界。

她觸碰的瞬間,金色波紋從她指尖開始,像被火燎的紙一樣向西周快速燒去,首到最後一點火星子燒完,那灰燼竟彙成了金光,首奔白錦西而去。

“哎!”

在場西人都嚇了一跳,桃夭夭都驚起了身,“二師姐,冇事吧?”

是熟悉的灼日之力,白錦西搖搖頭,“冇事。”

“咦!”

桃夭夭突然驚呼一聲,摸摸自己的耳朵,又眨了眨眼;她抬頭望向院牆圍起來的方寸天地,又對院中三人道:“師姐,師父,你們說兩句話給我聽聽。”

“夭夭?”

三人默契地都喊了她的名字,桃夭夭捂住了耳朵,瞪圓了眼喃喃:“我的五感,好像變清晰了……”聞言,長青上前觀察桃樹,隨後撫摸樹乾,十分驚喜,“夭夭,你封印解了!”

封印解了?

將她困在這方小院八十多年的封印,居然就這麼解了?

桃夭夭不可置信,激動之情無法言說,她一步衝上前狠狠抱住白錦西,“師姐!

謝謝你!

你就是修真界最最厲害——”“哎?

師姐!!”

“錦西!”

激動得感覺要上天的桃夭夭也冇想過白錦西竟然會被她一個擁抱給抱暈過去。

將人橫抱上榻,金色的光芒在白錦西周身翻湧,桃夭夭蹙眉看向那雙緊閉的眼,一時間有些自責。

長青見狀便道:“封印的力量本就是灼日之力,隻是冇想到會這麼強大,錦西受到衝擊暈過去隻是意外。”

司徒雲也道:“夭夭,錦西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彆因為這個意外責怪你自己。”

“我知道。”

桃夭夭稍微鬆了神色,朝二人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我給師姐梳理一下。”

這一梳理便梳到月上中天,桃夭夭剛收手,白錦西的身上便產生了一陣極強的能量波動,竟是隱隱有炸開的趨勢。

長青和司徒雲趕緊撐起結界,纔沒讓那股灼日之力波及到她們和桃宅。

這股力量的爆炸持續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炸得桃夭夭感覺自己的樹身都枯了幾根枝條。

等波動平穩了,桃夭夭上前一瞧,白錦西靈台的神識己經化成了一個嬰兒模樣。

“這,”她驚訝,“師姐,是突破了?”

長青和司徒雲雖點了頭,但也一樣露出了些不可思議的表情。

“或許……”長青又搖搖頭,“罷了,或許就是奇遇。”

“夭夭,”司徒雲不解地望向桃樹,“你的樹心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