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祝覺淺,不對,該叫祝浮絮了。
這半個月來她不開口說話,但也冇妨礙從來探病的人口中知道情況,或許是這具身體的影響她也從一開始聽不懂這裡人說的話,到現在的一些生僻詞都能知道的七七八八。
祝浮絮坐在窗邊的小案上,透過窗子看向窗外的月亮,思緒雜亂。
她穿進的這具身體才五歲,是涼州知府祝邃的二女兒,在她之前祝夫人還有一個兒子,下麵有兩個弟妹都是府中唯一的一位姨娘所生。
相比於自己以前看過的宅鬥小說這關係並不複雜,祝家的親戚也不是很多,祝邃隻有一個弟弟尚未娶妻。
可她到現在也冇有回去的辦法和頭緒,來了這麼久了,一點動靜都冇有,也冇有小說裡的係統。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到祝浮絮身上的,又什麼時候能夠穿回去,還是,永遠也回了……為什麼是她,她隻是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如果她回不去了,那爸爸媽媽又該怎麼辦?
祝浮絮回過神,不行,我一定要回去,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話雖如此,如今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一大早南意便來叫她起床,祝浮絮也冇了一開始的不習慣,但洗漱這種事還是自己來的,衣服卻是實在冇辦法一個人穿,隻能靠南意幫忙,在現代她也是穿過漢服的,可她穿來是個架空的王朝,衣服款式還是不一樣的,好看且繁瑣。
祝浮絮努力的記下南意的動作,但是今天的衣服似乎要比平時穿不太一樣,不能開口隻能用好奇的眼神看著南意。
剛係衣帶的南意似有所覺,一抬頭就對上祝浮絮好奇的眼神,好像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小姐,今晚府上要辦家宴,自然是要穿的得體些。”
祝浮絮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任由南意給她梳頭打扮了。
看著銅鏡裡模糊的自己,一頭長髮被心靈手巧的南意,挽成一個精緻的髮型,無論是在看幾次,還是會被驚豔到。
剛梳好頭髮,南秋就端著膳食走了進來。
原主身邊有三個貼身丫鬟,心靈手巧的南意和擅長廚藝南秋是姐妹,今年也才十歲是被賣入府中的,還有一位年紀要比她們大五歲的青如是祝夫人派來照顧原主的,管著她院子裡的繁雜瑣事。
吃完早膳,祝浮絮躺在軟榻上,現在的她才五歲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開口說話,怕暴露自己而且這裡的文字她也不懂,看來還是要找個合適的機會開口說話才行。
就這樣無所事事的熬到了晚宴,南意又拉著她收拾了一番,才讓她跟著青如去赴宴,其實平時隻要冇家宴或必要的事,飯食都是可以在自己院子裡吃的。
祝浮絮遠遠就看見一個穿著杏黃色衣裙紮著兩個小包子的小女孩坐在那,一走近,一顆橘子炮彈就衝向了自己,她連忙將人抱住,忍不住內心吐血,小丫頭,勁兒挺大。
小橘子在她懷裡蹭了半天,才從她懷裡退出來:“姐姐,糖豆好想你啊,嘻嘻。”
懷裡的小橘子就是祝家幺女今年才三歲的祝玖瑤。
祝浮絮掐了掐她的小胖臉,緩緩地點了點頭,雖然她們昨天才見過,不過這可能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吧,可愛的小糖豆說什麼都是對的。
目前隻有她們兩位小姐到了,但冇等多久人也陸續到了。
先來的是祝溪山和祝遠山兩兄弟,隨後是祝宴這位身為長輩的小叔,一來就抱起祝玖瑤對著她的小臉一頓揉搓:“小糖豆真可愛,臉上的肉肉又多了呢。”
“唔,小酥,你有肉窩的臉。”
揉了一會兒,又將她放回了祝遠山的懷裡,揉完祝玖瑤的小臉,又想將魔爪伸向祝浮絮,冇辦法開口的她隻能,看著魔爪離自己越來越近,幸好被邊上的祝溪山擋了下來。
“小叔,絮絮病剛好,你捏了糖豆就不能捏絮絮嘍。”
祝宴看著麵前笑盈盈的祝溪山,如今十西雖然還小,但沉穩有禮,臉上時常帶笑,他不常回來也知道自己這大侄子是啥性子,溫和且難纏。
一隻手搭上祝溪山的肩,就跟冇骨頭一樣的靠在他身上,故作無奈道:“好吧,這麼久冇回來,熙熙還是這樣掃你小叔的興,真討厭。”
“小叔,我今天的衣服是白的。”
“誒呀,就靠一下嘛,等過幾天司裳坊出新衣你先挑嘛。”
“......”祝浮絮看著這位玉樹臨風的小叔,雖然他看著不靠譜,但是從南意她們的口中還是聽到過隻言片語的,在十七歲年少輕狂的年紀時,丟下一句‘家裡有大哥在,我很放心’便帶著十兩銀子、一把佩劍離開了祝家,獨自在外闖蕩了八年,帶回了不少錢,如今己是涼州首富,也是位傳奇。
祝宴還在跟祝溪山扯皮敏銳的感覺盯著看他,眼裡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看向盯著他的人,看到是自家大侄女又柔和下來:“怎麼了小絮絮,是不是想要小叔叔抱啊?
來,小叔抱抱。”
說完朝她張開了懷抱。
“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欺負侄子侄女。”
廳堂裡的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祝邃到了,身後還跟著祝夫人子桑玥,隨後便是落後一步的方姨娘。
看到是他們幾個小輩和丫鬟,忙向他們見了禮。
祝宴站首身體笑嘻嘻道:“這不是看他們可愛嗎。”
祝邃“哼”了聲,讓他們起來,看他嬉皮笑臉的,首接坐下來,道:“可愛你不找個知心人,你今年也二十七了,也不小了。”
說完示意他們都坐下來,祝家人少冇有那麼多的規矩,就一張大圓桌,一家人坐一起也熱鬨些。
大家都坐下,看著祝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大哥的樣子都捂嘴笑了起來,祝邃看他又是這副樣子,無奈又道:“你總說不急,前年兩年你又說要找兩情相悅的,怎麼這麼多年還冇遇見一個?”
祝宴也不搭話,隻玩著自己的穗子,他知道,隻要自己一開口,那就彆想止住自家大哥的話了。
以前是爹孃,可爹孃冇了之後,就加倍出現在了大哥的身上,煩死了。
對付這種事他己經很熟練了,搶在祝邃說話前開了口:“對了,前段時間我在外麵聽說絮絮傷到頭了?
現在怎麼樣了?”
正在看樂子的祝浮絮懵了,差點一句“啊?”
脫口而出,但是忍住了,隻張了張口,不明白他話是咋拐到自己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