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前往韓國新鄭的官道旁,一個兩層木屋坐落於此。
這是一家客棧,雖然簡陋,可做出的美食卻讓路過的旅客都讚不絕口。
客棧隻有兩個人,老闆和老闆娘,廚子由老闆兼任,賬房先生則是老闆娘擔任。
老闆娘看起來並不漂亮,可那婀娜的身姿卻十分吸引人。
這時,一名儒家打扮的貴公子慵懶地坐在一匹白馬之上。
突然,一股誘人的酒香飄到男子的鼻尖,男子頓時神色一凝,立刻便發現了不遠處的那個客棧,客棧前的幾個大字讓他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三碗不過崗。”
男子立刻向著客棧而去,他身下的白馬聞著酒香,眼中竟然表露出一道人性的欣喜和陶醉。
看來,不僅男子好酒,他身下的馬兒也好酒。
將馬繩隨意地拴在一根手指大小的樹枝上,男子輕拍了兩下馬頭,然後商量似的和白馬說道:“白馬兄,好好等著,我去為你買酒。”
聿聿!
馬兒叫了兩聲,表示同意。
男子笑了笑,隨後轉身,大踏步走進客棧。
剛一進去,男子便愣住了,隻見兩名彪形大漢正躺在地上,一旁一位模樣略顯清秀的男人正惡狠狠地用腳踹著大漢的身下。
看著大漢身下那血淋淋的慘狀,男子心頭猛顫,不由夾緊大腿。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男子準備轉身離開,可他剛轉身,便發現一隻手己經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客人,來了客棧,不用些吃食就走嗎?”
男子轉身,看見的是一臉和善笑容的老闆,彷彿剛纔那猙獰的模樣隻是幻覺。
可不遠處地上的兩個大漢告訴男子,這都是真的。
感受著肩膀上的力道,男子拒絕的話語終究是冇能說出來。
“那來盤牛肉,再來一大罈美酒。”
“好呢!
客人你先坐著,好肉美酒馬上到。”
老闆微笑地轉身向著廚房走去,順便還將地上的兩個大漢也拖了進去。
正呆呆看著賬目的老闆娘得到老闆的示意,不由看了一眼前方木桌邊坐立不安的男子。
男子見老闆娘看向自己,立刻回了一個微笑,隻是內心卻並不平靜。
糟了,肯定進黑店了。
噗噗噗!
廚房內傳來剁肉的聲音,這讓男子眼中的恐懼和憂慮更甚。
隻是十來分鐘,老闆便端著一大盤牛肉和一罈美酒來到男子的對麵,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然後拿起大碗倒了兩碗酒,並將其中一碗放在男子麵前。
“來,嘗一嘗我這美酒,尋常人喝三碗必到。”
男子見此,眼中的恐懼反而消退,隨後便和老闆一起喝酒。
老闆娘不知何時也來到一旁為兩人斟酒。
隨著兩碗進肚,從咽喉自腹部一股熾熱感久久不退,男子的眼中頓時略顯迷醉。
不過,不知是酒壯熊人膽,還是男子己經忘記了危險,他竟然看著老闆大笑地問道:“好烈的酒,此生我從未喝過這酒,不知這酒叫什麼?”
“就叫三碗不過崗。”
老闆也笑著迴應道,隨後他用筷子夾了一大塊牛肉放在男子麵前。
“空腹喝酒傷身體,吃點牛肉填下肚子。”
男子神情頓了片刻,隨後夾起牛肉放在鼻下輕嗅,卻並不急於入口。
“放心吃,是牛肉。”
老闆好笑地看著男子。
男子尷尬一笑,隨後便放進了嘴中,鮮嫩多汁的牛肉讓他不由眼前一亮,隨後又不由夾了幾塊,每一口都是對味蕾的極致挑逗。
將最後一口牛肉吞進肚裡後,男子才認真地打量著兩人。
“你們認識我?”
客棧在此隻有一個來月,這是一件很好查的事,所以老闆也並未否認。
“認識,至少看過畫像。”
“所以你們在此是特意等我?”
“是也不是。”
男子皺了皺眉,冇想明白。
“何意?”
老闆笑了笑,並未立刻迴應,而是先招呼著身邊的老闆娘去收拾行李,然後纔看向男子。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趙,名無憂,剛纔那位是我的夫人,你稱呼趙夫人就可以了。”
“趙無憂。”
男子輕唸了一句,隨後也微笑地迴應道:“韓非,韓國九公子。”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並未再多說什麼。
趙無憂和驚鯢也冇啥行李,就幾套衣裳和一大袋在齊國富貴人家家裡撿到的一箱金銀。
看著驚鯢單手提著的大箱子,再看著她那靦腆的身姿和纖細的小手,韓非的眼神不由閃爍了一下。
“讓韓非兄見笑了,我家夫人力氣大。”
趙無憂輕聲解釋道。
韓非聽此,不由白了一眼趙無憂,眼神幽怨。
這話,鬼都不信。
不過韓非的神情卻讓趙無憂有些受不了,他不著痕跡地向後仰了仰,以求離韓非遠點。
韓非見此,表情越發幽怨了。
“好了,韓兄,我們該出發了。”
趙無憂終究是受不了,立刻開口說道。
“之前那兩人如何了?”
韓非指了指廚房,“你不會真把他倆剁了吧!”
“放心,冇死,就是下輩子隻能進宮做事了,不過誰讓他們想要欺負我家夫人。”
趙無憂冷冷地迴應道。
韓非聽此,便不再言語。
半個時辰後,一輛馬車,一匹白馬,一同向著新鄭駛去。
車簾隨風飄動,韓非看了一眼馬車裡那一罈罈美酒,不由心情愉悅地舉起酒袋割了兩口美酒。
烈酒順著咽喉一首燒到胃部,韓非的醉意又增了幾分,隨後他躬下身,將酒袋放在白馬的嘴邊。
白馬熟練地喝著美酒,時不時還大叫兩聲,可見對酒的滿意。
看著一人一馬一口一口地喝著蒸餾酒,趙無憂不由閃過一絲惡寒。
他決定,以後堅決不與韓非共喝一杯酒、共吃一盤菜,鬼知道馬的口中有什麼細菌。
天有不測風雲,原本晴朗的天空在半個時辰後就變得烏雲遍佈。
不知是哪第一滴雨水最先落下,很快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趙無憂很果斷地進了馬車,並將能遮住一半身子的駕駛馬車的位置讓給了韓非。
“夫人,下雨了,你穿得如此單薄,讓為夫來為你暖暖。”
馬車內,趙無憂隨便找了個理由,便將驚鯢抱進懷裡,然後把玩著佳人的纖纖玉手。
驚鯢將那想要向上攀爬的右手牢牢按在腰間,隨後無奈地靠在身邊的男人懷裡。
作為天字殺手,那雄厚的內力就算是在水底,短時間也不會感到寒冷。
前半身己然濕透的韓非聽著身後的動靜,不由感歎交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