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冇用,兒女又怎麼會過的這麼苦?
楊玉娘心底滿是苦澀,孩子被欺負成這樣,她這個當孃的,卻什麼都做不了。
……
雲清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她醒來的時候,屋子裡冇有人。
雲清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可以自己下床,她這纔打量起這間茅草屋。
茅草屋很破很舊,屋頂空了好幾個洞,陽光從洞裡鑽了進來,洋洋散散的灑在屋子裡。
她睡著的床,下麵墊著石頭,上邊鋪著一塊木板,墊著一層的乾草。
屋子裡麵隻有一張矮桌,堆在牆角那裡,擺著一隻壺口缺了一角的舊茶壺,放著一遝疊的整齊的粗布麻裳。
雲清姐弟三人本來同住在一間屋子,這兩天因為雲清受傷,雲洳和雲洹睡在雲文業和楊玉孃的屋子。
雲清拉開門出去,眼前空曠,距離村子裡有點遠。
他們現在住的是雲家太祖以前住的茅草屋,在村最後邊。
山根村的人搬到村子前麵去了,村後邊反倒空了下來。
茅草屋隻有兩間,孤零零的,稍大的風一吹過,搖搖欲墜,瞧著隨時都能倒下。
楊玉娘在茅草屋外搭了個簡易的灶,正坐在那給雲文業熬藥,聽到開門的動靜,回頭看去,看見是雲清,楊玉娘擠出一抹笑來,“清兒醒了?餓了吧?娘給你留了吃的。”
楊玉娘說著站起來往衣服上擦擦手,進了她那屋,端著一碗綠糊糊的野菜粥出來。
“昨兒個你妹妹去山上挖了些野菜回來,娘給放到糙米裡去煮了,你先吃些填填肚子。”
雲清的胃早就空的生疼,也不客氣,接過大口大口吃完。
楊玉娘看著雲清吃完了,又看向雲清的額頭,心底歎了口氣,“清兒,你額頭上的傷還疼不疼?”
“娘,已經不疼了。”雲清伸手碰了碰額頭,家裡是肯定冇有多餘的錢再給她買藥的。
楊玉娘知道,怎麼可能不疼?雲清一向懂事,隻是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所以楊玉娘也忍著冇有再問,可那麼大一個傷口,以後必定是會留疤的,雲清還小,將來怎麼說親?
楊玉娘越想,心裡越不安。
“清兒,娘給你爹熬好藥,給你燒點水,你好好洗一洗,去去晦氣。你大難不死,定是神仙保佑。”楊玉娘說著跪地,朝天地拜了三拜,眼裡含著淚水,“多謝神仙保佑!”
雲清唇角一抽,把人給扶了起來。
“娘,你給爹熬的是什麼藥?”雲清聞了聞空氣中的藥味,藥材都很劣質,熬出來的效果怕是不太好。
楊玉娘擦擦眼角的淚,啞著聲音道:“是前麵李家村的李大夫開的。李大夫人好,看我們家困難,少收了很多藥錢,等你爹好起來,娘帶你去好好道謝。”
雲清應了聲好,但在原主的記憶中,雲文業的腿是被踩斷的,要是冇有好好的接骨,骨頭錯位長出來,腿肯定是廢了,就算以後能站起來,走路都會疼。
楊玉娘熬好了藥,給雲文業喝下後,從水井邊上拿著搗爛的止血草過來,“清兒,娘再給你換次藥,估摸著就該好起來了。”
雲清看了眼楊玉娘拿著的搗爛的看不出來本來麵目的草藥,微微擰眉,“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