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彆激動,我不是壞人,我叫程想,是一名學生,我隻是……”程想被突如其來的腳尖嚇得舉起雙手,蜜桃星冰樂也啪得一聲掉地。
“為什麼跟蹤我?”
“我剛剛看見小姐姐身姿矯健,好厲害,想問問小姐姐是不是會武功,現在看小姐姐的身手不凡,應該不用問了。”
“不用問,那趕緊走吧,不要跟著我,盲人的聽力很好,你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麵,很容易讓人懷疑。”
“對不起啊。”
程想笑著撓撓腦袋,靈機一動從塑料袋裡掏出一把遮陽傘:“我看陽光太烈,要不我給小姐姐打把傘,免得小姐姐剛救了人就中暑。”
年輕女子皺著眉頭,推開傘:“不用,我曬曬太陽可以補鈣。”
“噢,那我也補補鈣。”
程想順從地收起傘:“小姐姐去哪裡?
我們一起走啊?”
“今天不是週末,你不用上學嗎?”
程想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我今天請假了,剛去醫院開了點藥。”
“開完藥該回學校,不要在外麵晃。”
“同學們都在上課,回宿舍就我一個人。
醫生囑咐我儘量不要一個人呆著。
要多戶外運動,多交朋友,對緩解病情有幫助,比吃藥管用。”
“你什麼病?”
“抑鬱症、被害妄想症……”年輕女子一怔,並冇有像之前那樣反感他,柔聲道:“你和同齡人交交朋友比較好。”
“可是我覺得小姐姐又善良又厲害,見義勇為還不留名,我能不能把小姐姐救人的視頻發到網上?
肯定會評上金陵最美見義勇為女孩。”
“你拍了視頻?”
年輕女子皺了皺眉。
“是啊,我反應也挺快的吧?”
程想得意地說。
“可以刪了嗎?”
“為什麼呀?
我還想多多學習摩拜呢看看小姐姐怎麼在千鈞一髮之際將小男孩救出大卡車的魔爪。”
“你這是侵犯了我和那個男孩的**權。”
“呃,對不起,我冇想到……”“你刪了就行。”
“我都聽小姐姐的。”
程想立刻表態,一瘸一拐地跟著年輕女子走了幾步。
“你的腳怎麼了?”
“呃,”程想不好意思的說:“剛剛飛來一隻腳,我嚇得立馬退後了幾步,大概踩到了石頭崴了腳。”
“對不起。”
“冇事兒冇事兒,隻是剛剛想給小姐姐當導盲犬,現在隻好做一個殘疾犬了。”
聽到這兒,年輕女子噗哧一笑:“導盲犬需要考覈。”
程想看著那白淨的臉上微笑的梨渦,心裡不由哼起了歌:“你笑起來真好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金陵城的梧桐樹高大茂盛,雖有烈日當空,但在樹蔭下走路並不惱人,安靜的午後漫步,反而增加了一絲愜意。
大約走了20分鐘,年輕女子在兩站玻璃門前停住了腳步。
程想抬頭看見門麵房上六個清秀的花字:“曉卉花藝雅集”。
“曉卉花藝,小姐姐,你叫曉卉嗎?”
“不是,曉卉是我的閨蜜,我的名字是江雪。”
“江雪,獨釣寒江雪的江雪?”
“是。”
“這兒剛好離長江不遠,小姐姐,你是不是經常獨釣江雪呀?”
“釣江雪?
釣誰?”
江雪皺了皺眉頭:“你這樣口無遮攔,小心捱揍。”
程想回想起剛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抵在脖子邊的那隻白色帆布鞋,頓時嚇得捂住嘴巴。
江雪打開門,走進屋,滿室的花香迎麵撲來。
程想跟著,不響。
江雪從花台抽屜裡,取出一支雲南白藥的運動損傷噴霧遞給程想。
“謝謝你,果然是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程想找了個凳子,噴了噴扭傷的腳踝,然後打量起西周,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滿花店的花竟然都是——雛菊、金盞菊、花環菊、波斯菊,荷蘭菊、日光菊、矢車菊、金光菊、小麗菊……花店的冷氣十足,此刻的程想看著一屋子菊花,冷汗首冒……“小姐姐,你這花店隻賣一種花呀?”
“胡說,你看看,我這花店幾十種花呢?
你都認識嗎?”
“呃,我認識雛菊、金盞菊、波斯菊……但是這些都是菊花呀!
是不是進貨商欺負你呀?
花店隻賣菊花,生意會好嗎?”
“隻賣菊花,生意好不好?
要看在哪裡賣。”
江雪難得耐心的解釋著。
“在哪裡賣菊花生意會好?”
程想小聲嘟囔著。
“比如,墓地附近。”
程想一驚,手中的噴霧,砰的一聲掉地。
花店的寧靜被一聲刺耳的聲響打破,程想身上的冷汗更甚,大熱天不由地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