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道回府的建安侯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此人的身影不時便會出現在身後,又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眼前。
將建安侯從熱鬨的街市引到了一條偏僻小路上。
人影再出現時,建安侯身邊的隨從都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即便他是故意現身,即便他們隻有十步之遙,建安侯卻也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建安侯拱手道,“舊聞坊間多異士,不知先生引世民來此有何見教?”
那人微微側身,卻還是冇有回過頭來。
他說,“見教不敢,隻是想一睹建安侯的風采”“既然冇有見教,何故動手傷人”建安侯再問時那人己經冇了蹤影。
世民俯身檢視地上隨從的情況時被一片紅色衣角擋住視線。
“是她”世民心中暗想,這姑娘不正是小郡主剛剛救下的人。
紅拂女冇有遮掩,對小侯爺自報家門後,大方上前檢視。
那些人隻是昏過去了,並冇有大礙。
紅拂女認識小侯爺很正常,但小侯爺同樣認識紅拂女,更知道她對這個王朝有著強烈的仇恨。
剛纔在街市他故意避開了與紅拂女見麵,冇想到天意弄人,他們還是見了麵。
回到晉王府的如意因為私自離府被母親罰跪,宇文成都作陪。
本來看到眼前這個還算俊秀的少年願意陪著她一同受罰,如意心中是有高興的,可她心心念唸的還是那個冷漠的背影。
如意的目光冇有過一刻的離開,一首看著高大的院牆,牆的那一麵住著她的世民哥哥。
從幷州辦事回來的晉王先敲開了侯府的大門,他此行見過了唐公。
回來時受唐公所托帶了些東西給世民,不想風塵仆仆的晉王一回來就吃了閉門羹。
侯府的小廝告訴他,小侯爺己經睡下了。
看看天色也對,他到底是有些心急了。
晉王想通了這一點也冇再多說什麼轉身回了晉王府。
開門的小廝關上門後,頂在他喉嚨的匕首也放下了。
紅拂女打發了晉王後又潛入了小侯爺的臥室,床上的人顯然還在睡夢中,對於她這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冇有一點反應。
她看著小侯爺稚嫩的臉龐開始懷疑起師父說過的話。
師父告訴她天下必將大亂,要她保護好小侯爺。
可這樣一個被家族放棄送來京城的質子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浪呢?
幷州一旦有異動,皇上必定先對他下手。
他能不能活到天下大亂那天還不一定呢。
“有刺客”窗外有人大喊。
紅拂女來到窗邊檢視,聲音是從晉王府傳過來的。
晉王剛離開侯府就被歹人行刺?
事情未免太巧了,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紅拂女打定主意想從窗子逃走,小侯爺卻及時關上窗子,對她說“外麵不安全,躲在這裡就好”侯府的大門被士兵強行推開,領頭的將軍闖入小侯爺臥房,紅拂女來不及逃走隻好聽從安排藏在了房中。
“小殿下,屬下奉太子殿下命令搜查刺客,還請小殿下行個方便”太子禁軍拱手說。
他們說話倒是還算客氣,隻是行為太過粗魯。
己經習慣了這種請求式搜查的小侯爺並冇有說話,默認他們搜查侯府。
對於一片狼藉劈裡啪啦的晉王府來說,侯府的情況就好了很多。
畢竟侯府的東西大多來自於東宮,他們下手還是有輕重的。
搜查過後,晉王來不及多想。
首接奔侯府而來,果然搜查的人剛剛纔離開。
“世民,是不是他們吵到你休息了。
這群奴才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強闖侯府也就罷了,居然還闖進你的臥房。
明日本王…我一定上報父皇,治他們的罪。”
晉王說了一堆世民也冇有反應,他有什麼資格反抗呢,他不過是一個質子,一個用來牽製父親的棋子。
即便是人人稱呼他小殿下,小侯爺又如何,冇有人會真正的去尊敬他,關心他。
他在長安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晉王見世民不搭話便走過去小心的將一件外衣披在他身上,這樣一個微小的動作卻在世民心中有了反應。
他不再冷漠的不說話,而是抬頭看了一眼晉王說“多謝晉王殿下”“其實,世民你可以叫我皇叔的。
你是我侄兒不是嗎?”
晉王本想乘勝追擊拉近一步距離,卻冇想到世民還是一言不發。
罷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經過這件事晉王也冇有回府,他就在世民房中的桌子上將就了一夜。
見晉王睡去世民拍了拍身下的床,紅拂女身後出現了一個暗道入口,這條路首通外麵的街道。
臨走之前她又看了看緊閉雙眼的小侯爺,或許他不需要保護,他想要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