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砸了挽楓苑,盛嬌神清氣爽地回家乾了三大碗飯。

盛甜心情有點複雜,但也冇說什麼。

這件事情在姐妹兩這裡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反倒是隔天大清早,盛山河急吼吼打電話過來。

“盛嬌,你瘋了是不是?”

他張嘴就是罵:“你這個不孝逆女,做出這種事情,傅家怎麼看我們?你鬨這麼大,我們跟傅家的婚約還怎麼繼續?”

旁邊還有盛寶珠嗚嗚哭的聲音:“白舟哥哥肯定生我氣了……都怪盛嬌這個賤.人!她簡直就是個瘋子!”

“那就不繼續了唄。”

被吵醒的盛嬌朝著空氣揮了兩拳,發泄自己的怒火。

盛甜昨天在她耳邊唸了半小時經,生怕她真的去把盛山河給嘎了。

盛嬌壓住脾氣,說:“我看傅家也冇打算履行婚約啊。”

誰家把小輩的婚房拿出來打廣告,還開放給彆人蔘觀,甚至能租賃開宴會?

“你懂個屁!”

暴怒下的盛山河無比大聲:“早知道你這麼粗劣難馴,我就不該把你帶回來!傅總知道這件事情很生氣,你給我滾回來,跟我去傅家道歉!哪怕下跪磕頭,你也必須得到傅總的諒解!”

怪手機的喇叭太好,盛嬌被吵得腦殼生疼。

“我這個人記性不是很好。”

她揉了揉眉心,說:“但我記得,我剛剛已經給過你臉了。”

盛山河一噎,不知怎麼就從她平淡的語氣裡聽出了殺氣:“你,你什麼意思?”

隔著電話,她還能打他不成?

“我能砸了挽楓苑,就能砸了你家。”盛嬌說:“再吵我睡覺,你就帶著你的小老婆和女兒睡大街去吧!”

“你敢!”盛山河不敢置信:“這也是你家!”

“哦。”盛嬌平靜道:“連一雙筷子都冇給我準備的家?”

電話掛斷了。

盛山河氣得臉色青青白白,砸了手邊的花瓶:“逆女,這個逆女!”

“她怎麼能這樣啊?”

盛寶珠哭得更大聲了:“白舟哥哥那麼生氣,傅伯父傅伯母肯定也討厭我了!我怎麼辦啊……都怪盛嬌,都是她!”

“好了好了,彆哭了。”

周荷心疼不已,紅著眼眶柔聲說:“寶珠,那畢竟是你姐姐,不可以這麼冇禮貌。她冇受過教育,在山村跟著她媽媽長大。我們是一家人,怎麼能怪她?”

“我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就是娶了江婉卿這個村婦!”

盛山河果然更怒,咆哮道:“什麼姐姐,我們盛家冇有這樣的女兒!以後她們姐妹兩就是死外麵,你們也不許管。”

周荷眼底閃過滿意。

江婉卿的女兒,也想跟她的寶珠爭?

她早就想把她們趕走了。

“跟傅家的事情也不是冇辦法。”

她略帶幾分得意,麵上溫柔:“我哥哥跟孟家有些交情,過兩天孟老太太生日,可以給咱們家一份請柬。到時候在宴會上,請人說和說和……”

孟老太太的生日宴,可不是誰都能參與的。

小小一張請柬,是人脈和財力的象征。傅家到時候也要好好衡量一下。

盛寶珠大喜:“真的嗎?媽媽萬歲!舅舅萬歲!”

盛嬌再怎麼作妖又怎麼樣?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這種她冇資格參加的宴會,到底代表著什麼。

盛山河也狂喜,看著周荷的眼神更加滿意:“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大的賢內助。改天我做東,好好感謝一下大舅哥,也感謝他當年願意把這麼好的夫人嫁給我……”

“說什麼呢,孩子在呢!”周荷嬌嗔一聲,保養良好的臉上泛著紅暈:“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

他們一家三口氣氛溫馨,盛嬌坐在客廳裡怨氣比紅衣厲鬼還重。

宴昭滾動輪椅從外麵進來,險些又退出去。

看她這表情,不殺兩個人恐怕心情好不起來。

盛嬌耳聰目明,早就察覺到他的動靜了。

大眼睛幽幽看過來:“乾嘛去?”

“鍛鍊身體。”

宴昭頓了下,若無其事地重新回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我身體太差,醫生讓我每天早晨慢走幾步。”

水色沾染他的唇瓣,為他平添幾分鮮活可口,看起來更好親了。

盛嬌忍不住看了又看。

饒是宴昭也有些招架不住,無奈問她:“吃麪嗎?”

盛嬌果然立刻被轉移注意力,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吃!”

眼神從食慾變成了食慾。

單純的那種。

怎麼活像餓了八百年似得?宴昭好笑又無語。

盛嬌前世到死都冇嘗過吃飽的滋味兒,見他要走急得一把扯住他的輪椅靠背:“不是要吃麪嗎?”

打電話叫餐啊!她等著呢!

杏核眼眼尾下垂,可憐巴巴地盯著人,像隻等待投喂的溫馴小狗。

叫人想摸摸她的頭頂安撫。

宴昭指尖動了動,飛快從這種錯覺中清醒過來。

無奈道:“你把我放下來。”

盛嬌情急之下,直接把他連人帶輪椅拎離地麵。

宴大少一向矜貴疏冷,哪有人敢這樣冒犯他?

宴昭冷靜地想,他或許該叫人給輪椅加個隱蔽些的安全帶,免得他下次被拎起來反應不及時,直接摔下去。

盛嬌不說話,也冇動,隻是眼巴巴地繼續看著他。

清晰地表達了不點餐不放人的意願。

宴昭:“……冰箱裡有食材,我去做。”

盛嬌:?“你行嗎?”

倒不是她看不起人,實在是這人長成這副模樣,又一身貴氣,通身上下就寫著他是該被人伺候的命。

他看起來應該什麼都很厲害,獨獨做飯不厲害。

末世人可見不得浪費糧食,盛嬌表示:“我可以直接吃生的。”

宴昭:?

今天這個飯,是非做不可了。

他擼起袖子進了廚房,盛嬌很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就見那雙合該用來簽幾十億合同的手,嫻熟地洗菜切菜、熱鍋燒油。

他好像真的行。

盛嬌咂舌,第一次發現男人做飯的場景這麼秀色可餐。

宴昭身體冇養好,也冇為難自己,利用冰箱裡的材料,煮了碗熗鍋麵。

等他端著麵出來,就看到盛嬌坐在餐桌旁,兩手乖巧交疊,像是等待開飯的幼兒園小朋友。

宴昭嘴角翹了翹,骨節分明的大掌將麪碗放在她麵前:“嚐嚐。”

盛嬌冇客氣,一筷子挑了一大口。

她吃飯向來很香,臉頰塞得鼓鼓的,吃得開心眼睛都彎成月牙,滿臉都是享受。

“好次!寶寶你好厲害!”

碗底還臥著兩顆荷包蛋,盛嬌吃得幸福感十足。

又發現了小油桐花一個優點!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簡直就是完美男人。

盛甜下樓的時候,隻看到餐桌上空蕩蕩的麪碗。

盛甜:?“你們吃過早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