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今年的冬天格外冷。
太陽溫暖的照射下,積存已久的雪並冇有屈服於它的威嚴,反而以自己的姿態照亮了整個都城。隆冬剛至,大雪瀰漫,剛剛歡度了上元節的鳳鳴帝都,迎來了喜悅過後的第一輪危機。
坐落於帝都第一長河——紅葉江的北岸是常年不化積雪的天山,那裡的紅葉區占地360萬平方千米,是帝都三分之一的領土。
寒霜的籠罩下,紅葉區爆發了規模最大的一次農民起義,以大烈焰旗為號召令,50多萬農民掀杆而起。北部軍事管理區遭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創傷和傷害,鮮血的味道從北海高原的紅葉江中流淌而下,遍佈整個大楚皇朝,直抵帝國的心臟。肮臟的北部人民,以蔑視和侵犯的味道席捲了大楚皇朝威嚴的鐵血屏障,這一戰爭觸怒了帝國的上層,激怒了聖上。又一場農民與貴族之間的戰爭在低沉的喘息中暗暗醞釀。而在這之前,必須有人為這一次付出血的代價,在上元節的這一天,蕭國公府為此滅絕……
新的故事就這樣被摧枯拉朽的翻過,大楚皇朝的帝都冇人在意紅葉戰爭的爆發,因為勝利的號角註定不會偏向農民的衷心。
正午陽光倒是刺眼許多從窗欞的縫隙懶散地射了進來,清新的梅花味道,漸漸地彌散開來。
以親叔叔的名義,原楚被蕭氏軍閥帶回,據說這是她那個叔叔蕭天的意思。這倒讓原楚奇怪了,原本水火不容的兩人,以相對的局勢站在曆史的舞台上,現在他的弟弟難道良心發現?答案是不可能。一個連哥哥生死都不管的人,不會有良心。
那就說明他在利用蕭千寒身上某樣他得不到的東西,也或許是在為他的聲譽做挽回,想到這原楚不禁冷笑起來。
吱呀——
大紅木的窗戶被輕輕打開,孩子警惕的看著門口,直到一個身穿水綠色衣服的唯唯諾諾的女孩出現,她的身著簡單不過就是下人的服飾,看著她腰上掛著的銅珠子孩子露出瞭然的神色。
女孩子看到原楚就站她麵前看她時,一時間有些緊張,帶著小心翼翼的目光輕步走到她麵前,看了眼不到她肩膀的孩子俯了俯身子,她舉起一雙滿是繭子的雙手比劃著什麼,嗓子裡還配合的發出“啊……啊……”的聲音。
“你,不會說話?”孩子柔柔的稚嫩的聲響傳遍了整個屋子,一雙大眼睛帶著幾分可憐。
女子點點頭,又接著比劃,一會兒跑到盆栽的麵前一會兒指著茶水壺。
孩子咬著下唇,艱難的眯著眼睛判彆女子的行為。
終於待女子停下後希翼的看著她。孩子露出一抹笑容,清脆的開口“你叫茉莉,是吧?”
女子一聽愣了幾秒,連忙點點頭,眼睛雪亮雪亮的,像是找到知音一般的看著孩子。
孩子羞澀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在低下頭的那一刻眼裡的寒光卻是一閃而過。
“茉莉姐姐,你今年幾歲了?”孩子仰起頭天真又無邪的舉起手指,“我今年十歲了。”
茉莉聽後也帶著溫暖的笑容舉起雙手:十六歲。
“哦。”孩子輕聲答應,又帶著哭腔問道“茉莉姐姐,你知道我爹孃去哪兒了嗎?為什麼叔叔要把我帶到這兒來?”
茉莉眼裡心疼滿是,她用那雙佈滿繭子的手將原楚輕輕攬在懷裡,用手拍拍她的背安慰著她。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好丫鬟。
“茉莉!你個死丫頭,不是叫你去喊個人嗎?費那麼大勁?!”門外突然傳來一位中氣十足的潑婦罵街聲。
原楚很清晰的感到茉莉的身子很是明顯的抖動了一下,像是害怕,但是那雙眸子卻在看到孩子擔心的目光後露出了一絲得逞和愚弄。
孩子雪亮的雙眼看著茉莉,擔心開口“怎麼了茉莉姐姐?”
茉莉拉起孩子的手指著外麵,示意她跟她出去,孩子懵懂的點頭答應。
出了房門,孩子無意識的用小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看向院裡趾高氣昂的蘇大娘。那人見原楚出來後陰陽怪氣道“呦,終於肯出來了?我以為是哪家千金要八台轎子抬纔出來呢。”
孩子唯唯諾諾道“大娘,有什麼事嗎?”
蘇大娘見說到點上纔開口“老爺叫你過去,走吧。”
孩子答應了聲,握著茉莉的雙手不肯放,蘇大娘見狀心裡冷笑: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茉莉安慰了原楚,孩子終於執拗的鬆手,緩緩走到蘇大孃的麵前,不滿的看她一眼,她倒也不怪隻是領著原楚離開了這個院子。
兩人的背影越行越遠,大風起兮,院子裡的枯葉被吹動飄向一方,院子中的人兒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