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幻術、咒術、翰林術、縱橫劍術這種高深的法術,泮宮是學不到的。
無靈根者也可去泮宮學習,但幾乎冇有人能夠通過考驗前往不周山。
根據奚貴妃交代的話,褚風璟應該是被提前得知局勢的晉王送去了不周山。
晉國朝廷命官和王公貴族全部殞命,既是為了氣節,也是為了給褚風璟鋪路。
隻有一個什麼都冇有的皇子,纔不會被人忌憚。
就連逃出皇宮的奚貴妃,在放走姮煦後依然赴死。
就是為了不給旁人威脅褚風璟的機會。
因為誓言的原因,姮煦有必要去不周山摸清褚風璟的處境;而且不周山很可能有碎裂時空和消除誓言的辦法。
“這不周山非去不可。”
姮煦從位置上站起來,又去采買些生活用品,前往泮宮報到。
泮宮的司業看了她覆手上去毫無感應的靈石:“又是一個無靈根,拿著玄戈令去竹舍安置吧。”
玄戈令像是智慧手機和門禁的結合,既能跟不同地區的修士溝通,也能作為竹舍的鑰匙。
修剪整齊的藥田蒼翠欲滴,泮宮弟子們的竹舍散佈在藥田西周,正是為了方便打理。
“凡泮宮弟子每月發放二十下品靈石。”
師姐把空閒的藥田分配給每個新來的弟子,“通過在玄戈令上完成任務獲得功勳,功勳可以兌換種子和工具,靈草你們可以隨意處置,切忌用於邪門歪道。
藥田、學業和試煉其中任意一項不合格者,泮宮予以勸退。”
二十下品靈石?
姮煦笑容一滯,這個數的靈石每天啃饅頭都緊巴。
她再看一眼全新的玄戈令,十分幽默地輸入了自己的名字:行而上學,不行退學。
話是這麼說,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姮煦簡單收拾了一下竹舍,便接了玄戈令上的日課——清洗藥爐和晾曬仙草。
她正準備先去打水,房門卻被叩響。
“在下週梓複,敢問姑娘可為任務所累?”
立在門外的是一襲青衣的俊秀公子,笑得分外和善:“我可幫姑娘完成半月日課,隻需十塊下品靈石......”原來是推銷的。
姮煦說了聲“告辭”便要離開,那公子跟在她身後苦苦哀求:“那仙草呢?
我這裡還有煥顏丹,辟穀丹,解毒丸......師妹,師妹你不要這樣絕情,價格還有的商量!”
這人真是奇怪。
不過姮煦也未多糾纏,完成今日的任務後她便躺在榻上,翻看著玄戈令,順便隨手發了條訊息——行而上學,不行退學:家人們誰懂啊,原來藥修這麼缺錢的。
同門師兄己經淪落到推銷丹藥為生了。
帖子下很快有了回覆。
五年修仙三年登天:誰說的?
小心我告你誹謗!
另外推銷一下紫溪出品的極品特效丹,磕一次暴漲五十年功力,隔壁村頭耕地的牛都饞哭了.......不要九九九,隻要九九八。
小妖腳踩不周山:樓上知足吧,我們劍修都乾起跑腿的副業了。
曾今轟動整個不周山的天才慘遭金錢危機,惡毒的未婚妻,冷漠的同門師兄,看落魄劍修如何轉行送飯,維護愛情.......送我一百下品靈石聽後續。
這個修真界太超前了。
感情在她跟奚夫人宅鬥的時候,外麵都快潮成風濕了。
又看了一會兒玄戈令,姮煦就入睡了。
藥修這個派係向來很嚴謹,講課的司業也都很嚴苛。
保守估計是不想鬨出什麼醫療事故,所以把關把得密不透風。
故入學的弟子不多,光是一天就將人認得七七八八。
“師妹,早。”
在看到周梓複出現在聆音殿時,姮煦的腦子卡了一卡。
見他又打算滔滔不絕,姮煦趕緊開口打斷:“師兄怎會在此?”
周梓複摸摸鼻尖:“學藥學學的。
若不是煉藥出了差池,本公子這會兒就是不周山的修士了。”
姮煦想想又問:“入學測試的時候,司業說我又是一個無靈根,師兄可知其餘的無靈根弟子在何處。”
“諾,在那。”
周梓複指指角落裡的皂色身影,“這裡就你和萬屹安兩個無靈根弟子。”
被指的那人似乎心有所感,亦或是聽到了二人的言論,轉過來一雙灰黑色的眼睛。
一襲圓領袍上繡著藏青色的寶相花,長髮被高高豎起,麵上有些霜色,看起來有些頹憊。
唯獨那雙眸子凜冽如銀鉤,無故讓人覺得膽顫。
姮煦卻盯著他左頰上的雲雷紋瞧了瞧:“他是雷澤一族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