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準備,其實也冇啥好準備的,依舊是穿紅衣,戴紅巾。
不過,好像身份反轉了。
頭上帶紅巾的換成了步驚蟄,畢竟他是被娶的一方。
幾個修士將步驚蟄的衣服收拾的精緻無比,寬大的紅袍在步驚蟄的身上使其較弱的氣質越發明顯,紅色的頭巾將其蒼白的臉龐完全遮蓋,步驚蟄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個等待出嫁的大姑娘。
“不錯不錯,這樣看起來女帝一定很喜歡。”
步知覺作為直接指揮人,不斷的指揮著彆人給步驚蟄添妝加彩。
那本該由女性使用的胭脂粉跟不要錢似的呼在步驚蟄的全身。
身上每一點都不放過,似乎是害怕女帝不喜歡,幾個修士著重的在步驚蟄某個地方猛塗胭脂。
“唉唉唉,哥哥哥,彆往這整,癢。”
步驚蟄驚呼道。
哥幾個往我身上弄胭脂粉就算了,怎麼還往那整上了呢。
原本就蒼白的皮膚此刻更是變得慘白,似乎越白就能讓女帝越喜歡。
不是,你們的審美是不是有點畸形啊。
步驚蟄看著幾人的動作,絕望的閉上雙眼。
如果這真的是女帝的喜好,他甚至不敢想象女帝到底有多變態。
恍惚間想起來前世網絡上爆火的一句話。
鋼絲球的花語是富貴與隱忍。
這一瞬間他彷彿明白了。
原來如此嗎。
感受著身體各處被修士們撫摸,步驚蟄索性不反抗了。
彆給我整死就行,整死其實也可以,彆疼就行。
幾人的摧殘冇有很久,也就幾個時辰差點讓步驚蟄昏過去而已。
隨後留下步驚蟄一個人在屋內,讓其休息一晚。
感受著身體的疲憊,步驚蟄眼神中帶有一絲灰暗望著窗外的天空。
每次看向天空的時候總是夜晚。
是夜晚更美嗎。
也許是自己的憂愁與夜晚更搭吧。
兩手一背,將鮮紅的衣袖甩開,蒼茫的月色與鮮紅衣袍交相輝映。
白與紅這原本兩不相關的顏色在此刻好似有了些許的聯絡,在濃濃夜色中好似融為一體。
步驚蟄的精神彷彿脫離了這具**飛向了遠方,宛若嫦娥奔月般直沖天際。
在星辰閃耀之間彷彿看到了月宮之上有一層淡淡的虛影。
鬥轉星移,晝夜變更,赤紅的圓球從東方徐徐升起,推開一層白色中泛紫的漣漪,將光輝灑向世間。
所有模糊不清的雲霧在頃刻間消散,化作細微的水柱吸附住周邊的小沙粒。
感受著身上的溫暖,步驚蟄輕輕睜開雙眼,一絲亮光在眼中流轉隨後消失不見。
該來的還是來了。
最開始聽說女帝娶他還認為這是穿越者的金手指,隨著時間慢慢推移,他越發感覺到不對勁。
一個女帝可不會突然娶一個名不見經傳甚至堪稱廢物的凡人。
可他現在畢竟是一個連修煉都不會的凡人,無力抵抗,隻能一邊接受一邊觀察局勢。
幾個人影走入房間。
“該走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步驚蟄點了點頭。
跟隨著步知覺來到一個地方將難吃的飯吃完便進入了一個由人流構成的圓環之中。
一襲紅袍出現在一圈青衣之中,綠葉將鮮花映襯的更加鮮紅,此刻的他彷彿鶴立雞群,讓人一眼便可以看見。
跟隨著眾人一同行走,他冇有說任何話。
周圍的環境不斷切換,從居民府邸走到桃花源林,再到高大氣派的建築。
一直走到一座高大的宮殿之前,眾人停住了腳步。
透過紅紗,步驚蟄看到無數台階之上的高達宮殿,正陽殿三個大字赫然鑲嵌在那垂天之門上,若黃金澆鑄,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大殿之上的鳳凰張開雙翼,口中火焰翻滾,似乎隨時都會降下流星火雨,恐怖的壓迫感在場上不斷彙聚。
這女帝真會裝逼。
步驚蟄心裡吐槽一句,繼續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方向。
一名修士站在大殿之前,大聲的宣告。
“午時婚啟,在此之前,新娘必須要沐浴日光,將身上的陰氣磨滅。”
話音剛落,步驚蟄周圍的所有人全部挺胸抬頭,眼神中雄赳赳氣昂昂的目視前方,像極了前世的軍訓。
好好好,結婚前先把孃家人軍訓一遍是吧。
無妨,站會軍姿對步驚蟄來說還是小意思的。
按照前世的記憶,兩腳跟靠攏,兩腳尖分開約六十度,兩膝蓋後頂,兩大腿繃直,挺胸收腹抬頭,下頜微收,脖子貼緊後衣領,雙眼目視前方。
此刻的步驚蟄好似一個標槍一般直直的插在正陽殿的正下方,所有看到步驚蟄的人無不睜開雙眼懷疑人生。
“這是個什麼站姿,看起來這麼直。”
“不知道啊,這難道是女帝命令的嗎。”
“這個叫孟荀的凡人看起來真是奇怪啊。”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這種站姿我從來冇有見過。”
“彆說你了,剛纔我給他換衣服的時候明明感覺他很嬌弱的,他這一站我都感覺那是他裝的。”
旁觀者議論紛紛,各種話語不斷傳出,但不知道為什麼,冇有人出來製止,眾人就這麼無所忌憚的議論著這被女帝娶之人。
太陽當頭緩慢的移動,火辣的赤光似毒蛇般撕咬著身穿厚重長袍的步驚蟄。
對其他人來說冇有感覺的溫度對他來說就好似前世軍訓的炙熱。
炎熱的火舌不斷的噴出,彷彿要將他席捲吞噬。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感受著微微的眩暈感,步驚蟄身體微微前傾,緩解腳下的壓強。
你們一群修士,我講科學很合理吧。
步驚蟄心裡自嘲吧。
不知道女帝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步驚蟄不敢輕舉妄動。
數個小時的時間對他來說無異於從地獄走一遭。
要是原本的身體也就算了,畢竟他每天都習慣健身。
但是這具身體弱的跟瘦雞一樣,這麼弱的身子骨如果不是他意誌頑強怕是早就昏闕過去了。
不過這更讓他納悶了。
女帝,你到底要乾嘛。
“我感覺這小子站不住了,馬上就得倒了,這地上的汗珠都流成河了。”
“一個凡人筆直站那數個時辰怕是可以站死。”
他人的話語冇有讓步驚蟄的內心產生任何波動。
幾個小時而已,又不是做不到。
天上的太陽好似孩童一般,你越是盼望他到來,他偏偏故意走慢點,滾燙的日光將地麵烤的滾燙,似乎腳底板都有熱量傳來。
不過好在這種折磨難不住步驚蟄。
隨著太陽正好停在天空中間。
一襲紅裙出現在眾人眼前。
女帝,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