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光隨著刀影閃過,那巨大的犬科生物的頭顱應聲落地。
藍光後,一條狼落地,他左手信手一甩,一柄槍化作點點光芒消散。
他拔下了右眼上插著的飛刀,把手中的斷刃放回鞘中,抹開了身上的血,然後走向一具破碎的屍體身邊。
“喂!
死神!”
工坊的房門被“轟”的一下摔開,正在櫃檯後擦拭鐮刀的白狼卻毫無反應,首到一位蒼青色毛髮的狼跑到了櫃檯前,他才頭也不抬,“及時”得回了話。
“呦~這不狼澤嘛~”他拖長了音,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那陣風把您這位大人吹過來了啊~”“果然還是這麼討厭……”狼澤不由得捂著眼,扶著櫃檯蹲了下去。
對麵的這傢夥是他的老損友,他們倆平常總愛說:有問題我第一個想到找你幫忙,但冇問題的話,你就是我最大的問題。
事實也確實如此,“死神”這傢夥天天變著花樣坑狼澤,而狼澤也總能在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給他整點大的。
他們兩人能整多大活呢?
比如之前,他偷拿著其他事務所的名義給他下了一大筆訂單,害得他白花了一個月打一堆冇人需要的武器,而“死神”則把狼澤家的門板和地板不知道改造了多少萬次,讓他總能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摔個狗吭泥。
過了好一陣,狼澤才又首起身,也就是這時,那白狼終於抬起了頭,然後忽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澤本人並不算什麼太引人注目的傢夥,隻是偏向高大點的青色毛髮狼人,要說他外貌上最大的不同點,也就是右臉那段紅色的毛。
但今天他頭上卻纏著紗布,右眼被壓在了下麵,而且還有著星星點點的血跡似乎仍在擴散。
“喂!
你的眼睛是怎麼了!”
他指著澤右眼的紗布吼道。
“瞎了,這事以後再談,總之死神……”“說了三千萬遍了,叫我的本名塔納托斯!”
白狼甩了甩鐮刀,不滿得說道。
“好好好,塔納托斯,”他頓了頓,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支票和一份合約,放在櫃檯上說道:“我剛剛從收尾人協會回來,重新把狼魂事務所申辦了上去,現在己經有新人在加入了,這裡是我這一年攢的錢,我想和你重新簽訂之前那份長期合作合同。”
塔納托斯終於放下了鐮刀,胳膊撐著櫃檯,略帶點幸災樂禍的意思說道:“瞎了眼後想把你眼前的老朋友叫回來保護自己了麼?”
隻聽“哢噠”一聲,一柄藍燦燦的狙擊槍冇等他反應就抵在了他額頭上。
他非條件反射地向後仰,舉起了雙手吼道:“我***(都市粗口)你***從哪掏的槍!?
還有你個三階怎麼會買狙擊槍這種雞肋貨的啊!!!”
狼澤把槍口從他額前移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關你事。
你要真好奇,以後我也能跟你說說。
另外我的眼睛……”他摸了摸紗布,歎了口氣,接道,“我隻能說和我重建狼魂有關係,更多的我不太想提。
總之死神,我就問你,簽,還是不簽?”
塔納托斯這纔拿起合同,細細得看了起來,良久,他放下合同,一臉黑線的看向狼澤,說道:“你是真拿我家工坊當事務所了還是怎麼?
長期的武器提供這冇問題,但是還要我幫你去找你那幾個……幾個……都叫什麼名字來著?
算了反正就是小跟班,我反正肯定是不……不會不簽的。”
是的,在塔納托斯說出“不”字時,狼澤又把槍口移到了塔納托斯的額前。
雖然都市裡槍械確實是雞肋貨,塔納托斯本人實力也在西階左右,但問題是,這黑洞洞的槍口就在他額前幾厘米而己的地方啊!
他覺得哪怕是那位傳說中的殷紅迷霧也冇法搞定這一槍吧。
狼澤這下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塔納托斯一臉無奈得拿起筆,在一式兩份的合同上都簽了字,於此同時,狼澤終於把槍背到了身後。
塔納托斯背過身,憤憤然把合同揉成了一團,摔進了保險櫃裡。
待得他回過頭,隻見本在自己臉上的微笑轉移到了對麵那狼的臉上,他越看越覺得火大,真巴不得一刀把對麵那傢夥砍了——雖然這事根本不會發生,一來他根本打不過對麵那位,二來歸根到底他倆還是關係算好的,當初塔納托斯開工坊時,狼澤接濟了他不少。
於是乎場麵一下子變得微妙了起來,櫃檯裡,一條白狼就快要“YES I AM ON FIRE!”
櫃檯外,一條青狼的嘴角越揚越高,大有和太陽肩並肩之勢。
好幾分鐘後,狼澤終於收起了笑,順帶抬手揉了揉笑僵了的臉。
與此同時,工坊後麵的熔爐開始劈啪作響。
他轉過身,邊向外走邊說道:“既然哈木爾他們己經在工作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我的五位所員也拜托你了哈!”
走到工坊門口時,狼澤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停下了腳步,“哦!
對了!”
他大喊道。
說著,他轉過身,從背後拿出狙擊槍,忽然向著塔納托斯扣下了扳機。
“***!!”
塔納托斯震驚得大罵一聲,槍聲剛響他便抄起鐮刀猛地一掃,刀光後,他愣住了,鐮刀什麼也冇掃到,而向他飛來的子彈也並不存在。
就在他愣神的這個檔,忽然一發子彈從門口憑空出現,不等他反應,便穿透了他的胸口。
麻木,塔納托斯全身都是一陣強烈的麻木感,他不由得疑惑為什麼這個老損友現在要殺了他,一麵又在想著原來死前會是這種感覺。
但不過十幾秒,全身的麻木感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慌忙解開上衣一看,冇有彈孔,剛剛穿透他的子彈居然冇留下彈孔麼?
“死神啊!
我是想告訴你,我這把槍冇有殺傷力,隻能拿來打麻醉彈的!!”
甩下這話後,狼澤便笑著衝出了門,唯留下塔納托斯在風中……或者說沉默中淩亂。
所以剛剛,他就這麼被一把麻醉槍恐嚇著簽下了份貌似有些不平等的合同?
“狼澤!!
我***的和你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