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己經是我偷出來的品質最好的屍體,在冷藏室隻放了半年。”
狹小的私人手術室內,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扶了扶金絲眼鏡,翻看著手裡的材料:“陳秋,半年前死於月落隕石。”
“不白偷,幫我移植上這隻眼,明天送你去蟾宮內城。”
手術檯上,一個肥胖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那裡冇有眼球,隻有一個深深的空洞。
穿白大褂的醫生輕笑了一聲,拿起手術刀乾淨利落地伸向另一張手術檯,那裡躺著一具發白乾瘦的屍體。
手術刀輕微的碰撞聲響起,在屍體眼窩中細緻地切割著。
“痛。。。
眼睛好痛。。。”
屍體感受到劇烈的疼痛,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醫生愣了一下,搖搖頭,繼續切割,一根根地挑斷著眼球連接眼窩的神經。
“我在哪裡。。。
好痛。。。”
陳秋恢複了意識,他躺在手術檯上,全身都失去了知覺,隻有右眼傳來劇痛。
“有人在挖我的眼睛!”
陳秋左眼的視覺變得清晰,他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但是他全身都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顆鮮血淋漓的眼球從右眼中被挖出,細密的血管還連接著自己的眼窩。
突然!
那顆眼球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狠厲地盯著麵前的醫生!
醫生愣了一下,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顆眼球上瞬間伸出了密密麻麻的觸手!
觸手閃電般從醫生脖子上劃過,醫生的脖子上噴出一股鮮血,倒在地上發出“嗬嗬”的聲音。
肥胖男人驚嚇過度,褲襠上洇濕了一片,他尖叫出聲,抓起一把手術刀紮向眼球,眼球猛地變紅,無數的觸手倏地從他空洞的眼窩中插入,又從腦後插出,男人當即倒地,冇了任何聲音。
眼球滾動著向西周看了一圈,無數的觸手伸向他原來的主人,從眼窩中插進去,最後整顆眼球臥回到眼窩中。
眨了一下。
“砰”!
手術室的門被撞開,十幾個身穿黑衣的保鏢闖了進來,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
“立刻將這具屍體包圍起來!”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雙手突然冒出熊熊火焰,腳步在地上猛地一踏,腳下噴出一道火光,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陳秋衝去。
陳秋坐了起來。
不,陳秋還不能動,是眼球帶著陳秋坐了起來。
眼球在陳秋眼眶中左右滾動,突然變得通紅,一瞬間,十幾名黑衣人頭顱像西瓜一樣爆裂開來,接著身體寸寸化為飛灰,掙紮著消散在空氣中。
隻剩那名雙拳帶火的黑衣人。
黑衣人臉色蒼白,踉蹌倒退幾步,轉身就跑。
眼球突然伸出一張血盆大口,牙齒上還殘留著不知名的肉屑,一口將黑衣人吞下,發出哢吱哢吱磨碎骨頭的咀嚼聲。
陳秋從頭看到尾,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陳秋做了一個夢,夢到一片血紅色的大地上懸浮著一顆巨眼,巨眼上有無數根觸手搖擺不停,其中一隻觸手上還托著一團火焰。
巨眼緊緊盯著他,彷佛帶著無儘的嘲諷,他在巨眼前渺小得像一隻螻蟻。
他想逃,可是全身使不上力氣,動都不能動一下。
“痛。。。。眼睛好痛。。。”
陳秋捂著右眼掙紮著痛醒,發出了一聲怒吼。
他躺在醫院的一張病床上,右眼被層層紗布包裹著,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
陳秋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天是中秋節,他和妹妹正在陽台上賞月。
“哥,就一個月餅,咱們倆分著吃吧。”
“你吃吧,哥不喜歡吃。”
陳秋寵溺地颳了一下妹妹的鼻子。
他抬頭望向夜空。
看到了那個一生難忘的畫麵。
那個高掛在天上亙古不變的月亮,爆炸了。
無數的隕石裹挾著火焰,以難以理解的速度朝著地麵撲來。
地麵到處響起隕石落地的轟鳴聲,人們的尖叫聲,汽車喇叭尖銳的警報聲,一顆細小的隕石撞在他右眼上,一瞬間,他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中。
“你醒了。”
靠在椅子上假寐的一名中年壯漢湊近陳秋仔細觀察著,他的額頭上爬著一道蜈蚣一樣的刀疤。
“我是蟾宮C區的護衛隊隊長,你可以叫我張耿。”
壯漢仔細觀察了陳秋一會兒,往後一靠,坐回了椅子中,椅子不堪重負,發出“吱”的一聲哀響。
“我在哪裡?
發生了什麼事?”
陳秋右眼狂跳,一陣一陣地抽痛。
“你現在在我管轄內的一家醫院裡,是我把你帶回來的。”
張耿掏出一支菸,想了想又收了起來。
“我們正在追查一起遺體失蹤案,正好追查到東邊的一棟私人彆墅。”
“彆墅的主人叫陳大富,他右眼早年缺失,買通了一名醫生幫他帶出一具屍體,在彆墅的私人手術室裡給他做移植手術。”
“你就是那具屍體。”
“你己經死了半年了。”
張耿將煙放在鼻子上嗅了嗅,繼續說道:“我們到的時候現場的人全死光了,隻剩下陳大富和醫生的屍體,還有一地的骨灰。”
“這些人是你殺的吧?”
張耿目露精芒,盯著陳秋。
陳秋沉默不語,心裡思索張耿透露出來的資訊。
自己是一具死了半年的屍體?
那是怎麼活過來的?
右眼是怎麼回事?
“這位先生,請您先出去,我要對病人進行檢查。”
正在陳秋思索間,一名身材高挑的金髮女醫生夾著一本病曆走了進來。
張耿見陳秋不說話,將煙夾在耳後,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晚點蟾宮會有人來問詢,你知道什麼告訴他們就好。”
等到張耿走出了門,異變突生!
女醫生突然從病曆本中抽出一把手術刀,向著陳秋狠狠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