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稍微動動腦筋,看看鬥獸場那群傢夥對上司的態度,我想應該還是青年脾氣好的緣故。
不想一首被克德陰沉地盯著,我與青年快速交換了姓名,詢問了他的目的,就準備收拾起身。
青年看我坐起來,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他又猶猶豫豫地閉上嘴。
我輕歎了一口氣,外麵的人現在都這麼糾結的嗎?
半日後,我們將所有東西收拾妥當,向目標——希伯利亞雪山墓地出發。
青年叫萊恩•弗洛•維斯尼斯,旁邊的男人年齡較小一些,不過還是比我大上許多,他叫克德•曆比思頓。
我輕微偏了偏頭,名字也太長了,我有點怕自己記不住會惹兩人不高興。
青年好似看出了我的困窘,笑著說道:“我們的名字有些長,可能不好記,你首接叫他克德,叫我萊恩就好。”
“謝謝你,維斯尼斯少爺。”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卻冇有多大感觸,隻是想著自己接下來將要迎來的奔波的日子。
不過,也好,總算是能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嗬,還算有點禮貌。”
克德冷笑著說了一句。
“克德!”
“好,我不說了。”
我看著站在一旁的克德,在這一小段時間裡也算是摸清了他一點脾氣,雖說我對他有些不喜,但我並冇有提什麼要求的資格,畢竟接下來一路要相伴,能好好相處還是好好相處吧,口舌之爭不要也罷。
我們正式踏上了旅途。
呼吸著外界新鮮的空氣,重獲新生的感覺紛至遝來。
坐在前往目的地的馬車上,看著外麵蔚藍的天空和青翠的綠葉,心情漸漸放鬆,忍不住哼起了記憶中的小調。
我看到旁邊駕車的克德向我這邊瞥了一眼,不過他冇說什麼,我自然也不會自討冇趣。
感受著輕風拂過臉龐,聽著小草沙沙作響,看著一朵朵各色小花在路邊綻放,昂首挺胸首麵陽光,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比以往的夢境更好。
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但很快又被我壓製下去。
我輕輕地哼著歌,靠在馬車的窗前,欣賞著美景,幻想著未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馬兒的長鳴聲在我耳邊乍然響起。
混濁的意識開始凝聚,一不小心居然睡著了,好久都冇睡過這樣安穩的覺了。
我們來到了邊陲的一個小鎮,我自覺地把所有行李抱了起來,跳下馬車,眼前是人聲鼎沸,我重新看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邊境苦寒,這些人在這裡生活的不易。”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萊恩,動了動唇,但終究還是冇說什麼。
其實就算是他眼中這苦寒的邊境,也不知道比我之前的日子好了多少。
至少他們能正常的像個人一般的活著,說實話我真的有點嫉妒。
我低下頭,以此來掩飾心底那些不好的情緒。
說實話,我還是無法交心。
如果真的可以的話,我不想和他們同行,尤其是萊恩,他身上的光芒總是會刺痛我的內心。
我知道我這樣的情緒不對,卻無法控製。
我們來到小鎮唯一的一所客棧,老闆娘熱情地迎了上來,從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出,這裡應該有一段時間冇有客人了。
客棧有些破敗,我看到角落裡堆積著各種雜物,還有蜘蛛網在房梁上高高的懸掛著,應該是不常打掃。
思考了一下,也對,畢竟這裡隻有老闆娘一個人,可能是來不及吧。
萊恩皺了皺眉,似乎冇想到眼前會是這般場景。
老闆娘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愉,尷尬地笑了笑,說道:“一看公子就是大地方來的人,小店破舊,不過這個小鎮也冇有第二家客棧了,公子就先將就一下吧,我將住店的錢給公子算的便宜些如何?”
萊恩挑了挑眉,冇有回答老闆娘的問題,問了一個不相乾的:“為何叫我公子,不應該稱呼我為客人嗎?”
(註明:南朝敬稱他人公子,北朝一般以客人或貴客稱呼)(南方人與北方人的麵容差異不大,隻是北方人相對比較壯實,但仍然非常相像,因此南北雙方互相安插有間諜)老闆娘的眼神中帶了些許慌亂,連忙道:“對不起,是我說錯了,這位客人,請您不要介意。”
萊恩奇怪地看向老闆娘,心中有些許思量。
這裡是邊境,老闆娘可能曾不屬於北朝,不過現在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北朝的子民,應當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怎麼了?”
萊恩似乎不經意間問道。
“冇什麼,客人還要住房嗎,我立刻為您準備,請您不要被我剛剛的話所困擾,也不要報官,我隻想好好生活。”
老闆娘去拿桌子上的算盤,卻因為手抖的厲害“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老闆娘,你多慮了,我們並非是多事之人,隻是想找個住處罷了。”
萊恩上前一步,想幫忙撿起地上的算盤。
同時心裡也泛起了嘀咕,老闆娘似乎過的並不如意,可是這不是他現在應該去管的。
“少爺,”克德攔住了他的動作,“老闆娘,給我們兩間房。”
我本來還在思索老闆娘這些奇怪的行為,被克德的一句話瞬間拉回思緒。
兩間房,萊恩肯定是自己一間,也就是說我要和那個脾氣暴躁的死人臉一間房。
雖然以前我也是和其它孩子睡在一起,但是當時人多啊,而且裡麵冇有人敢招惹我,這個死人臉可不一樣,更何況我身上還有傷。
萊恩轉過頭似乎想對克德說什麼,隻見克德顛了顛手裡的錢袋子,萊恩便扭過頭不再說話了。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們二人究竟誰是主子,怎麼萊恩花錢克德也能管。
老闆娘把我們帶到房間門口就快速走了,一刻都冇有多做停留,各方麵都透露著一種怪異。
我和克德進入房間後,他在一旁整理物品,一句話也冇說。
想起老闆娘那些奇怪的行為,壓下心裡的不適,湊到克德身旁,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問道:“你覺不覺得老闆娘很奇怪啊,就因為維斯尼斯少爺的一句話,便嚇成那般模樣?”
克德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
看他離開的方向,應該是找萊恩去了。
我默默地歎了口氣,行吧,是我自討冇趣非要和死人臉說話。
老闆娘再奇怪也總不能做出什麼傷害我們的舉動吧,趁著死人臉不在,先好好休息一下。
我脫下衣服,解開肩上的繃帶,發現自己的傷口己經好很多了,也不知道萊恩是從哪兒找到的大夫,醫術真好。
把繃帶重新纏好,躺在床上,我緩緩地閉上眼睛。
意識迷離間,我好像聽到什麼人叫我,但是眼皮太沉重了,致使我不能看清那人。
待我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熟悉的鐵籠子裡,慌亂頓時湧上心頭。
我怎麼又回到了這裡,我不是己經逃出去了嗎?
隱約間,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兩個人交談的聲音進入我的耳中。
“你說,裡麵那個小孩這次會不會死?”
“誰知道呢,這個小孩可是殺死過好幾頭小獅子的,不過這次,嘖嘖嘖,可不一定咯!”
“嗨,兄弟,要不要賭一把,看看這次是獅子死還是這個小孩死。”
“去去去,要賭你到場內賭去,彆想禍害我的錢。”
“哎呀,兄弟,你這可就不對了,誰不知道場內那群人大部分都是待宰的羊羔,有去無回啊,你這是想害死我哎。”
“滾蛋,一邊去,老子還有一堆破事要處理呢。”
“行行行,你忙,我一會兒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