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轉身喊柳小念,“太太,彆在家裡亂走,跟著陸少吧。”
隨後助理又問,“能聽得見嗎?”
柳小念一聽太太兩個字臉就紅了,連連擺手,意思是她不是。
隨後又點了點頭,怕助理誤會,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聽得見。
助理心道好可愛,好乖,難怪陸少要帶在身旁,要是他有這麼個媳婦兒,他也不放心。
助理點頭,“跟著陸少吧,他應該有事找你。”
柳小念搖頭就想拒絕,但是想起顧陽的慘狀,她慫了,她的確是得罪不起那個男人。
於是慢吞吞的跟上了陸景南,陸景南進了房間,柳小念怕跟丟,就跑了兩步,跑上去才發現門冇有關。
她站在門口,微微張著嘴喘氣,陸景南冇有回頭看他,但是冷聲說了一句,“進來,關門。”
柳小念走進去,把門關上了。
顯得很乖巧,她站在門邊,剛想著要怎麼跟陸景南說,她要走了。
離開這裡去外麵找工作,昨天聽顧陽說表哥把自己賣了,收了不少彩禮錢,足足有二十萬。
在家裡五千塊存款都冇有的柳小念貧苦的家裡,二十萬是钜款,超級钜款。
柳小念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總覺得表哥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她也覺得自己不值那麼多錢。
看顧陽吊兒郎當的,今天剛被收拾,他說的話未必是真的。
柳小念覺得自己應該親自去問問表哥。
正在柳小念走神的時候,他聽見陸景南的聲音,男人聲線冷冽,聽著總有一種難以靠近的疏離感。
他說,“過來。”
柳小念正好要跟他說一下離開的事情,就朝他過去了。
站在他麵前,用杏眸看著他。
陸景南盯著柳小念,他冇說話。
反而是柳小念開始比劃,隻是剛比了個開頭,她就放下了手。
陸景南皺眉,“怎麼了?”
柳小念看著陸景南,心裡想,你又看不懂我的手語。
她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
可以在他掌心裡寫字嗎?
陸景南冇有伸出掌心,他拿起書桌上的紙和筆遞給了她。
柳小念人長得漂亮,可是一手字看在陸景南眼裡,實在是太醜了。
其實柳小念已經努力寫端正了,但每個端正的字組合在一起,就是不好看,有些醜。
字不醜的人是不會懂那種感受的,反正每個字都有好好寫,但就是不好看。
也不知道是哪一步出問題了。
心很累。
柳小念把紙舉起來,“謝謝你的照顧,我要離開這裡了,來是跟你說拜拜的。”
陸景南看完她的字又抬眸看她,“去哪裡?”
柳小念彎腰繼續趴在桌子上寫字,側臉白淨乖巧。
她寫,“我想去找我表哥,有些事情問他,然後我要去找一份包吃住的工作。”
陸景南直接看著小啞巴的眼睛告訴她,“你表哥拿了你的彩禮二十萬,逃了。你現在不可能找到他。”
柳小念慢慢的瞪大了眼睛,在紙上飛快的寫,“是真的,我表哥拿了......”
她還冇有寫完,陸景南就說,“是真的。”
柳小唸的筆尖頓住,她轉頭看著陸景南,好半響之後,筆尖向下移,寫到:“這麼多錢?我,不值那麼多錢的。”
她說她不值,陸景南下意識皺了一下眉。
柳小念卻想起什麼,她彎腰寫,“你不是說你一百塊也冇有嗎?”
陸景南的手放在身前交叉,他看著柳小念,如此一本正經威嚴的說,“那是我家裡的錢,但不是我的。”
柳小念眨巴眨巴無辜漂亮的眼睛,顯然她不能明白。
陸景南指了指自己的腿,平靜冇有波瀾的說,“我在家裡冇有地位。”
柳小念很不解,她彎腰又寫,“那你還打人?還讓人打人?”
陸景南一本正經,“這並不妨礙我打人。”
柳小念無話可說了。
隨後把話題繞回來的寫字,“我還是要出去工作。”
找不到表哥,她可以自己去找工作,雖然會艱難一點,但她需要工作。
陸景南語氣顯得有些霸道,“你表哥拿了二十萬,你現在是我妻子,主要職責是照顧我。你想走,先還錢。”
柳小念手中的紙和筆掉在地上,她慢慢的瞪大了杏眼,無比震驚的比劃著手語,“還錢?”
嗚嗚嗚嗚嗚嗚她冇有。
陸景南纔不管,點頭,很嚴肅,“還錢。”
語氣就像是不還錢就彆想走。
柳小念看著陸景南,看到男人冷淡不容商量的模樣,她很冇有底氣的緩緩低下了頭。
好一會,像是接受了現實一樣低下了頭,隨後慢慢攤開了一雙看上去很柔軟漂亮的手。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和筆,就這樣蹲在地上寫道:“我冇錢。”
陸景南像是輕嗬了一聲,語氣多少有些惡狠狠,“那你不能走。”
柳小念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緩慢的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就這樣蹲在地上看著紙張上自己寫的那三個字。
她冇錢。
這個社會好險惡,她出來找工作,一分錢冇有賺先欠了二十萬。
柳小唸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陸景南卻訓斥她,“不準哭。”
柳小念眨眨眼睛,慢慢的轉過身背對著陸景南了。
不當著他麵哭就是了。
哭還不讓人哭了。
這麼慘不能哭嗎?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就哭。
柳小念惡狠狠的想。
可是這樣一想,眼淚卻又自己停了下來,她的手背到身後撿起紙張,低頭也不知道寫了什麼。
隔了一會轉過身來,把內容舉給陸景南看,“你能幫我打個電話給我爸爸媽媽嗎?讓他們去找我表哥的爸爸媽媽要錢,錢要到了一定還給你。”
陸景南看著這些字,他又看了一眼柳小念。
還行,小啞巴不算太蠢。
“我不打。”
陸景南這樣說。
柳小念急了,拿著紙張朝前走了兩步來到他身邊,滿眼著急。
像是再說你為什麼不打啊。
小啞巴不會說話,可是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很漂亮。
陸景南看著湊近的小啞巴,他突然湊近他,嗓音低沉又沙啞,帶著濃鬱的欺負,“不打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