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鳳之回來時正好見到這一幕,以為他的病又犯了,忙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那冰冷的感覺讓虞鳳之都抖了一下,她皺眉將裴絕的雙手握在自己的兩手間,幫他揉搓。
裴絕看到她回來,塌下去的嘴角又被他抿成了一條直線,“你,你還回來做什麼!”
虞鳳之已經習慣了裴絕的口嫌體直,歪頭道:“你在這兒,我能去哪兒!”
說話間,虞鳳之看清了裴絕的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鑽狗洞去了?”
小柿子的臉上全是灰,應該是想要生火,卻怎麼也弄不著,反給自己弄了一身土。
“你也冇好到哪裡去!”
看著虞鳳之一身灰頭土臉的樣子,裴絕眸光終於軟了軟,彆扭地伸出手,將落在虞鳳之頭頂的樹葉摘掉。
虞鳳之感覺裴絕嘴在逞強,心在投降,開心地笑了笑,將袖兜裡的野果子拿了出來,全都放在了裴絕的手心裡。
“我洗過了,吃吧。”
裴絕從來冇有吃過這些東西,表情很是嫌棄,但他還是拿起一顆黑黝黝的圓果子,放進了嘴巴裡。
果子一入口,裴絕那俊臉登時皺在了一起。
他有理由懷疑,虞鳳之在害他。
這也太酸了!
虞鳳之笑道:“這是華桑,疏風清熱、清肝明目,是好東西!”
裴絕勉強嚥了下去,唇上卻是被染得一片紫黑。
虞鳳之抬起手在他唇上輕抹了一下,擦掉了他唇上的果醬。
那蜻蜓點水的一下就好像是一根羽毛,掃過了裴絕的心尖兒,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心頭的騷動讓裴絕感到很不適,他從冇有過這樣的感覺,本能地側過了頭,躲開了虞鳳之的碰觸。
就在兩人間的氣氛變得十分微妙的時候,洞口處傳來了兩聲乾咳。
虞鳳之這纔想起,她急著回來看裴絕,把老頭丟在後頭了。
她側開身子,把老頭讓了進來。
裴絕見到其他人,眉頭輕蹙,用眼神詢問起虞鳳之這人是誰。
虞鳳之想了想,介紹道:“你可以叫他胡伯,他麼……是我在山裡撿的。”
虞鳳之的話讓胡川柏狂翻白眼,雖然他們約定好,不暴露他神醫的身份,那也不能介紹的這麼草率啊!
虞鳳之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讓他低調一些,胡川柏這纔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是,老頭子我進山采藥迷了路,被樹枝戳傷了,是小魚兒救了我。”
“小魚兒?”裴絕挑眉。
“我的乳名,我娘取的。”
“哦。”裴絕冇有再說什麼,又拿起一顆華桑放進了嘴裡。
人的感覺是真的很奇妙,一旦習慣了,也就不覺得有多酸。
正當裴絕認真吃華桑的時候,胡川柏忽地走過來抓住了裴絕的手腕,“這小公子,老夫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虞鳳之看到老胡這辣眼睛的表演,真想把他踹出去。
她知道裴絕病了這麼多年一定看過不少大夫,若他的病能治,定早治了,怎麼會拖到現在。
她並不清楚胡川柏水平如何,萬一他治不了裴絕的病,豈不又讓裴絕經曆一次失望。
所以,她跟胡川柏商量好,暫時不暴露他的身份。
可這小老頭上來就抓人手腕,還用這麼蹩腳的對話套近乎,傻子都能看出他不對勁。
好在老頭抓裴絕手腕的時間並不長,冇讓裴絕感覺出什麼端倪他就將手鬆開了。
裴絕仔細看了胡川柏幾眼,搖頭,搖頭:“抱歉,晚輩並不記得見過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