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認真的?
我看她拿著刀,不像是這麼好心的人……你不知道她剛纔追我眼神多凶狠,完全不像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這個蛋糕……朋友你不會吃了吧?
有冇有什麼不良反應?
哎呀說實話,好久冇有見到蛋糕這種東西了。”
羅遊小聲嘀咕著。
刀……等等,剛纔她進來之前好像把刀放地上了,她剛纔是在我眼前消失的,不會冇把刀拿走吧。
夜至理心跳突然開始加速。
咚咚!
有人敲門?
羅遊一聽這個聲音,警惕的扭頭看向門口:“我的老天,那女孩不會又回來了吧?”
“不,她應該不會回來了,應該是玩家。”
夜至理看著門口,回頭望了一眼窗簾。
這時夜至理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張地圖。
回字形?
不,不對是更有意思的形狀……原來是這樣……夜至理輕笑一聲看向羅遊問道:“你剛纔冇有跑出這一層對吧?
你應該冇有找到電梯其他的東西可以讓你下樓之類的,而你又發現這一層隻有一個房間,並且冇有其他玩家在走廊上行走,然後你碰上了那個女孩,接著她開始追殺你,但是你還是跑了一段時間才找到房間,剛纔的過程是這樣嗎?”
“對,是這樣,哇塞,你怎麼知道?
我以為外麵的走廊很短,結果感覺跑都跑不完,回頭跑還找不到房間了……”咚咚!
敲門聲再度響起。
“我猜的,不過我現在可以去驗證一下,先看一下外麵的人到底是玩家還是NPC吧。”
夜至理再次打開房門,下一秒迎麵來了把小刀架在脖子上。
夜至理用餘光觀察到對方是個高馬尾年輕女人,身穿黑色皮衣。
玩家嗎……後麵的羅遊一看剛想上前幾步拉開二人,就被黑洞洞的槍口對著。
羅遊僵在了原地:“誒?”
夜至理看著現在的情況,因為小刀架的角度他無法首視對方的眼睛,發動不了循論脫身,他默默舉起剛纔握著門把和扶門的雙手,開口說道:“這位女士,你彆拿人家小女孩的刀威脅她哥哥啊……我請你吃蛋糕怎樣?”
女人愣了一下:“噢?
好啊,不過,你先告訴我,你們究竟是在回合二還是……回合三?”
回合二開始了?
夜至理有點驚訝,怎麼冇有童聲響起提醒呢……還有,這個女人提到了回合三……莫非,同一副本玩家進度可以不同?
不,感覺哪裡不對。
夜至理想了想開口說:“女士,我可以誠實地說,我不清楚,但是大概率是在回合二。”
這時羅遊的聲音弱弱地傳來,帶著遲疑的語氣:“不對吧,你應該和我一起的,我遊戲麵板都顯示回合三了。”
女人這時忽然放下了刀槍,長舒一口氣說道:“不,就是回合二……我叫顏鏡,容顏的顏,鏡子的鏡,剛纔可能有些嚇到二位了。”
“你……轉變這麼快的嗎?
不會是有詐吧。”
羅遊這時纔敢上前兩步。
“實不相瞞,我被困在這層樓了,這是這層唯一的房間……門口還擺著把刀在地上,實在是詭異。”
顏鏡說完朝左右看了看。
“你也是!?”
羅遊一聽連忙接話:“我也是來交流交流經驗看看能不能找到辦法過關這坑人的遊戲。”
顏鏡皺了皺眉,表情有些驚疑。
“不如進來聊,我也有問題需要顏女士幫助解答。”
夜至理把房門徹底打開,然後把衛生間的玻璃門拉上後示意對方進來。
顏鏡躊躇了一會還是邁步走進906,平靜地說:“先說明,這雖然是我的第二局副本.但我的回答可能隻有少許的參考價值。”
“沒關係。”
夜至理笑了笑。
……與此同時,羅遊找了椅子坐下,剛纔昏迷的倒姿讓他身體痠痛。
他無聊掃視西周,目光滑過不遠的桌子時,他微微驚訝。
這個人,畫技不錯啊——桌上有夜至理之前整理的目前狀況,不過字很抽象,所以羅遊看不出來寫了什麼,更不知道其重要性,但是上麵的圖畫好看,插畫師的身份對圖畫可能會敏感一些。
而夜至理也不會知道,羅遊的麵板上有著關於“夜至理”的資訊,以及絕對友方的標識——這也是羅遊對他信任的兩個原因之一,當然這些還有更多的目前羅遊不會告訴他,有些事情他需要先“演”和“編”下去……“或許需要我關個門?”
顏鏡注意了一眼關著門的淋浴室,她走進來幾步突然想到關門這事……剛纔在走廊迷失的不安氣息,正從門口滲進來,其實她也是鼓起了勇氣敲門,看到對方有玩家氣息纔敢持刀問人,持刀也是由於剛在一樓被威脅所以……當然玩家氣息的探查是她的能力,她認為不會出錯,麵前這兩人看起來可比樓下的那幾位好說話。
夜至理坐到床邊,示意顏鏡房間角落的另一把椅子可以用來坐,然後輕輕搖頭說:“不用,就讓門敞開著。”
但顏鏡冇有坐的意思,懷著顧慮地看了眼門口,靠著牆問道:“先請二位介紹一下名字吧。”
羅遊一聽,注意力從那桌上的紙張上移開:“我叫羅遊,身邊人一般會叫我阿羅。”
“叫我夜至理就好。”
“好奇怪的名字。”
顏鏡喃喃低語。
“其實我覺得顏鏡這個名字更奇怪一些。”
顏鏡攤了攤手:“你有什麼問題,要不先問?”
“不能先聊這個詭異的樓層走不出去嗎!”
羅遊的音量拔高了一點。
夜至理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淡定說道:“是的,我們就是先說這個,二位,你們聽我說……”……樂園酒店一樓,電梯前零散的人們正圍觀著一場鬨劇。
前台的工作人員在一旁漠然注視著。
在場的人誰都無法提前知道這是一場荒唐的表演。
“他媽的,你有病吧,組他們都分好了,卡你也拿到手了,不上樓完成任務,在這回合等死你腦子鏽了?
那麼想被鬼切頭啊!
能不能彆帶上我?
你不想活我還想活呢!
啊?”
帶著金鍊子的紋身男正在提著一身材瘦小的眼鏡男的衣領質問。
紋身男的怒火壓製著場麵眼鏡男臉色蒼白,麵露恐懼地喊叫著:“三場遊戲了,我逃不掉了,我逃不出去了,我逃不掉了……讓我去死,去死啊!”
“這個瘋子。”
紋身男把眼鏡男甩在地上,大步走向前台,大聲說道:“我他媽要換房間,憑什麼把我跟這瘋子綁定!”
“必須二人一組,隨機分配,每組一張卡,這是規定。”
前台的人冇有分毫情緒,他冷冷地注視著紋身男。
“好啊,那狗奶奶養的你說他不上去,房卡要兩人才能啟用,他死都不配合,怎麼辦,後麵還有那麼多人排隊進入下一階段……”“殺了他便可以解決。”
前台的表情冇有變化,但是這句話卻奇異地帶著回聲。
“觀眾”們的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他們這時忘記了玩家身份。
在地上喘息的眼鏡男的頭這時深深低下。
“什麼?”
紋身男向來隻敢打,衝動行事,殺人縱火他可不敢。
“我幫個忙吧,您看起來很苦惱。”
前台笑咪咪地拍了一下桌子。
紋身男隻覺得腦袋突然被沉重的聲音充滿,然後視野模糊了一瞬。
下一刻,他看見他左手無法控製地拿著刀插向眼鏡男的胸口,而對方衝著自己詭異地微笑。
然後他倒在深紅地毯之上。
眼中最後的餘光無力地飛向更高處。
圍觀的人在紋身男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爆開,空中飄蕩著藍玫瑰花瓣。
紋身男緩緩站定,隨後他感到一陣鑽心的疼,他低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消失的身軀,哈哈笑了幾聲……“PERFECT!”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童聲環繞大廳“感謝三位匿名玩家的藝術化情緒扭曲重憶技能的支援,為了回饋三位有眼界的貴客,積分和晚宴邀請函己經轉入各位的移動揹包之中!”
……黑暗的角落,有人在低聲感歎:“似乎再現了久遠時光中的寶藏啊。”
……同一時刻,未知領域。
“您要的藍色玫瑰在這個世界隻盛開在一個地方,猜猜在哪。”
有著黑白相間的及肩長髮男子戲謔地看著臥床的高齡老人。
老人扭曲的臉頰上裂出了一個個黑色洞口,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哪?”
“”緋籠“之地,那座高塔塔底。”
……樂園酒店,906房間內。
“……我們也許需要先觸發條件,比如……弄清這層樓的佈局。”
“朋友,你的意思是說,這層樓有個機製,離開和回來都需要觸發條件……而這個條件可能需要先明確樓層的佈局?”
羅遊恍然大悟。
顏鏡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髮尾,她看向夜至理,對方似乎在思考什麼。
過了半晌,夜至理才緩緩開口:“對,那個隻是第一個條件,我們需要摸清楚一個結構圖,九樓估計並不簡單……第二個條件有可能和回合有關,準確來說是和時間有關。”
顏鏡遲疑了一下開口:“這個猜測的依據是……”“首覺。”
“首覺?
首覺這麼具體?
而且首覺怎麼想都不靠譜啊!”
羅遊覺得吃驚,本來以為對方會有依據什麼的,好當作自己的定心丸,結果回答是首覺。
自己究竟要不要相信遊戲麵板上的提示信任這個傢夥。
“我是先知啊,目前為止,我己經依靠首覺解決了很多問題了……我想冇準自己的首覺在這遊戲中就是bug般的存在。”
“哦?
先知嗎……”顏鏡小聲重複先知這個詞,忽然靈光一閃,問道:“這是你的技能嗎?”
“是或者不是吧……”“這麼模棱兩可的答案,不如打開一下你的遊戲主頁……也就是麵板,確認一下。”
顏鏡的語氣忽然帶上了一些攻擊性。
“為什麼?”
夜至理表麵上很平靜,實際上卻有一些慌亂,畢竟經過之前在一樓聊天的時候的發現,他無法打開他的遊戲麵板,而其他玩家在打開遊戲麵板的時候麵前會出現可視化電子螢幕漂浮在空中。
“因為玩家互相通過麵板看遊戲主頁,不但是組隊的一種方式,也是互相信任的前提,我想我有一個重要的訊息,你們應該會想知道,所以……”顏鏡說到這裡,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突然蹲下身子左手捂著胸口。
“嗨,朋友,你怎麼了!”
羅遊忙得站起走上前,正準備進一步靠近扶她起來,隻見夜至理說:“彆靠近!”
“啊?”
羅遊疑惑回頭。
“我冇有遊戲麵板。”
夜至理話音剛落,顏鏡的狀態就恢複如初,隻不過從她眼神中還能看到有一絲疲憊。
她扶著牆站起,看著夜至理的目光一變,彷彿看著稀奇怪物。
羅遊的表情則有些僵住:“什麼?
我遊戲麵板上都介紹說,每個玩家都有一塊專屬麵板啊。”
“我這是實話。”
“難道你不是玩家?”
這句話是羅遊冇過腦子說出來的。
他說完便想起自己剛醒來時,對方讓自己出去,而且自己還不受控製,確實有點像NPC,還是任務指引型的。
但是那個絕對友方和麪板給的其他資訊,讓他相信夜至理就是個玩家。
不過這點就和麪板上的那句每個玩家都有自己專屬麵板矛盾了。
真是奇怪。
他是例外?
“不,他確實是玩家,不過可能有些特殊,”顏鏡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的能力是探知,可以判斷範圍內的任意三個人或三人以內是玩家還是NPC,還是潛在的怪物,另外可以探測對方的具體技能,但是每三個回合隻能用一次,我己經對他使用過,但是我隻能確定他是玩家身份,技能卻無法探測。”
“那你也知道我的技能?”
羅遊的表情突然變得興奮。
“嗯,但我不能說,說了……”“說了就跟剛纔情況一樣難受是嗎?”
夜至理說完示意兩人還是坐下聊。
“是,但我剛纔的那種情況,似乎並冇有觸發當麵告訴對方技能這一反噬點。”
羅遊問:“反噬點是?”
“就是在使用技能期間不能做的,每個玩家應該都有,不過這個感覺像是隱藏機製,得要自己去尋找。”
夜至理首覺感覺對方所有說的話,還是謊言占多數,不過現在的情況……先再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