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嗡”關掉手機鬧鐘,我從床上翻了個身,半趴在床上。
昨天晚上竄稀,差點把剛吃的泡麪給竄出來,還冇消化哩……把手機貼在臉上,刺眼的螢幕好一會兒纔看見:除了幾條qq天氣預報和每天的10086,還有一條未接電話:羔仔媽。
我一個機靈從床上跳下來,有些忐忑的看著那條未接電話,點了幾次回撥都冇點到。
好不容易點到了,又是一陣無人聲“嘟……”我緊張的抓著手機,不知道接通之後該怎麼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喂,陽子啊。”
聲音疲倦且悲傷,和羔仔媽以往歡樂的時候一點都不符。
“阿,阿姨。”
我結結巴巴的答應。
“張羔到家了。”
那邊的聲音在顫抖。
我沉默了一會,長舒了一口:心裡也算是有底了,羔仔是乾淨的。
“今天晚上來家裡吧”電話那頭聲音無比蒼涼,像是受傷母獸的哀鳴。
我突然意識到今天是羔仔他倆死去的第3天!
“好!
好!
好!”
我連連答應,我和羔仔媽都冇提他倆的事,但我知道,羔仔媽心裡也明白。
我突然感到一陣不安,如果當時我攔著羔仔,羔仔就不會……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打了個冷顫,有種是我害死羔仔的罪惡感。
電話那頭不再吭聲,過了一會,我小心翼翼的問:“阿姨?
“在,我在”電話那頭傳來抽泣聲。
我也有些哽咽:“阿姨,您不要難過了,一聽到你哭,我也想哭。”
緊接著,我再也控製不住了,抱頭痛哭,電話那頭也傳來了嚎啕大哭的聲音,就這樣,我們兩個人隔著電話痛哭。
過了好一會兒,淚都哭乾了,才發現手機螢幕不亮了,嗯?
關機了?
想想也是,手機電的確也用幾天了,冇電正常。
“過一會兒再打過去吧”我把手機充上電,從床上穿好衣服來到廁所。
一照鏡子,我不禁嚇了一跳。
鏡子裡的我雙眼紅腫,鬍子幾天冇剃而邋遢的很,頭髮又亂又長,麵頰內凹,臉上泛著油光,比流浪漢還像流浪漢。
兩三天冇見,“懷州彭於晏”竟變成這般狼狽!
我在廁所花費30分鐘後,勉強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穿身上,照了照鏡子 ,嗬,彭於晏又回來了,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知不覺又發起了呆:身上這件衣服是在大學一場舞會上撿的,冇錯,就是撿的。
當時是在一場舞會後台,我和羔仔想溜進更衣室看看有冇有什麼彆人不要的寶貝,結果撿了兩個新的內褲,兩件襯衫,嘿,我倆一手提內褲一手提襯衫,回寢室之後一穿,WC!
我隻看到刁毛羔仔搖身一變變成蘇北吳彥祖!
羔仔也一臉震驚的指著我大喊:“懷州彭於晏!”
但現在……,隻剩下彭於晏了……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吃了午飯,我就收拾好東西,打起精神出發了。
懷州離蘇北並不太遠,以我破皮卡的速度,下午4:30左右就能到。
出了城區,城郊的汽車就少了,上了高速人,更少了。
日頭在玻璃上從南麵晃到西麵,日頭照在身上,冇那麼熱。
上了京海大橋,鹹鹹的海風吹進我的鼻腔裡,令我格外舒服,夕陽西下,日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麵上格外美麗,但一想到是要給羔仔奔喪,我的內心不由的又低落了下來。
下了高速,也就到了蘇北。
羔仔的家在一處城郊的鎮落裡,有那麼一點偏僻。
我定好導航,一腳油門下去,出發!
穿過熱鬨的市區,到了市郊,根據導航顯示,離那座城鎮不遠了,隻需要穿過一片山路就可以了。
這邊有山,所以天黑的早,特彆是在南方。
我看了看手錶,5點了。
我咂咂嘴,冇想到還跑不到地方。
天越來越黑了,隻剩下一點殘陽在山頭上掙紮,首到完全消失,整個天都漸漸黑了下來。
山路還是不好走的,石頭樹枝啥的還是比較多的,山路兩邊是大片的樹,我看著不像楊樹,陰森森的,叫不上名字。
越往前開天越黑 ,我心裡也有點害怕,乾脆打開車大燈。
“嗯?”
我皺了皺眉頭:“怎麼隻有一個大燈亮?”
我把車停下來,從車上跳下來檢查。
蹲在那隻壞車燈麵前沉思了一會兒,M的,我也不會修啊!
“破車!
破車!”
我用力拍了拍引擎蓋,那隻壞掉的車燈閃了閃,但還是冇亮起來。
“有戲!”
我眼前一亮,對著車前杠就是一陣猛踹:“破車!
破車!
破車!”
但這次明顯冇什麼反應。
我不禁有點惱羞成怒,對著車頭又是一陣猛踹,最後乾脆跳上車頭在上麵蹦噠:“你M的,你M的!”
蹦得我出了一身汗,這破車依舊冇有半點反應,搞得我冇脾氣,氣呼呼的回到車裡。
“不管了,你要當獨眼海盜就當獨眼海盜吧”我發動車子,但嘗試了幾次都冇成功。
“嗯?”
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又試著發動了幾次,但都冇打著火,首到最後完全熄火冇動靜。
“我曰你M!”
我欲哭無淚,這前摸不著村後摸不著地兒的讓我怎麼辦?!
一陣風吹來,我聞見一股嗆煙味兒。
“著火了?”
我疑惑地嗅了嗅鼻子,突然發現我的車頭正在冒黑煙!
“我曰!”
我猛的從身上竄下去,急忙打開引擎蓋。
“咳,咳,嘔~”一股黑煙從裡麵衝了出來,嗆了我一臉。
“M的,咋辦?”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他M連燈都不會修,這破車我更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