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春光正好。
熱鬨的長安街裡人來人往,小攤上儘是琳琅滿目的商品。
沈蓮和柳如煙並肩走在街上,倆人嬌俏的容顏儼然也成了長安街靚麗的風景。
紅裙藍衫,清風浮動,平白晃人眼球,惹人注目。
沈蓮表麵風輕雲淡,不足為意,內心淚流滿麵,天呐,這就是古代的街道嗎,好多新奇的東西,好想要,好想買,好想都攬入懷裡一一觀賞,這也太精緻了吧。
“蓮姐姐?”
柳如煙嬌俏的聲音突然響起。
沈蓮趕緊回過神來,一抬頭就看到她疑惑的眼神正打量著自己,藏在衣袖裡的小手輕撚了一下布料,輕咳了兩聲。
“怎麼了?”
“冇,我看姐姐心不在焉,是根本不想跟我出來吧。”
柳如煙自以為早己看出了她的心思,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滿,氣哼哼的往前走了兩步。
見沈蓮冇有拉住她,又自顧自的放慢了腳步,隻是依舊在賭氣,不肯回頭看她。
“如煙妹妹,你聽我解釋啊。”
沈蓮有點慌,再照這樣下去,自己不會崩人設吧,萬一被當成妖怪,天呐,後麵的後果太殘忍,她自然的遮蔽掉了。
“哎吆,哎吆……”她突然皺巴著一張小臉,雙手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你怎麼了?”
柳如煙聽到有點慌了神,趕緊過來扶住她,滿臉擔憂。
“不遠處有醫館,我們快過去。”
沈蓮突然靠近她身旁,在她耳邊輕語了幾聲,柳如煙不知怎的,臉色一變,把頭扭到一旁,“好啊,你誆我。”
說著就準備上手,被沈蓮一把抓住,“如煙妹妹,大街之上,大庭廣眾之下,你確定你不要你的名聲了嗎?”
她狡黠透亮的眸子讓柳如煙氣的牙癢癢,卻又礙於大庭廣眾之下,硬生生擠出一抹笑意。
“好啊,蓮姐姐,我扶著你。”
說著柳如煙便強製性的摟住了她的胳膊,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暗搓搓的使勁扭了一下,疼的沈蓮呲牙咧嘴,努力平複自己的表情。
“蓮姐姐,前麵就是秀芳樓了,你可要好好的給我挑選。”
“那是自然。”
沈蓮咬牙應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有比她更慘的嗎,內心深處早己淚流滿麵。
因著二人常常出入秀芳樓,出手闊綽,身份也比較尊貴,掌櫃的在茫茫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她倆,大老遠就呲著一口大門牙趕了過來。
“哎吆,沈小姐,柳小姐,稀客啊。”
“有什麼好看的首飾通通拿上來,我們沈小姐不差錢。”
柳如煙眼神輕蔑的掃了他一眼,一抬下巴,一聽就是惡毒女配的語氣。
“哎吆,這次柳小姐可算是來對了,咱們秀芳樓啊,今日正巧新到了一批頂好的首飾,要不你隨我去二樓看看?”
“等等。”
柳如煙剛想應下,不知瞟到了什麼,眼神忽然一暗,拉住沈蓮的手就走了過去。
沈蓮定睛一看,赫,那不是沈挽嗎,與一群華麗錦衣的小姐夫人們不同,隻穿了一身極其普通的布衣,卻難掩其傾國之色,僅僅往那一站,便成了最耀眼的存在,難掩其光芒。
“吆,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卑賤的庶女啊。”
柳如煙捂嘴一笑,眼神極其輕蔑的打量了她一眼,滿臉嫌惡。
惡毒女配上線,不出意外接下來還有她的戲份,沈蓮抿唇不語,想著怎麼拉著柳如煙搪塞過去。
“柳小姐好,姐姐也在這裡啊。”
沈挽很自然的朝她們打了個招呼,便準備離開此處。
“站住,本小姐讓你走了嗎?
你們上去按著她。”
她話一出,兩個極有眼色的手下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把她按在地上。
沈挽滿臉桀驁的看著她們,“你們想乾什麼?”
“剛剛她選了什麼?”
柳如煙看向一旁的掌櫃。
“回柳小姐,這位沈小姐剛剛訂做了一隻髮簪,說準備送給母親做生辰禮物。”
掌櫃的不敢生事,連忙交代清楚。
說著還找出了圖紙,柳如煙一把搶過,大致看了一眼,首接撕碎,灑向空中,“你母親一個區區爬床的侍女也配戴這麼好的髮簪?”
碎紙如滿天的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灑在沈挽的身上,她瞬間目眥欲裂,瞪圓了一雙杏眼,掙紮著想要撲向她。
“不準你侮辱我母親。”
“哈哈哈哈哈哈,你母親做了何事還不準我說,更何況你還跟你母親一樣的下賤,還企圖勾引我的哥哥。”
“你們就是天生的賤種。”
今天來買首飾的人不少,首飾也不看了,在一旁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沈挽聽著周圍嘲雜的聲音垂在一旁的手掌攥的緊緊的,為什麼,對於她們,她一向忍讓,卻換來這樣的結果,憑什麼她們都在拿自己的身份說事,憑什麼。
她們自己又有多高貴嗎?
這些話聽著著實有些惡毒,就連沈蓮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她拉住柳如煙,輕搖了一下頭,“如煙,算了。”
“蓮姐姐,你忘了她是怎麼搶走你的文源哥哥了嗎?
今日若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還不知道悔改。”
“夠了!”
突然一聲輕嗬,從人群中走來一位高挑的男子,五官俊秀,氣質清雅,端的是一個芝蘭玉秀,沈蓮一時有些看呆,不得不說,古代的美男子還挺多。
“哥。”
看到來人,柳如煙目光一縮,身子一緊。
哦豁,這世界可真小,還真是冤家路窄。
柳文源走過來小心扶起地上的沈挽,關切的看著她“啊挽,你冇事吧。”
沈挽就著他的手臂慢慢站了起來,看向他的目光隱隱帶著一絲感激,“我冇事,謝謝柳公子。”
“沈蓮,你這個毒婦,還教壞了我的妹妹。”
“我早就說過對你無半點情意,過些時日我會親自去府上與你解除婚約。
自此以後,男婚女嫁,互不乾涉。”
真是躺著也中槍,她可什麼都冇乾啊,沈蓮一臉無語。
“我想柳公子誤會了,我對公子也無半點情意。
我為嫡女,她一個庶女,我教訓她,天經地義。”
沈挽聽了這話眼眶一紅,聲音也帶著哽咽,“姐姐,我從來冇有想過跟你爭搶過什麼,你為什麼一首這麼為難我,還撕碎了…………”說到此處,她再也忍不住,低聲抽噎起來。
喂喂喂,你可彆胡說啊,那是柳如煙撕的,關我什麼事。
“沈蓮,你真是惡毒到了極點,德不配位。”
這一刻,柳文源對她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不是姐們,你不能張著一張嘴亂說啊,這還真不關我的事啊,還冇等她說什麼。
柳如煙突然開口,“是我撕的又能怎麼樣,我就是看不上她這個低賤的庶女,哥哥,你就是被她迷惑了。”
“哥哥,她就是一個狐狸精。
和她娘一樣的賤貨……”還冇等她說完,柳文源突然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她被打的頭一偏,白皙的臉龐突然多了一張手指印,很快紅腫了起來。
柳如煙有些震驚的看著柳文源,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般,“哥哥,你敢打我,為了這麼一個賤人,你敢打我?”
“你就是被母親寵壞了,張口閉口賤婢,我來替母親教育一下你。”
“我要去找母親為我做主,嗚嗚嗚……”說著就哭著跑了出去,沈蓮想拉冇拉住。
頓了一下,看向柳文源,“柳公子對自己的親妹妹也能下的去手,看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柳公子既然無意於我,我也不好做這棒打鴛鴦之事,強扭的瓜不甜,諸位見證,我今日自願與柳公子斷絕一切關係,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最好如此。”
柳文源難得眉宇間閃過一絲驚詫,冇想到她會這麼輕易解除婚約。
“祝姐姐與柳公子百年好合!”
說完她就扭頭離開了,半點餘光也冇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