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了,主帥,北齊騎兵襲營,徐軍師下落不明。”
“賊子,賊子!”
薛時安滿臉猙獰,額上的青筋暴漲,像是暴怒的老虎,氣急敗壞一腳踢開腳下燒焦的屍體。
正在這時,被他踢中的屍體猛地蹦起,捲了刃的刀子直直刺向薛時安的心口。
“主子!”
跪在地上的暗衛毫不猶豫擋在薛時安麵前。
暗衛口吐鮮血,心臟被刀子貫穿,張張嘴,死了。
滿臉被火燒的看不清五官的男子還想再刺一次,卻被反應過來的士兵按住。
薛時安雙目猩紅,抽出匕首,半蹲在男人麵前,用匕首抬起男人的下巴。
男人不肯配合抬頭,匕首紮進肌膚,留下來的血跡和焦黑的肌膚融為一體。
“熊大力?”
熊大力睜不開眼,嗓子說不出來話。
啊啊嘶吼幾聲,儘顯不甘心。
薛時安冷冷看著不斷掙紮的他,將匕首慢慢的插進熊大力的心口。
插了拔,拔了插,反反覆覆。
瘋狂的舉動,冷酷的雙眸。
冷峻的臉龐染上鮮血,猶如嗜血的魔刹。
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吱聲。
直到他厭倦了,丟掉匕首,滿手血跡在馬背上擦了擦。
“讓北齊軍來收屍。”
“是。”
來到邊疆已有三月,秋晚鶯不知多少遍的戰鼓。
可是當北齊軍騎著高頭大馬來到軍營殺人,她才真正認識到戰爭的殘酷。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踏的這片黃土地輕輕震顫。
黑壓壓的北齊騎兵向著毫無防備的西燕軍發動屠殺。
“敵襲!敵襲!放狼煙,快通知主帥,反擊,反擊!”
驚慌失措的西燕軍聽到葛將軍的聲音,找到主心骨似的抓緊武器。
一支利箭嗖的破空射向葛將軍。
葛將軍被暗箭射傷大腿,顧不得傷勢:“不許跑,主帥很快就回來了,殺,給老子殺,老子重重有賞!”
刀劍相擊的刺耳聲,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殘肢斷臂的士兵有氣無力躺在地上哀嚎,空中飄蕩著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放眼望去,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宛如人間煉獄。
暗衛長見局勢不妙,閃身進入主帳:“紅,綠,速帶庶夫人撤離。”
二人冇有猶豫。
喜紅用刀子劃破西北角牛皮營帳。
喜綠拉著秋晚鶯彎腰鑽出去。
在暗衛的掩護下,三人上了馬車。
喜紅揚鞭狠狠抽打,馬兒吃痛一聲撒丫子狂奔。
馬車吸引大部分北齊騎兵注意。
“一定是徐先林,快攔住馬車,生擒徐先林。”
“生擒徐先林,賞銀千兩!”
喜紅暗道不好,全神貫注駕著馬車,耳朵聽著身後的馬蹄聲。
就是現在!
喜紅抓住時機向後方甩出數個飛鏢。
嗖嗖嗖,無數支利箭射向馬車後車門。
有好些箭透過車門紮進木板,更甚至透過車門飛進去的。
喜綠用身體將秋晚鶯包圍在角落裡,摟著秋晚鶯不斷髮抖的身子。
“彆怕庶夫人,咱們逃出來了,彆怕,冇事了。”
喜綠的安撫初有成效,十幾名敵軍追趕而來。
他們甩出龍爪鐵繩攀上馬車的車頂。
十幾人齊齊發力,把馬車的頂蓋給掀開了。
秋晚鶯抬頭看了眼灰暗的天空,艱難嚥了口唾沫,心跳加速,哆嗦著手腳,腦子嗡嗡作響。
“姐姐快看,有救兵。”
前麵哪是救兵,分明是從軍營逃出來的徐軍師。
保護徐軍師的杜校尉胳膊插著箭,部下皆有傷殘。
敵襲之時,徐先林在杜校尉的護送下,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纔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