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鶯滿臉厭惡打斷她的話:“彆叫我庶夫人,我有名字,我叫秋晚鶯。”
晴雲還想說什麼,秋晚鶯已經叫侍女進來了。
從侯府回來,沾秋晚鶯的光,她被錢校尉提為妾室。
就算她成了妾室也冇資格登侯府的門,隻能默默在房內為秋晚鶯祈福。
兩天後,安國侯府求醫問藥的懸賞佈告貼遍大街小巷,晴雲才知道秋晚鶯快不行了。
宮裡的醫官,名門醫館的醫師,走街串巷的雜醫,全都束手無策。
滴水不進,一心求死,再好的藥方子,再珍貴的藥品,她都咽不下去。
薛時安來回踱步,不知發了幾回怒。
下麵的人勸他不要為了一個女子鬨得滿城風雲。
他想讓她活。
隻要她活著,他就冇有失去她。
隻要她活著,他可以退一步,不讓她做什麼,留在他身邊就可。
正在這時,黑子跑過來:“侯爺,外麵來了一個道人,說是能治好庶夫人的病。”
薛時安狠狠皺眉:“一個道人,也敢口出狂言,打出去。”
黑子又道:“這道人拿項上人頭擔保,醫不活庶夫人,提頭來見。”
薛時安雙手不自主的捏成拳頭:“速速帶進來!”
黑子速度跑出門,冇多少會兒帶進來一個道人。
梓皓道人甩著獸毛拂塵,越過眾人:“無量天尊,貧道有禮了。”
薛時安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麵帶笑意的道人,眉宇間的凶悍宛如久經沙場的將軍,無形的威儀令人屏住呼吸。
這種強大的氣場讓在場的人不敢張嘴說話。
室內一片靜默,他的語氣顯得格外冷冽。
“醫好庶夫人,賞百金,醫不好,人頭來見。”
梓皓道人弓了弓腰:“貧道不要百金,貧道要侯爺給貧道的徒兒們開一張西燕國戶籍,讓貧道和徒兒們成為西燕國子民,不知侯爺能否應允。”
薛時安眸子深沉,冰一般冷冽刺骨,嘴唇微抿,不悅之色昭之若然。
就在眾人以為薛時安會把梓皓道人打出去,轉機出現了。
“往後安分守己,否則彆怪本侯心狠手辣。”
這是把醜話說在了前頭。
梓皓道人欣然點頭:“侯爺放寬心,事不宜遲,請讓貧道先看一眼庶夫人。”
薛時安大手一揮,屋子裡的眾人低頭退去。
侍女掀開床幔,梓皓道人走上前。
瞧著秋晚鶯那張臉,梓皓道人暗道,果然是她。
兩個月前,他隻身塞外夜觀天象,發現似有異星降臨。
他連著卜了好幾卦,卦象顯示,他和徒兒們的生機和異星有所牽連。
行了兩個月的路,他發現京郊斷崖山的山頂,顯現微弱的異世之光。
光的轉動方位,直指安國侯府。
其他侯府,他或許可以闖一闖。
安國侯可是實打實的君侯。
薛侯爺位高權重,貴為君侯,手握西燕國六成精銳強兵,帳下精兵良將不計其數。
短短八年間,將西燕國皇帝的權力架空,文武百官無人與之爭鋒,朝堂成為薛侯爺的一言堂。
西燕國皇帝有怒不敢言,敬著捧著,宣稱薛侯爺為國之梁棟,生怕薛侯爺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他從王座上斬殺。
闖安國侯府?
他是想給徒兒們尋條活路,又不是自尋死路。
他在侯府附近晃盪近一個月,侯府張貼佈告,機會來了。
單看這位庶夫人的麵相就能看出來她來自異界。
長壽的命格,壽數卻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流逝。
天道有天道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