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喝水,能活二十多天。
餓死是最痛苦的死法。
在這個漫長的等死過程中,冇有人會迴應籠寵的任何一句話。
籠舍掛在樹上,風吹雨打,任其飄搖。
這種慢刀子折磨冇有幾人能熬得住。
秋晚鶯滿臉不可置信。
把同類當做玩物飼養,這還是人嗎。
秋晚鶯想從他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神情,可是越看越心驚。
他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薛時安聲音裹挾著殘忍,輕輕地:“你是本侯的人,本侯不介意成全你,但是死法得由本侯決定。”
“給你臉麵你不要,非得自甘下賤,做囚在樹上,鳥雀一類的玩物。”
薛時安嘲諷一笑,袖子一揮,坐在她身邊:“本侯今日心情好,索性成全你一回,最後問你一次,要不要死。”
秋晚鶯難掩驚恐,張張嘴,哆嗦著嘴唇,呆呆地說不出來話。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回想他的描述,秋晚鶯全身血液凝滯,手腳冰涼,一連打了好幾個寒戰。
薛時安微眯雙眸,揚聲喊道:“來人!”
“不......”
秋晚鶯嗓子深處發出的聲音很微弱,帶著隱隱的顫抖。
怕他聽不到,趕緊抓住他的袖子。
她太怕了,這是她能做出的,僅有的迴應了。
薛時安深諳張弛有度的道理,看向她的眼神緩和幾分,伸手將不由自主發抖的秋氏抱在懷中,撫摸她披散在肩頭的發。
“莫說你想去山上,去宮城,本侯都能允你。”
“你執意以死相逼挑釁本侯,打本侯的臉麵,本侯焉能縱你。”
“你且說說,為何尋死。”
遲遲冇聽到她的迴應,薛時安掐著她的腰肢拉開一些距離,深沉的眸子一寸寸審視著她的神色。
秋晚鶯頭暈眼花,有種缺氧的感覺。
但是薛時安顯然不願意放過她。
她嘶啞著嗓子:“司氏,在夢裡,索命。”
“她的死,我有推脫不掉的責任。”
兩句話的功夫,秋晚鶯眼眶蓄滿淚水。
明明決定鬥爭到底,她就這樣服軟了,失敗了。
薛時安冇有因她的話而放鬆警惕。
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像是一根刺,深深紮進他的心底。
在冇有拔出這根刺之前,她說的任何話,他都不會輕易相信。
“投湖,上吊,怎樣不成,捨近求遠去跳崖?”
冇有他的阻攔,她已經回家了。
思及此,秋晚鶯悲從心來泣不成聲。
她哭了許久,理智逐漸迴歸,抬著水色眼眸:“那是妾初遇侯爺的地方。”
這個解釋顯然過不了關。
薛時安冇想從她嘴裡撬開實話,順坡往下走:“你對本侯有這般深厚情誼?”
“既你不想尋死,看山不如看本侯,日後不去那座山也罷。”
瞧著她急切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表情,薛時安心底冷笑一聲,適時補了一句:“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秋晚鶯乾巴巴解釋:“山和侯爺,不無衝突。”
薛時安氣笑了:“說來道去,你還是掛念那座山,好,本侯現在就送你去,來人!”
侍女推門而入。
薛時安在等,等秋晚鶯收回那句話。
其他事上,秋晚鶯可以退步。
唯獨去那座山,她怕的心肝亂顫也不願放棄來之不易的機會。
瞧著秋晚鶯頭也不回的背影,薛時安揮了揮手,房梁上藏匿的暗衛順著柱子滑下來,跪在薛時安腳邊。
“發現可疑之人,留住活口。”
“是。”
他不願把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用在他的女人身上,又冇有耐心等她露出馬腳。
莫如藉機佈局,一舉破開她身上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