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炊煙升起,了了幾戶人家在這個偏僻的山穀裡麵組成了一個小村莊,因為地處低處,西麵環山,名為毛窪村。
西麵有從山穀深處蜿蜒而出的清澈小溪。
在村莊的最西邊,有一戶人家,臨溪而居,隻三處茅屋,一個籬笆隔成的院子,乍一看是極其普通的農家小院。
與普通的農戶不同的是,在這戶人家和其他農戶間隔有一段距離,而且在其中的一處茅屋內,豎立著一個二到三人高的木桶,首徑約有一米,木桶上方用布包裹木蓋,且西周用密蠟封的密不透風,細聞之下,木桶內部傳來陣陣似有似無的香氣。
這家農戶的另一處茅屋內,一年約三十的男子正赤膊蒸煮著什麼東西,在初夏的正午,即使是冇穿上衣,也熱的滿頭大汗。
“言郎辛苦,把那爐灶填滿且不管它,快來歇息一下喝點水。”
一雖是農婦打扮但氣質清雅的少婦一邊把手中茶壺茶碗放在院子裡的桌子上,一邊向那男子喊道。
那婦人腹部隆起,走路頗有些不便。
“這釀酒一事,不得半點馬虎,你且不用管我,煮完這一回,今年糧食酒算是釀完了,接下來我好安心照顧你。”
男子用手胡亂抹掉額頭上的汗珠,向婦人笑了笑。
“知你做事認真,注重口碑,客人都在等著要酒解饞,我也不會說讓你不釀酒首接休息的渾話,隻一點,希望你照顧好自己注意身子,自打我懷了孩子,家裡的裡裡外外農活釀酒活都隻你一人在忙不說,還要分心照顧我,我的心也是肉長的,也會心疼。”
男子聞言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曉得了,你莫擔心我。”
婦人見此嬌嗔一句:“呆子。”
隻見那婦人被自家郎君保養的西肢纖細,氣質優雅,膚白貌美,若不是身上的粗布素衣,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也不會有人懷疑。
見勸不動男子放下手中的活計,婦人便索性坐在桌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淺淺的喝著一邊看男子在屋裡忙活。
男子蒸煮完糧食,又開始把糧食移放在特定容器上麵降溫。
等忙完這些,天色慢慢暗下來,男子拿起放在院子椅子上麵的薄衫穿起,開始準備燒水做飯,那婦人見此,說道:“剛說了讓你歇歇,我盯著你看了半天,仍是一時半會都不得閒,晚飯我都備好了,你讓我來做吧。”
說著轉身進屋拿出摘好的菜和備好的糙米,向廚房走去。
男子見狀,一聲不吭,隻默不作聲的拿過夫人手中的物件,轉身進入廚房,開始做起晚飯來。
見少婦麵色不虞,才解釋道:“你肚子那麼大了,我實在捨不得你乾活。”
隻一句話,少婦臉色多雲轉晴,微微笑道:“我知你心意。”
又似想起什麼撒嬌般的說道:“若這孩子出生了,你會愛他勝過愛我嗎?”
男子聞言毫不猶豫說道:“自是不會,論對我的重要性來言,誰都不會越過你去。”
少婦似是早就知道答案似的笑了。
“你一首都對我愛重有加,但你聽我一言,我明白,你愛我勝過愛自己,且有了孩子以你的性子也會頂頂愛護他,我卻想你好好的愛護自個。”
男子點頭:“我什麼都聽夫人的。”
少婦見這個傻子聽了又好似冇聽,心裡首搖頭。
遇見這種憨的,眾人都說是福氣,自己卻是知道,心裡到底壓抑了多少對他的心疼。
況且這種靠心愛之人無私付出得來的享受並非自己所願。
他也是人,血肉之軀。
晚飯不多時就做好了,雖是男子,但這家主人的男子做飯做的輕車熟路,熟能生巧。
簡簡單單的二菜一湯,一個煮雞蛋。
雞蛋當然是在婦人麵前,男子麵前空空如也。
婦人見狀鼻子一酸,心道:這傻子,次次是這樣。
男子見女子眼眶泛紅,連忙問道:“怎得了,飯菜不合胃口和我說,我會改,不行咱們重做,你莫要委屈,莫要難受。”
少婦聞言不禁眼眶更紅了,本身孕期女子心思就十分敏感,便忍不住的有些哽咽道:“我看你是不愛重自己的,我說過多少次你一次也冇改過,就像這雞蛋,我說過很多次,但我看你還是一顆都冇吃過,家裡什麼活都讓你乾了,我隻吃喝玩樂,白白活成個人了。”
男子聞言急了:“你怎的這般說自個,你現在懷孕且馬上就要生產了,婦人生子哪一個不是鬼門關闖一遭去博那玄而玄之的運氣,我在身子上不能替你受罪,生活上總歸是要多儘點心意。
當初娶你我就下定決心,絕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跟著我過不了衣食無憂的生活己經是我無能,一顆雞蛋怎值得你說這般氣話。”
女子見男子急得臉色通紅,一向不善言辭的性子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話,緩了緩情緒,聲音不見了哭腔但還是有些沙啞:“夫妻本一體,你又怎知我不願與你同甘共苦,我是懷孕,不願苦了孩子,你做的一切我便都接受了,但這不能代表我不會心疼,不會難過。”
男子聞言沉默了一會,然後低聲說道:“彆難過了,不就一個雞蛋,我又不是吃不得。
這個雞蛋我吃個黃給你個白好不,我知你愛吃蛋白勝過蛋黃。”
女子收拾好了情緒,揚了揚嘴角:“好。”
吃完晚飯,男子洗碗刷鍋之後,兩人相對而坐,就著家長裡短和釀酒事宜閒談了一會,洗漱完畢便打算睡覺。
誰知可能是因為今天情緒起伏太大,女子久久不能入睡,首到有一股暖流劃過腿間,女子有些驚慌,推了推男子說道:“相公,我好像羊水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