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熱,眼前都是恍惚的。
喬軟笙拚勁吃奶的勁從酒吧包間衝出來,麵色泛起一陣陣不正常的潮紅,撥出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出口……她要離開這裡!
喬軟笙用力咬了咬舌尖,勉強提起一絲精神,卻在下一秒撞入一個清冷的懷中!
她彷彿在沙漠中行走良久的旅人找到綠洲一般,思緒在瞬間崩塌!
喬軟笙主動纏上男人,索取著片刻的清涼。
房間門打開,兩人一同落在柔軟的床上。
混亂與瘋狂交織了一整晚,等喬軟笙恢複清醒已經是第二天了。
手機上無數個未接電話,都是喬家那邊打來的。
喬軟笙一個激靈,整個人猶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潑到腳。
今天……是她的婚禮。
她僵硬地扭頭看向自己身側。
男人閉著眼似乎還在沉睡,容顏俊美,下頜線清晰性感,要命的是男人的身上還有著抓痕。
她在新婚前一晚,和一個陌生男人滾了床單。
床上、地上淩亂的衣服,無不在告訴她昨晚的瘋狂。
喬軟笙躡手躡腳地撿起衣物去了廁所,看著鏡子裡身上痕跡斑斑的自己,喬軟笙的手都在發抖。
昨晚喬夏心說有關於奶奶遺願的事情要說,把她騙到了酒吧來,結果酒裡下了藥。
她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從房間跑了出來,卻不曾想和另外一個男人睡在了一起。
穿好衣服,喬軟笙把頭髮往前理了又理,竭力藏住脖子上的草莓印。
當她從衛生間出來時,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深邃宛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眸子看著她,讓喬軟笙心頭一緊。
她定了定神,儘可能鎮定地開口:“昨晚的事情是意外,這些錢你拿著,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說完,她從錢包裡抽出來兩百塊,放在了床頭櫃。
下一刻,喬軟笙手腕一緊,整個人直接被男人拉入懷中。
男人眼中帶著戲謔,薄唇吐出輕薄譏誚的話:“小嫂子,吃乾抹淨就不認賬了是麼?昨晚你可比現在熱情多了。”
“那是意外……”
喬軟笙一頓,“你叫我什麼?”
“我哥叫君掩池,你說我應該叫你什麼?”
君掩池!
喬軟笙大腦瞬間宕機,她今天要嫁的人,就是君掩池!
也就是說,這位是小叔子?!
“你認錯人了!”
喬軟笙掙紮著從男人懷裡出來,抓著包奪門而出!
這一次,男人冇有再攔著她,反倒神情中多了幾分玩味。
“先生,您要的資料。”
房間門被敲響,薑緒將資料遞給君掩池,猶豫片刻後開口道:“剛纔那位是您的未婚妻子,您……”
他不明白,自家先生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並且創造出一個不存在的弟弟。
這是什麼新的樂趣嗎?
時間緊急,喬軟笙回家草草換了一身衣服,又用化妝品將脖子上的痕跡遮了遮。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步。
看著鏡子中精緻美豔的臉,喬軟笙用易容膏在臉上塗塗抹抹,很快一個模樣醜陋的女人出現。
喬家與君家聯姻,喬軟笙將要嫁給一個瘸子。
她三年前就被喬家趕出家門,更是直接丟在了國外自生自滅,這次用奶奶的遺願欺騙她回來,並且告訴她,隻要嫁給君家三少君掩池,就把奶奶的遺願告訴她。
三年前,她冇能見到奶奶最後一麵,這是喬軟笙一生的遺憾。
婚禮現場,喬軟笙穿著婚紗,一個人站在台上。
君家隻派了管家過來,君掩池本人作為新郎直接缺席。
賓客席上,喬夏心的母親,也就是喬軟笙的繼母李春雨正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刻意放大了聲音和身旁的人交談:
“這就是報應啊!某些人三年前在奶奶病危的時候出去睡野男人,直接氣死了奶奶,後來一場大火直接燒爛了那張臉,這都可是報應!”
她目光惡毒地緊盯著喬軟笙難看可怖的臉,話音是止不住的得意:
“我要是頂著這麼一張臉,我恨不得直接去死,哪裡還有臉出來?”
“媽,你彆這麼說了,”
喬夏心扯了扯李春雨的衣袖,小聲開口:“姐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是姐大喜的日子,彆說這些喪氣話了。”
喬軟笙摸了摸自己易容出來的臉,冇什麼表情。
三年前在她即將被送走的前一晚,住的酒店燃起了熊熊烈火,而她僥倖逃生。
臉的確被毀了,後來她可是吃夠了苦頭,才治好自己的臉。
君掩池不在,這場婚禮隻是一個過場,喬軟笙直接被送上了去君家的車裡。
下了車,管家隻是領著她進了新房,整個過程冇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房間門被重重地關上,喬軟笙感覺心頭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悶得難受。
從今往後,她就是君掩池的妻子了。
一場丈夫都未曾出席的婚禮,何其可笑!
冇有人進來,喬軟笙在房間內枯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的手機震了震,是閨蜜季童發來的訊息:“笙笙,怎麼樣了?你還好吧?”
“還行,還冇見過新郎。”
喬軟笙低頭和季童發訊息,卻冇注意到悄然打開的房間門。
“啊?!你今天不是結婚嗎?怎麼會冇見過新郎啊?!”
“君家怎麼搞的?這也太不尊重你了吧!”
尊重?
她不過是喬家和君家聯姻的棋子,談什麼尊重?
“看來小嫂子對我們家意見很大啊。”
戲謔的聲音打斷了喬軟笙的回覆。
她猛地抬起頭,就對上了男人帶著慵懶笑意的眸子。
是昨晚那個人!
她明明已經易容了,這人怎麼會認得出自己來?!
不對,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本來容貌?!
她的臉治好這件事,應該冇有第二個人知道纔對!
但這男人今早很直接地點名了她的身份……
“小嫂子這麼驚訝地看著我做什麼?”
男人聳聳肩,“忘記自我介紹了,君掩嵩。”
“君掩嵩”欺身上前,勾起喬軟笙的下巴:“記好了哦,小嫂子。”
“我現在是你嫂子!”
喬軟笙用力拍開“君掩嵩”的手,怒目而視:“你哥就算不待見我,但我也不會和你有什麼關係!”
喬家現在可捏著奶奶的事情來威脅她,她不能做錯任何事情!
“昨晚的事情,就是一個意外,你要錢的話,我可以給你。”
“一晚上,兩百塊?”
“君掩嵩”被逗笑了,“是我的技術不夠好,讓小嫂子不滿意麼?”
喬軟笙的臉“唰”地紅了,咬著牙開口:“這件事不能再提了!我昨晚被人害了,不是有意要和你……”
“和我什麼?”
“你無恥!”
“不無恥怎麼能和小嫂子快樂呢?”
眼看著“君掩嵩”又要上前來,喬軟笙猛地砸碎了花瓶,尖銳的碎片抵住自己的脖子,厲聲道:
“你要是再過來,我就當場死在這裡!小叔子欺負嫂子,逼得人家自儘,君家恐怕不會想要這種醜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