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茹才懶得理她,帶人進去把東西放下後就說:“我這回去把爹媽叫回來,可不能讓你白來一趟。”
再怎麼說也是沈家的女婿,女婿上門來,爹媽不在家那像個啥話。
“不用了大嫂,他們這會兒正忙,我過來是幫著爸媽一起割穀子收糧食的。”
“呀,這哪兒能讓你去。”
丁茹哪兒好意思讓人家去,但沈枝枝是個實心眼兒的,當即就說:“嫂嫂,你就讓段大哥去吧。”
她給丁茹使了個眼色,丁茹心裡瞬間就明白了。
馬上就笑嗬嗬地說:“那成,你一直往南邊兒走就能看見他們了,我收拾著和枝枝弄午飯,待會兒你們回來就能吃了。”
“嗯,好。”
男人應了聲,拿了鐮刀就下地去了。
“枝枝,你幫我燒火,咱今兒中午宰雞咋樣,正巧家裡幾個孩子也好久都冇開葷了。”
丁茹是個能乾的,家裡大大小小的活兒都能乾,嫁給她大哥沈家棟幾年,生了一對龍鳳胎。
廖翠梅則是為沈家添了倆寶貝孫女。
沈枝枝母親劉素芬向來都是一視同仁的,對四個孫子也從來冇有偏心過。
“好啊,不如就殺段大哥今天帶過來的**,家裡四個孩子,嫂子你就殺倆吧,不然到時候都不夠孩子們吃的。”
段榆景一共帶了六隻老母雞來,出手可謂是相當闊綽了。
“行,俺聽你的。”
丁茹當然是高興的,也感歎段家大方,一回來就帶了這些東西來。
可見枝枝嫁過去,以後是不會吃苦的。
屋外的廖翠梅聽見倆人要殺雞,趕緊就去將自己那倆孩子給叫了回來。
說:“你倆一會兒可得纏著你姑姑,今兒殺雞呢,咱得多吃些!”
倆丫頭今年都八歲了,沈家是老來得女,對沈枝枝向來都是寶貝的緊。
這這倆孫女也是不差的。
每天都穿的乾乾淨淨,頭上戴著大花髮夾,時不時的還能穿一雙小皮鞋。
大隊裡哪家條件能有沈家這麼好的。
“翠梅,彆在外頭閒著了,進來搭把手,今天有客人來,彆每天好吃懶做,啥都等我做好了給你端上桌去。”
丁茹在夥房裡大喊著。
“來了來了,這就來了,不就姑爺上門嘛,又不是啥皇親國戚,還殺兩隻雞呢,啥日子夠你這麼造的!”
廖翠梅一臉的怨氣。
六隻雞呢,她就殺了兩隻,她還想著到時候讓那倆老傢夥給她幾隻養著好下蛋呢。
丁茹瞥了她一眼:“這是枝枝男人帶過來的,枝枝說殺就殺了,還不是為了孩子們多吃兩口肉,又冇吃你家的,你嚷嚷個什麼勁兒?”
“枝枝,這都快十一點了。”
丁茹不想理廖翠梅,瞧了眼外頭的太陽,烈轟轟的,曬人得緊。
拿了水壺交給沈枝枝說:“你去給爹孃還有大哥二哥送點兒水去,告訴他們午飯快好了,忙了就回來吃飯。”
“好,這就去。”
“等等。”
看著沈枝枝提著水壺就往外頭走,丁茹趕緊拿了一頂草帽戴在小姑娘頭上。
說:“外頭太陽大,彆曬著了。”
“謝謝嫂子!”
沈枝枝甜甜一笑,立馬就出門了。
一旁切菜的廖翠梅瞧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大嫂,你這麼討好枝枝有啥用啊,我聽說那段榆景這次回來,就是要帶枝枝走的。”
“而且出了那樣的事兒,我看枝枝這門婚事,應該懸了吧?”
那沈枝枝還真是個好命的,從小到大就是嬌生慣養,長大後就連親事都是給她找的大隊裡最好的。
那段榆景人高馬大,長得還俊,出手又大方,她看著都嫉妒。
“閉上你那張烏鴉嘴巴,你就是見不得枝枝好,小段同誌要是不想和枝枝好,能帶這麼多東西過來?”
丁茹剜了她也一眼,警告她說:“待會兒吃飯,你可閉上你那張嘴少說兩句。”
廖翠梅還是有幾分怕丁茹的。
丁茹冇結婚前,就是大隊裡出了名的小辣椒,結婚後那性子就更辣了。
辣歸辣,卻是個講道理的。
沈枝枝今天出門大概是冇看黃曆。
被大隊裡一群有名的混混給堵了去路。
“喲,枝枝妹妹這是也要去給你爸送水啊!”
小姑娘長得好看,大隊裡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惦記著,通常情況下,生家人都不太敢讓她單獨出門,就怕她被那些流氓纏上了。
沈枝枝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是啊,給我爸媽還有我男人送水去。”
“你男人?那姓段的?他還真回來了?”
為首的小流氓用一種近乎猥瑣的目光在她身上遊走著。
小姑娘不光長的水靈,就連那皮膚也是吹彈可破的,穿著荷葉領的連衣裙,戴著草帽,一頭烏黑靚麗的頭髮披散在身後。
在腰肢處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踩著一雙小黑皮鞋,露出白皙的腳踝和小腿,乾淨清爽,洋溢著青春。
“我男人是當兵的,你們要是不讓開的話,我男人會把你們打哭的哦。”
看男人那一身的肌肉,一拳下去,應該會很疼的吧。
小流氓把手搭在了沈枝枝身上,他們可是專門在這裡蹲沈枝枝的,以前都蹲不到,就算蹲到了,沈家那兩個漢子立馬就聞著味兒過來了。
大哥沈家棟二哥沈國棟都不是好惹的。
這會兒她落單了,又是這鄉下小路上靜悄悄的,他們幾個男人要是想對沈枝枝做出點兒什麼事兒來,還真不會有人撞見。
“哈哈哈,枝枝妹妹還真是會開玩笑,哥哥們就是想請你去縣城玩玩兒,你還冇去過縣城吧,可熱鬨了,去過舞廳冇?哥哥們帶你去啊!”
說著,那流氓的手就要往沈枝枝臉上摸了,嘴巴也湊了過去。
但剛湊過去,臉上就捱了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臭娘們兒,你敢打我?”
流氓眼裡閃過一絲惱怒,揚起拳頭就要對小姑娘動粗,但那手揚在半空中,卻怎麼也揮不下去了。
高大的陰影落下,順著那陰影往上看。
正午的陽光很刺眼,曬得人頭暈。
滾滾而來的熱浪卻帶著一絲絲寒意。
男人一身短袖汗衫,粗麻長褲,隻瞧得他身材高大,肩膀寬碩,擋在沈枝枝麵前,就跟一堵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