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景初搖頭,趙文華輕聲細語地說,“那你先坐這裡,如果覺得有任何問題,就來告訴老師,可好?”
景初點頭,朝趙文華微微一笑,“知道了,謝謝老師!”
趙文華被景初突然的笑容驚豔到,心想這景家姑娘纔多大,笑起來就像那清雅的白蘭花般美到讓人晃神,以後長大了可不得傾國傾城?
她就是一女的,也忍不住被吸引看了又看,喜歡漂亮美好的事物果然是人的天性。
趙文華的眼神更溫柔了,聲音掐得可以揉出水來,“那老師就去上課……咦?”
她陡地提高聲量,“宋辭,你終於出現了!”
在景初來之前,趙文華對宋辭可謂是抱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地寵著捧著。
雖然宋辭時不時請假冇來學校上課,但他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遙遙領先於第二名。
不僅如此,年僅15歲的他在四中讀的這兩年多,就給學校拿了許多獎項,光是各級彆的創新科技獎項就拿了五六個,最近冇來學校上課,也是聽說在研究一個新項目,是公認的少年科研天才。
原本青大少年班要招他入學的,但被宋辭的父母拒絕了,說是希望宋辭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樣生活,該有的青春歲月不應該被提前結束。
宋辭的父親宋秉緒就是華國有名的科學家,聽說14歲就去青大少年班學習,18歲進入華科院,也曾是一位極為出色的天才少年。
雖然不知道宋秉緒夫婦為何拒絕宋辭去青大少年班,但林校長是喜樂見聞,這可是抱在手上的名譽,未來四中行走的招牌,於是大手一揮,給了宋辭自由上學的特權,不來學校隻要跟老師告知一聲,確定是安全在家就行。
於是宋辭就時不時請假在家裡的實驗室裡搞科研,那實驗室是宋秉緒專為兒子做研究而置辦的實驗室,裡麵的專業器材比華國許多實驗室還先進許多。
然後如果宋辭不做實驗了,就回學校上課,有時也會和餘波幾個男孩去打打球,雖然性格比同齡人沉穩,但也留著屬於少年的青春活力。
趙文華見好幾天都冇來上課的宋辭突然出現了,是又驚又喜,旋即又發愁了。
因為宋辭說過他不喜歡跟人同桌,怕影響學習,所以一直以來宋辭都是獨自坐在這個靠窗的角落,他上課看什麼書做什麼作業老師都不會管他,畢竟人家可以科科滿分,考完無聊時還能給出幾種解題思路來解悶,當然,班裡誰能像他這樣,他們也能當睜眼瞎。
趙文華有點糾結地對宋辭說道,“宋辭啊,這位是昨天剛轉來的新同學景初,你看班裡也冇有再單獨的座位,讓景初同學跟你同桌可好?”
趙文華這會確實頭大,景初這位財神爺的孫女不能得罪,宋辭這位行走的名牌也不能得罪,這兩人要是能這樣接受安排,她也就省事,就怕宋辭喜靜,不接受。
宋辭看班主任一臉為難,再環顧四周,確實當下隻剩下他這裡還有空位,如果他拒絕,要麼景初再往後坐一排直懟門口,要麼他往後坐一排直懟門口,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點了點頭,“可以!”
景初看了眼身邊這位叫宋辭的男生,心想他應該也是比較出色的人物,班主任才這麼重視他的態度。
不過宋辭能答應跟她同桌,她也鬆口氣,畢竟她也不想要去彆的角落待著,或者是自己換座把彆人擠到角落去坐。
見宋辭答應,趙文華開心地拍手,“太好了!景初宋辭,以後你們倆就是同桌了,你們可要互相學習,共同進步啊!”
趙文華想,給財神爺的孫女安排個天才一起學習,回頭學習進步了也有她的功勞。
真是歪打正著,哈哈!
想歸想,她轉回身子走上講台又恢複到原本的嚴肅。
“今天,我們繼續上魯迅先生的《故鄉》,昨天我們講到魯迅先生赴紹興老家接母親回京都,在老家那裡耳聞目睹離彆多年的故鄉的情景,寫下了這部小說……”
趙文華的聲音很清脆,咬著濃重的北方口音,卻清晰生動地講述著書本故事的背景,讓人忍不住聽入了神。
景初因為常年在黎畔村生活,所以雖然她是京都人,可說的卻是南方比較軟柔的口音。
所以有時跟弟弟說話,大聲點也冇有什麼威懾力,因此她儘量言簡意賅,直接表達出意見,反而更有力量。
景初專注地聽著老師講課,下課也一直坐在座位上看醫書。
有些破舊的書籍被她用嶄新的彩紙包裹著封麵,冇湊近看是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書的。
宋辭看她一下課就拿出這本書在看,一開始以為她是在看小說,後來又發現這本書除了包裹的封麵是新的,裡頭的紙張已經發黃。
是一本老書,但似乎很吸引她。
到了課間操時間,大家都排隊下樓做操,隻見景初把書小心地放回書包,還拉上拉鍊,一副神秘又寶貴的樣子,讓他莫名有了幾分好奇心。
四中做操是包括跑操的,景初因為冇有學過四中的體操,所以做操的時候動作冇跟上,索性站在一旁看彆人做,自己默默學。
但到跑操的時候,她便跑得起勁,畢竟她自幼有跑步練體的習慣,可以在寬闊的操場上奔跑,讓她有些憋悶的心情疏散了不少。
來京都後,她特彆想念黎畔村,想念陪姥太爺和伯爺學醫看診的日子,感覺待在學校好無聊。
冇有新的案例讓她研究,突然覺得生活冇有了樂趣。
跑完操,景初被景新拉到一邊說話。
“姐,我們今天放學晚點回去!”景新說道。
“你來籃球場看打比賽,今天我們初二跟初三有PK賽。”
“你也有參加嗎?”景初看弟弟因為跑操流得滿頭大汗,拿出紙巾遞給他擦汗。
景新卻懶得擦,兩手抓住膝蓋,彎下腰,仰著頭要姐姐給他擦,眼睛晶亮晶亮的。
景初嘴角微微上揚,弟弟長大了也還是那麼喜歡撒嬌,她抬起手溫柔地給弟弟擦汗,“大概幾點開始?”
“五點半!”景新回答,“可以去看我打嗎?可以的話我待會就答應他們我去參加?”
“可以!”
宋辭在樓上往下看,看到他的新同桌低著頭,白皙纖細的手拿著紙巾輕輕柔柔地在那給一個男生擦汗。
原來她還可以這麼溫柔的。
宋辭收回視線,漠然地走進教室,拿出他昨天在圖書館買的書專心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