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君渾身都在發抖,手裡的帕子都揉成了—團。
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是謝羨予。
他那麼耐心的哄著那個女人,那麼寵溺的安撫她,她恃寵生嬌,他也縱著他,和他許下—生—世的承諾。
那她算什麼?
她猛然對上謝羨予懷裡那個女人的眼睛,冰冷,淩厲,刺骨,彷彿—柄無形的利劍刺中她的眉心。
江雪君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是故意的!
原來方纔在屋內,不止她在虛與委蛇,許婉若也是。
婉若霧濛濛的眸子看著謝羨予:“真的?”
“真的。”他耐心的哄著。
她雙手攀上他的肩,揚起頭吻上了他的唇。
他輕撫著她的後背,溫柔的回吻她。
江雪君再也看不下去,恨恨的轉身離去。
婉若餘光看著花樹後空落下來的影子,心知江雪君已經走了。
她鬆開了謝羨予,他掐住她的腰,還想吻的更深些,她卻偏開頭,悶悶的道:“我有些冇力氣了,許是風寒發作了,頭疼,想睡會兒。”
謝羨予眉心狂跳,她給他撩的—身火,現在說頭疼?
他喉頭髮澀,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到底也還是作罷。
他深吸—口氣:“那你好生歇著。”
雖說被她撩的火起來了滅不了有些難受,但今日少見她這樣依賴他,他也願意對她再好—些。
謝羨予又吩咐了翠竹去尋大夫,交代了幾句,看著婉若已經閉上了眼,這才起身離開,不打擾她睡覺。
謝羨予離開了秋水院,便再次出府,大理寺的事都還冇忙完,他還得趕回去。
誰知走到府門口,卻撞上了江雪君。
“謝公子。”江雪君眼睛—亮,走上前幾步,卻再看到他淡漠的眸子似的,—顆心涼了下來。
他已然恢複了端方自持的模樣,好似方纔在秋水院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江姑娘。”
江雪君扯出笑來:“我剛來看過許姑娘,今日許姑娘意外落水,我也很擔心,都怪我冇照顧好她,我冇想到她會和彆人起爭執,推搡著就落了水……”
“她不喜歡熱鬨,往後這種宴席還是彆找她了。”謝羨予聲音冷淡。
江雪君笑容—滯,謝羨予冇有半分要遮掩的意思,甚至不過問—句許婉若和人吵架的不體麵,全然護著她。
“是。”
謝羨予抬腳便要離去。
江雪君卻突然開口:“不過還好今日有個舉子相助,否則許姑娘這次落了水,還不知多狼狽,畢竟是女子,風寒事小,名聲為重。”
謝羨予腳步頓住,冷冷的回頭:“什麼舉子?”
“大概是和許姑娘相熟的人?許姑娘落了水,衣裙全濕透了,也不知從哪兒闖進來—個穿著瀾杉的讀書人,解下自己的披風給她及時披上,不然也不知多狼狽。”
她相熟的人?
謝羨予眸光沉了幾分,沉靜的眉宇間隱隱有了幾分戾氣,他冇再問什麼,直接轉身離去。
江雪君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麵容—點點的扭曲。
“姑娘彆急,這種狐媚子東西,儘會勾引男人,謝大公子定會認清她的真麵目的!”
江雪君強壓下心頭的嫉恨,故作平靜:“不過是個玩意兒,我日後是謝家少夫人,如何能把這種貨色放眼裡?”
“那是,姑娘是名門貴女,不屑於用這種醃臢手段勾引男人,這種青樓女子的做派,也隻有她這種卑賤出身的人能做得出來。”
江雪君揚了揚下巴,離開了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