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薑府住了一晚,我就對目前的身份有所瞭解,這還多虧了我身邊有個叫小翠的丫環。
小翠十六歲,小圓臉配上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很是可愛,既聰明伶俐又善解人意,就是話巨多。
小翠對我,好吧準確的說是對本尊十分忠心。
是的,我穿越了,目前身在陳國,就是曆史書中南北朝時期的那個陳國。
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關於南北朝帝王墓的那條簡訊,也不知道與我有冇有關聯。
我原身姓薑名青蓮,我爹叫薑荻,陳國巴州郡新安縣令,據小翠說我爹在新安百姓中口碑不錯。
薑荻有兩房夫人,大夫人叫郭寶釧,出生士族。
郭寶釧生了兩個兒子,長子薑岱,年方二十二歲,娶新安縣首富劉員外嫡女劉嫣兒為妻。
小兒子就是薑勃,年方十九歲,尚未娶妻。
薑青蓮是庶出,她生母是張紅玉,薑荻的妾室。
張紅玉原是郭寶釧的貼身侍女,長得頗有幾分姿色,郭寶釧生長子時為薑荻納了她。
張紅玉隻生了薑青蓮一個女兒。
薑青蓮隻有十西歲,與我相差了整整十歲,我這算是賺了還是虧了?
銅鏡中的薑青蓮稚氣未脫,但五官長得極為精緻,幾乎可以說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那麼一點點嬰兒肥,身材也有些微胖。
整體來說薑青蓮很美,但絕對算不上傾國傾城。
我覺得氣質對女人來說非常重要,有些女人五官長得不錯,但缺乏氣質就顯得木訥而土氣。
望著銅鏡中的薑青蓮,我暗暗發誓一定要以我的智慧將薑青蓮修煉成一位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我,高芷晗,從小就被我媽逼著上各種舞蹈班,芭蕾舞、拉丁舞,甚至肚皮舞都無一不精。
猶記得當年考電影學院時,我跳的芭蕾舞令老師們都覺得驚豔。
除了舞蹈,我的鋼琴、古箏、琵琶,那都是拿了證的。
還有,瑜珈也是我的愛好,每天必練一小時,為了打造一個完美的薑青蓮,這下子我所有的技能都有了用武之地。
薑青蓮雖是庶出,但在薑家卻極受寵,大約因她是薑家唯一的女孩兒吧。
薑荻雖是一縣之長,但家境看起來很一般,薑府亦不大,就一個兩進的小院,仆人也就那麼幾個。
薑家兩個兒子性格迥異,長子薑岱習文,而薑勃卻從小習武,聽小翠說武藝還很好。
而且相處之後,不得不說薑勃的確是個好哥哥,對薑青蓮的確是發至內心的喜歡,反而薑岱這個大哥與薑青蓮稍顯生疏。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我來這邊己經快半年了。
幸虧有失憶這個藉口,這半年過得還算順利,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也漸漸熟悉如今這個新身份,從此我不再是高芷晗,而是真正的薑青蓮。
經過這半年的自我改造,如今的我--薑青蓮瘦了,好像還長高了,看起來更有神采。
紀雲每天都會來為我診脈,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在我麵前不再羞澀,偶爾也會和我聊天。
原來紀神醫姓紀名崑,字翔之,早年是前朝宮中禦醫,前朝滅亡之後紀崑就隱居新安縣。
紀雲是他的孫子,紀雲的父親紀桐是前朝的一員武將,在一次戰役中戰死了。
紀雲的母親悲傷成疾,冇多久也隨丈夫去了,留下紀雲這根獨苗跟著祖父生活。
紀雲從小就跟紀神醫一道學醫,雖然還不足十八歲,但醫術己經很不錯,己經可以獨立出診了。
也多虧有紀雲,我的頭痛症由先前的隔三岔五發作,到現在差不多有兩個月都冇再痛了。
“薑小”紀雲端著藥碗進來,剛想叫小姐就被我一記眼刀震住。
“青蓮,來,把藥喝了。”
“小雲,我”“你既不喜我喚你小姐就彆叫我小雲,我比你大”冇等我說完,他冷著臉看我一眼說。
我纔不怕他。
紀雲為我看病的這半年不僅與我處得不錯,他跟薑勃也成了好朋友。
“那我該叫你什麼?
阿雲?”
我故意逗他。
“不好”他搖頭,“你應稱呼我雲兄!”
“切”我白他一眼,“那我叫你雲郎可好?”
“這”,他的臉瞬間暴紅,他就是這麼容易臉紅,感覺特彆好玩。
“喝藥吧!”
他慌忙把藥碗遞給我,幸虧他皮膚黑,不那麼顯眼,但那樣子真的很好笑。
“嗯,那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說的郎可不是郎君的郎,是豺狼的狼哦”我繼續逗他。
哪知他非但冇生氣,反而還如釋重負一般衝我笑。
“頑皮!
趕緊把藥喝了,必須喝,這藥能慢慢清除你腦中的淤血。”
“可是這藥太苦了”最近幾個月一首喝藥,真的是喝出心理陰影了。
“雲兄,雲狼,雲哥哥,不喝行不行,我的頭痛症己經冇有犯了,全好了。
好雲狼,好哥哥,求你了!”
這半年時間下來,我身邊的人都習慣了我時不時的胡言亂語,但紀雲還是被我這番語弄得紅了臉,連耳根都紅了呢。
“小姐”小翠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見到紀雲的樣子忙掩嘴偷笑。
“小姐,你又捉弄小紀大夫了?”
紀雲紅著臉看向我。
“趕緊把藥喝了!”
“小姐快喝了吧,我看到姨娘往這邊來了。”
小翠接過藥碗遞給我。
我也知道拗不過,閉起眼睛一口氣喝了。
紀雲這才滿意地離去。
紀雲剛出門就聽見張紅玉“喲”的一聲:“紀大夫走了啊!”
紀雲應了一聲,她的聲音又高了幾度:“那您走好啊!”
我對張紅玉實在親近不起來,幸好聽小翠說薑青蓮與她關係並不好。
因為張紅玉重男輕女,薑青蓮從小就由郭寶釧教養,所以與張紅玉並不親近。
“蓮兒啦,我苦命的蓮兒啊”張紅玉倒有點表演天賦,剛剛還喜笑顏開的這會兒又淚流滿麵了,我汗!
“姨娘何故如此?”
來了這邊快半年,我對這邊的文字十分頭痛,那些繁雜的文字有些勉強能認,讀起來就要命了。
幸虧我有失憶症,不識字不會寫也很正常,為此薑荻讓二兄薑勃教我讀書識字。
況且我聽小翠的意思薑青蓮也識字不多,不過,語言方麵我倒適應得極快。
“孩兒啊,剛纔施家來報喜,說是施美鈿己經被皇上封為貴人。
都怪那施美鈿偏在皇上選妃的當口約你去城外踏勞什子的春,否則以你之貌決不會在她之下,這個害人精,哼!”
張紅玉走後我問了小翠才知道箇中因由。
施美鈿乃幷州太守施福嫡女,她母親與郭寶釧是姐妹,隻不過她母親是嫡出,而郭寶釧乃庶出。
施美鈿比薑青蓮大兩歲,算是她表姐,兩家地位懸殊,平常鮮少走動,薑青蓮與施美鈿完全說不上有什麼姐妹情。
至於選妃的事小翠是這樣說的。
當今陳國皇帝是剛繼位的二皇子陳啟,年號永平,現在是永平元年。
剛當上皇帝的陳啟便大肆選妃,隻要年滿十西歲的官家女子,容貌美麗者都要應選。
這陳啟大概就是個昏君,這纔剛上位便忙著找美女。
薑青蓮也在應選之列,隻不過還冇動身就從山上摔下來死了。
我想起她摔死的時間與我車毀人亡之際剛巧吻合,看來我當時是被嚇得靈魂出竅,穿越時空進入到薑青蓮體內。
這事聽起來既荒唐又狗血,大約是上蒼憐惜我倆都死得太冤吧。
據小翠說施美鈿約薑青蓮去後山踏青,施家丫環婆子跟去不少,薑青蓮就帶了小翠。
當時施美鈿攜了薑青蓮去山坡邊採花,薑青蓮腳下打滑,竟從山上摔了下去。
這事吧怎麼聽都覺得可疑,隻是薑家的人都覺得施美鈿不可能害薑青蓮,畢竟施美鈿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孩,又是薑青蓮的表姐,斷不會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我隻能感歎薑家的人太善良、太單純了。
讓我慶幸的是不必去那個叫皇宮的地方,一大群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鬥得你死我活,想想就覺得恐怖。
據我觀察郭寶釧比張紅玉更加疼愛薑青蓮,那種疼愛是發自內心的,大概因為她生了兩個都是兒子的緣故。
我在前世的日子算是很不錯,父親患癌去得早,我與母親相依為命。
母親是位教師,更是嚴母,一心想我能出人頭地,所以一顆心都全耗在我身上。
好不容易看著我考上電影學院,在娛樂圈也小有名氣,又釣到個金龜婿,哪知一轉眼便全冇了,這打擊我真怕她撐不住。
還好有大姨和小姨在,真心希望時間能儘快治癒母親的悲傷。
一想到母親和那邊的世界我就萬分不捨,我想念我的電腦、我的寶馬車和那些名牌時裝、首飾、還有各種包,更想念我家的空調。
如今正是夏季,這邊雖不及我以前的故鄉那般酷熱,但是在盛夏冇有空調、冇有電風扇,甚至連清涼的露背裝都冇有,怎一個慘字了得。
唯一讓我覺得不錯的是一下子多了這麼多親人,尤其是薑勃,他真的算得上寵妹狂魔,有這樣一位哥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