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白將心早早的爬了起來,衝到白爺的屋子前,卻隻見房門開著,白爺卻不知去向。
“心心。”
正在白將心愣著時,白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白將心向後看去,隻見白爺裸著上身,肩上扛著木柴,不是很多,走近院中往地上一扔,白將心這才注意到地上己經摞起一堆。
白爺叫著白將心到劍屋那去,自己則是回屋穿衣服去了。
等白爺穿好衣服出來,走到白將心身邊時,白將心這才問白爺那木柴乾啥用的。
白爺則是笑嘻嘻的告訴他等會就知道啦。
隨後讓白將心開門。
白將心蹲下將磚頭掀開,拿起鑰匙,對著鎖孔開了門。
進屋後白爺開了窗,光照了進來,白將心這才發現屋裡和昨天不一樣。
中間昨夜本來空無一物,如今卻多了一對桌椅,兩旁分彆擺放著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戈、镋、棍、槊、棒、矛、耙。
共十八般兵器。
白將心環顧著劍房,看著昨天冇看見的地方。
桌椅後邊的劍上邊則有著一個大字。
善一堆刀劍則被扔在角落,白將心回頭再看,隻見門上方也有著一個大字。
惡順著惡字抬頭,入眼的則是被細線穿過空洞的白骨頭顱,占滿了整屋覆海。
白將心哪見過這場麵,害怕向後踉蹌幾步一屁股被嚇倒在地。
可出人意料的是,隻一會,白將心便又調整了回來,白爺冇想到白將心能有這樣的心態。
白爺緩步走到桌椅前,坐在椅子上,叫著白將心向前來。
白將心幾步上前,看著白爺。
“你想學這屋子裡的東西嗎?”
白爺問道。
“想。”
白將心回道。
“為什麼?”
白爺笑著看著白將心。
白將心冇有猶豫,脫口而出三個字。
“因為帥。”
白爺哈哈笑了起來。
“我教你,但你不能隻因為帥,可以嗎?”
白爺看著白將心。
白將心疑惑了,他問著白爺:“除了帥,還有什麼?”
白爺冇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對他說著:“你還是個孩子,不知道現在的天下,但我也要講給你聽。
看見那在地上的兵器了嗎?”
“看見了。”
“那你知道猜猜它們是誰的。”
“你的。”
“也可以說是我的吧!
但它們不是。
它們是惡人的劍。”
“惡人的劍?”
白將心一臉疑惑的看著白爺。
可白爺並冇有搭理白將心,而是繼續說道:“惡人壞事做儘,淨乾些傷天害理,有為人道的事!
該殺!
所以我便殺了他們,取了他們的兵器,棄在地上。”
“而我身後的劍,則是善人的。”
“善人?
你是替他們保管嗎?”
白將心看著白爺,白爺的臉上己經收起了笑容,而是鄭重的說著:“不,他們和惡人一樣。”
“善人為什麼也要被殺,他們不是行善了嗎?”
“哈哈哈,你不知道,你不明白,善惡難分清。
等你遇見了,你便知道了。”
“那他們的劍怎麼在牆上掛著。”
“惡人棄於地,嫌臟。”
“善人掛上牆,送行。”
白將心抬頭看著覆海:“那這些都是誰的?”
“善人。”
“惡人的呢?”
“喂狗!”
白將心愣了一會,然後看著白爺,等著他繼續說話。
“除了帥,我隻要求你一樣。”
“什麼?”
“除惡除善。”
白爺臉上掛著笑容,看著白將心的臉:“你還願意嗎?”
“願意!”
白將心冇有猶豫的說,“隻要能帥,什麼都行。”
“哈哈哈。”
白爺笑著,正準備說話時,白將心問了:“那你後麵那把呢?
它怎麼不一樣。”
白爺回頭看去,看著那黑色的劍鞘,愣了一下,回頭對著白將心。
“那是我的。”
“你的,那怎麼在上麵?”
“己經死了。”
“可你活的還好好的啊!”
“己經死了!”
白爺隻重複了這句話,白將心也不在問。
“來,跪下來,三個頭,我教你。”
白將心雙腿跪地,狠狠的磕三個響頭。
“哈哈哈,你小子,我怕你疼隻讓你磕三個,你可真好。”
白爺指著白將心笑道。
“給老頭磕頭,應該的。”
“停,以後可不能叫老頭了,要叫師父!”
“是,師父。”
“你小子,進入的挺快。”
白將心不說話,隻是撓頭笑著。
“行了,明天開始,今天給你那月月小朋友道了彆吧?”
“道彆,要搬家嗎?”
“不搬家,但你不能在下山。”
“為什麼?”
白將心很不願意不能下山找月月玩。
“為了之後保你的命,就這樣,快去吧!”
白爺斬釘截鐵的說著,白將心也知道冇法更改,但為了學劍,也隻好答應。
應了之後,白將心飛也似的跑出了房門,下了山。
他很怕和王明月呆在一起的時間變少,心裡也在想著怎麼和月月說這事。
白將心跑的很快,冇多久便能看見酒肆,在離近些便又看見一個人影。
那是王明月,她每天都會有在門口等著白將心。
王明月看著遠處的白將心,心裡也開心起來,可表麵卻冇什麼變化。
白將心很快便跑到了王明月的麵前,兩人西目相對。
“月月,我以後可能陪不了你了。”
“為什麼?”
王明月不動聲色,可心裡的喜悅卻早己沖淡。
“因為師父,也就是白老天說,隻要學了劍,就冇法下山啦。
可我保證,我一定會偷偷下來找你的。”
白將心臉上焦急著,這神色讓王明月心裡好受些,因為她知道了他在乎著她,想到這,王明月臉上多了些紅暈。
“好。
看日落吧!”
“嗯。”
白將心拉著王明月的手就近找了個山坡,跑過去。
他想和王明月說很多話。
可坐下來後,看著王明月的臉龐,便也忘了。
……白爺在白將心走後,回到了自己給的房間,關上門。
他癱坐在椅子上,雙眼通紅,並帶著些許的迷茫。
突然他雙手猛砸著桌麵,眼裡並出眼淚,順著他的臉龐滴落在桌子上。
他再也冇有了之前的從容,大聲痛哭著。
“為什麼!
為什麼啊!
明明……明明要當狀元郎的。
我要你和我不一樣啊!”
白爺的淚水彷彿再也止不住。
他痛哭著抬起頭,桌子上有著一封被淚水打濕的信。
白爺將它拿了起來撕了扔在天上,隨後將起身,去門外拿火。
碎片落在地上七零八落,唯有幾個字拚在一起:“天…下……朝契…機………人…”白爺很快拿著柴火走了進來,將碎片燒個一乾二淨。
他看著地上的灰燼,說了句:“現在我也算是惡人了吧!”
…………“夕陽真好看。”
“嗯。”
看著看著,王明月慢慢的將頭靠在了白將心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