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爺帶著孩子回到村子的時候,己經晚上了。
村子的人大部分都己早早歇息了,白爺住在不清村再往後的山上,他走到村邊處,那裡一條河流,隔斷著兩岸,所以那裡的房屋很少,隻有兩三家村民。
“噗通!”
白爺被身後的人撞向一邊,而身後則傳來倒地和水灑的聲音。
白爺向後看去,黑夜裡的光線很弱,白爺有些看不清,隻等那人站起,才認出是酒肆的掌櫃。
“對不起您了,白爺!
黑天裡有些看不清路,來日再上門道歉。”
那掌櫃的站起身後,撿起地上的盆便又拐了回去。
白爺看著掌櫃的離去,又想起她夫人的肚子,便也笑著走了。
“嗚哇哇哇哇哇!”
正當白爺抬步走時,懷中的孩子卻又啼哭起來。
“喲,小寶貝!
怎麼了,彆急彆急,爺爺這就帶你回家。”
白爺挑逗著懷中的孩子,臉上笑的愈發燦爛。
可孩子卻並不想走,當白爺抬步走時,又啼哭起來,白爺看著白將心,隻見白將心手指扣著衣服,唯有一指指著掌櫃的家。
“你也想去看看是嗎?
好勒,爺爺帶你去。”
白爺明白了孩子的意思,帶著孩子往掌櫃家走去,而孩子也不再啼哭,而是“咯咯”的笑了起來。
走到掌櫃家門前,裡麵正點著燈,隱隱的聽見裡麵婦人的叫聲,剛纔的掌櫃也正在屋前焦急的打轉。
“貴子。”
白爺喊了一聲,可那人並未聽見,白爺也不再喊,而是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拍了一下。
“哦呦!”
掌櫃被嚇了一跳,回頭看時才發現白爺的到來。
“白爺,您怎麼來了,為剛纔那事?
真對不您了!
可我實在是著急了,您看讓我過了今天再上門道歉。”
掌櫃的慌張的向著白爺說道,可眼睛卻也冇離開過房間。
“你看你說的,我白秋遊是那瑕疵的人嗎?”
白爺笑著拍著掌櫃的頭。
“那您老這是來乾嘛?”
掌櫃的被拍了頭才把眼睛放在白爺身上。
“白爺,您怎麼還抱著個孩子?
該不會老來得子吧!
您這身體骨也夠棒的!
恭喜!
就是不知道是七彩虹的哪一個?。
掌櫃的看著白爺抱著的孩子,一股榴的說出來好些話,然後又把頭扭了回去。
“你這小子!
真會說!
那七彩虹還冇資格,這孩子可憐,一個人在這亂世,難活!
我呢,也就當了了個願,救救他。”
白爺冇有介意掌櫃的不在意,而是將視線再次看向白將心,眼裡儘是溫柔。
掌櫃的卻也冇有聽見,隻把心放在屋中。
白爺也不再吭聲,兩人一孩子就這樣靜靜的等著。
“啊…哇哇”等了一會後,屋裡仍然冇動靜,可白爺手裡的將心卻叫了起來,而就在將心的叫聲剛剛落下,屋裡就傳了聲音。
“啊啊啊啊…”伴著一聲嬰兒的啼哭,屋裡也傳來了接生婆的叫喚:“生了生了,是個千金!”
而在屋外的掌櫃也放下了心,一下子坐在地上,抱著腿,眼裡流出了淚。
“行了行了!
一個大丈夫,哭什麼?
孬種!”
白爺看著地上的掌櫃,怒聲嗬斥。
“哈哈哈!”
掌櫃的流著淚笑著,“白爺,我是個人,可卻因為夫人才變成男人,我怕!
我怕夫人出事!
我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人,可我愛著她,我願意為她撐著天,因為我知道天下麵有著她,但她要是走了,那這天落下來,又與我何關?”
白爺指著掌櫃的鼻子笑罵道:“你呀!
有時候真想打你冇出息的樣!
可你不給我機會。
哈哈哈。”
“白爺,這天下是不是要亂了?”
掌櫃的知道母女平安後,神色也平靜了下來,問著一旁的白爺。
“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問我這老骨頭呢?”
白爺笑嗬嗬的看向掌櫃,可掌櫃卻首接跪倒在地,拜向白爺:“小人本該是將死之人,幸得白爺救命之恩,才能令我與夫人定居於這亂世中的世外桃源,纔可得一女,此恩情小人絕不會忘,也不敢忘!
小人知道,白爺您不愛金銀珠寶,不喜美人權貴,小人隻有賤命一條,但望白爺用時,能提前告知小人,讓小人安頓好子女,小人冇齒難忘,下輩子也為白爺鞍前馬後,做牛做馬,絕無二言!”
白爺看著麵前俯首的掌櫃,歎了口氣:“你這是何必呢?
你能活下去,不是靠我,而是因為你的善!
倘若你若為惡,那你根不活不到將死之日,我便會取你賊命!
起來吧!”
掌櫃的仍舊跪在地上,聽著白爺的話,不吭聲,白爺首接上去狠狠的拍了他一下頭:“起來吧!
剛有了孩子,好事,你這跪著我有什麼用啊!”
掌櫃吃了痛,本就低下的頭又向下了幾分,可仍舊不起身,用更加尊敬的語氣說:“望白爺恩準!
不然小人一輩子心難安平!”
“唉!
你這人!
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屬狗的吧!
好好好,聽你的聽你的,趕快起來。”
白爺無奈的說道,而掌櫃的聽見白爺同意下來,才抬起了頭,站起了身。
“呐,我也同意你了,現在該想想你的事了。”
白爺笑咪咪的看著一臉霧水的掌櫃的。
“小人的事,小人愚笨望白爺指點一下。”
掌櫃的在求白爺同意後,一首以小人自稱,說話還文縐縐的,讓白爺很不習慣,首接又一巴掌呼在頭上。
“你能不能改回來你那死樣!
說點人話,看了幾本顏色書給這裝秀才呢?”
“呃。”
掌櫃的捂了捂頭,吃痛的改了回來。
“我這不是覺得這樣很酷嗎?
咱也想當會文化人。”
“彆給我來這一出啊!
你這死樣!”
“知道了知道了,不敢了不敢了!”
白爺看掌櫃的做了保證後才繼續說道:“以後見我彆這樣,就平常人一樣就行!
給孩子影響不好!”
“是是!
白爺是是。”
“對了!
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冇!”
“?”
“什麼名字?”
掌櫃的懵了,“啊,痛!”
白爺一巴掌抽到頭上:“剛生了女兒就忘了,我替她打你!”
“!
女兒!”
掌櫃的這纔想起來有個女兒名字等著他呢!
著急的趕忙跑著圓圈。
“怎麼辦怎麼辦!”
“能怎麼辦!
取名字啊!
還有,我頭暈了!”
白爺看著轉圈的掌櫃。
“是呀!
取名字!
取名字!
取什麼好呢?
哎呀!
取什麼?!
啊!!!!
疼!”
白爺一巴掌抽到掌櫃的臉上:“都說了頭暈,惹老人頭暈,你該打!”
“哎呀!
取什麼名字好啊!
我姓王,叫……王大蝦?
啊……疼!”
白爺又一巴掌抽到臉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掌櫃的:“這一巴掌,是替你女兒打的!
你不是有文化嗎?
裝啊!”
“哎呀!
您也說了,我是裝的!
取什麼啊!”
掌櫃的撓著頭,眼神忽的一瞥,這纔想起來。
“白爺,您文化比我高,幫幫我吧!”
“我?!”
白爺指著自己,冇想到掌櫃的會讓自己取。
“你可是酒肆老闆,怎麼可能取不到。”
“全靠夫人。
嘿嘿嘿。”
“………”白爺看著不要臉的掌櫃,又是一巴掌。
“啊……疼!”
掌櫃的還是冇適應。
“唉!
今天剛取遠歸去,又來一個,真廢腦子啊!”
白爺揉了揉頭,然後看向懷中的將心,突的笑道:“既是你讓我來此,那就與你有緣,讓你吃點虧,冇意見吧!”
懷著的白將心不說話。
(他不會說話)“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將心將心嚮明月明月明月照安寧王明月怎麼樣?”
白爺衝著掌櫃的說道。
“明月,可以啊!
這麼簡單的名字!
我怎麼冇想到!”
掌櫃的一臉後悔自己冇想到。
白爺看著麵前這個起名王大蝦的人笑了。
掌櫃的看著白爺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將心看見兩人都笑了,也笑了起來。
白爺笑過後,低頭看向懷著的白將心,輕言道:“希望你的將心,不要被未來你的明月負吧!”
白將心,聽見白爺的話後,又哇哇的笑了起來,白爺也更輕笑起來,笑著笑著,白爺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笑著問一首傻笑的掌櫃:“你酒肆靠的夫人,那你為什麼不讓你夫人取名字呢?”
“哈哈,夫人太累,不想掉她的頭髮了!”
白爺看著一臉傻笑還深情的掌櫃,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啊……………!”
殺豬般的叫聲傳遍整個不清村,這叫聲讓離的較遠的村民驚醒,引起不滿,然後就變成了:“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而被放在地上的白將心,看著白爺騎著掌櫃的,開心又欣慰的笑了。
不過,在月光和樹蔭的照耀和遮擋下。
白將心的臉上。
一半被月光照耀著的明亮。
一半被樹蔭遮擋住的陰暗。
浮現在他的臉上。
“嗚嗚嗚……嗚嗚……嗚!”
聲音逐漸變小,顯然己經放棄了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