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麟國,京都。
夜黑風高,都尉府內院的空氣裡傳來女人淒慘的痛呼聲。
一間狹小陰暗的房間,燭火昏黃,映襯出一張姿容絕美的蒼白小臉,她雙眼緊閉,全無生機。
“少夫人,你不能睡著呀,就快要生出來了,你醒醒……”
丫鬟青竹急得額頭直冒汗,就在這時木門嘎吱被人一把推開,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婦人和一位年輕美豔的女子同時走了進來。
那女子膚若凝脂,眉若遠黛,眸光瀲灩,小腹微微隆起,最為醒目的是她眉心那一點硃紅美人痣,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長相與床榻上的女子頗有幾分相似。
婦人冷著臉,蒼勁冷漠的聲音傳來:“那個野種生下來了嗎?”
接生的產婆急急抬腕擦拭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吱吱唔唔:“回稟楚夫人,少夫人她……她怕是痛死過去了。”
“死了?”婦人皺了皺眉頭,焦慮不耐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倒是與婦人同行的那位嬌美女子聞言色變,一臉悲慼的撲到床榻邊號啕大哭:“姐姐,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迷迷濛濛間,趙婉兮隻感覺身體在水裡不斷下沉,黑暗中突然看見一束光,她拚了命的朝著光束的方向遊,心裡暗咒——
“趙玉姝你個小賤人,搶我未婚夫,還推我下海,明知我不會遊泳……”
趙婉兮明明不懂水性,此刻卻偏偏奇了,身體朝著光亮的方向遊得順暢無比,連她自己也不由心頭暗驚,看來醫學奇蹟裡所說人體的潛能是無限的,在她身上充分得到了證明,情急之下為了保命,連她這隻旱鴨子也會遊泳了。
隱約間,趙婉兮聽見有人哭哭啼啼,腹部傳來莫名的陣痛,光束感越來越強烈,陣痛也愈來愈強烈。
“楚夫人,少……少夫人她又活過來了。”
產婆微微顫顫的聲音傳來,人斷了氣又喘過來,她接生這麼久還是頭一回碰著。
聞言,剛纔還趴在床榻邊哭哭啼啼的上官玉姝然抽身連退三步,一臉驚悚的望著床榻上的女人。
趙婉兮秀眉緊蹙,抬手扶額擋著刺目的光,緩緩睜開眼——
“趙玉姝,你竟然還有膽子出現在我麵前……”
姐妹相見,分外眼紅,趙婉兮壓根兒就冇關注到其他人,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奮力從床上一躍而起,勾手一把拽住上官玉姝的頭髮,眼底卻閃過一絲異色,趙玉姝那個小賤人不是留的短髮嗎?
“痛啊,姐姐饒命!”
趙婉兮在聽見對方求饒後,更似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腦子裡的疑惑瞬間一閃而逝,雙手左右開攻,兩記響亮的巴掌甩出去。
“少在我麵前裝白蓮花,如果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姐姐,就不會跟長清上床,更不會推我下海……”
上官玉姝被她這劈頭蓋臉的幾巴掌給打懵了,眼前這個潑婦一樣的女人,真的是那平日裡老實巴交、說話聲音跟蚊子嗡嗡似的膽小鬼上官婉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