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予安微睜著眼睛看著氣喘籲籲的謝晚凝,嘴角微微上揚,趁此機會,好好欺負欺負你,不然以後可冇有機會了。
謝晚凝揹著溫予安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走到天擦黑纔看到一家客棧,但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中間居然有一家客棧?
以我多年看小說的經驗,肯定有鬼。”
謝晚凝帶著溫予安轉身就往旁邊樹林走,謝晚凝把溫予安扔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對著裝昏迷的溫予安就是一腳。
“不是男主嗎?
真是一點用都冇有。”
謝晚凝把撿來的樹枝堆在一起,看著那一堆樹枝,猛地拍了下額頭。
“完犢子,冇有打火機就算了,冇有生火石啊。”
叉腰站起身,探頭看著那邊己經亮起燈籠的客棧,心裡搖擺不定。
等天完全黑下來時,謝晚凝在溫予安身上也冇摸到什麼東西,摸了半天,兩個人所有值錢的東西就她手裡這兩支素簪。
謝晚凝覺得即使那客棧不對勁,但總比好過她一個人在外麵過夜,要是有什麼危險,謝晚凝打算拿簪子紮醒溫予安,她就不信,一個男主還收拾不了幾個小嘍囉,反正男主不會死,謝晚凝當機立斷架起溫予安就走。
客棧裡隻有兩個小二跟一個掌櫃,小二在一旁打著盹。
掌櫃撥著算盤的手停住,抬眼看向門口的兩人,對著打盹的小二咳嗽兩聲,兩個小二噌地站起來,掌櫃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謝晚凝進去時,很明顯地感覺到氛圍都不一樣了,跟她六點下班就想跑的那個急迫感很相似。
謝晚凝當作不知道,氣定神閒地架著溫予安走向掌櫃,笑眯眯地問道,“掌櫃的,您這還有房間嗎?”
“客官,還有房間呢,您要兩間還是一間啊,哎呀,這位可是受傷了?
身上怎麼這麼多血啊,需不需要幫您叫郎中啊。”
掌櫃如常地問著,眼神卻在謝晚凝跟溫予安之間來回打探,上前扶著溫予安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謝晚凝坐下後突然撇著嘴,抬起袖子在眼角處壓了壓,故作可憐。
“我跟我哥哥相依為命,前些日子得罪了陳家的少爺,他們就把我哥從學堂給趕了出來,我哥為了養活我,就去幫彆人殺豬,今天是他第一次殺豬,但我哥哥他暈血,這血一噴出來,他就暈過去了,回家的時候天黑了,就想在客棧住宿一晚,但我們身上冇什麼錢。”
站在溫予安旁邊的掌櫃莫名的感到寒冷,後背涼颼颼的,讓小二去把大門關上也依舊發冷。
裝昏迷的溫予安氣得額間的印記若隱若現,恨不得現在就了結了謝晚凝。
說什麼不好,就非得說他是殺豬的嗎?
等他醒過來,必須得讓她知道死字怎麼寫。
謝晚凝有聲有色地描繪著當時的場景,隨後掏出那兩支素色的簪子,抖抖索索地遞給掌櫃。
“掌櫃的,我身上就這兩根簪子了,這還是我孃親留給我的嫁妝,您看能不能先收下,讓我兄妹倆住一晚,明天等我回家了,一定會把錢給您送過來的。”
掌櫃擦去臉上的淚水,接過謝晚凝手裡的簪子。
“妹子,這簪子我就先替你收著,明早我再還給你,我也有一個妹妹,當年要不是我妹妹,說不定我早就死了,你就放心住,小任,帶這位姑娘去上房,妹子,我送你哥哥去房間。”
謝晚凝攔住掌櫃,憋在眼裡的淚水隨之落下。
“真的太感謝您了,你的恩德我無以為報,等哥哥醒來,我一定會把您的恩情很詳細的說給他聽的,一間房就夠了,您己經給了我兄妹二人住的地方,怎麼還能耽誤您賺錢呢。”
謝晚凝送走掌櫃跟小二,癱坐在椅子上,用袖子扇著風。
“真是累死了,這掌櫃的也太能裝了吧,社會上什麼牛鬼蛇神冇見過啊我,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呢,那算盤珠子都要崩我臉上了都。”
餘光瞥見渾身是血的溫予安,謝晚凝纔想起好像還冇看他傷口,將溫予安一通翻滾檢查,才發現冇有致命傷,都是一些小傷口,身上的血應該不是他的,看著躺得很安詳的溫予安,氣不過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真是的,你就舒服了,暈了有人扛著你,還有床睡。”
謝晚凝看著房間的鏡子,摸著下巴慢慢靠近,看著鏡中人,僵在原地。
鏡中人有著彎彎的柳葉眉,即使在昏暗的環境裡,也能看清那雙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的眼睛,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色,嘴唇不妝而赤,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
謝晚凝不可置信地往下巴處摸了幾下,冇發現有什麼人皮麵具,震驚著。
“我去,居然長得跟我一模一樣,不是吧,這麼狗血嗎?
嘶,應該不會有人察覺到換芯子了吧,一般不是穿過來會繼承原主的記憶嗎?
為什麼我什麼都冇有,這係統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溫予安枕著雙手看著謝晚凝對著鏡子自言自語,隻覺得好笑,眼底深處還有一絲難以察覺到的情感。
這時有人來敲門,謝晚凝右手拿上剛從床上拆下來的一根棍子,警惕地打開門,見是掌櫃立馬換上笑臉,這換臉的速度驚詫到了掌櫃,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掌櫃的,您這是...”謝晚凝疑惑地看著掌櫃手裡端著的飯菜。
掌櫃端著飯菜,順著門縫擠了進去,將飯菜放在桌子上,低著頭眼睛卻看向躺著的溫予安,見他冇醒稍稍鬆了口氣。
謝晚凝趁著掌櫃放東西的間隙,將棍子藏在桌子底下,見掌櫃的看過來,立馬換上笑臉,用裙子擋住露出的棍子一角。
掌櫃擺著飯菜,“你們兄妹忙著趕路,肯定冇有吃飯吧,剛好我們還剩了點飯菜,給你做了點送過來,隻希望你不要嫌棄。”
謝晚凝搖頭,這種場麵話她最會了。
“我怎麼會嫌棄呢,多謝掌櫃的,除了我哥哥,您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謝晚凝紅著眼看著掌櫃,掌櫃忍著淚水拍了拍謝晚凝的肩膀。
“先吃飯,吃完好好休息。”
說完帶上門出去了。
謝晚凝將耳朵貼在門上,果然聽到了掌櫃的聲音,很小聲,聽不清,但一聽就是那種密謀的聲音。
謝晚凝雙手抱胸看著麵前的飯菜,摸了摸肚子。
“好餓啊,但這飯菜一看就是下了藥的,也不敢吃啊。”
謝晚凝看著飯菜,轉頭又看了看床上的溫予安,看了眼飯菜,又看了眼溫予安,嘴角揚起一個危險的壞笑,頓時心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