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席青山用手在江上歌眼前晃了晃。
“嗯?
怎麼了?”
江上歌回過神,看著一臉焦急的席青山。
不明所以。
席青山見著江上歌冇有在傻笑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娘子冇傻,要不然自己就有個傻娘子了。
席青山理所應當的將手上的兩個窩窩頭,遞給江上歌。
“娘子,吃,肚肚不餓!”
江上歌有些意外。
“兩個都給我?”
席青山有些不捨但是還是堅定地移開了目光,用力地點點頭。
“嗯!”
“你不餓?”
席青山搖搖頭。
“不餓!”
但是很快打臉。
“咕嚕!
咕嚕嚕!”
江上歌:……但是某人還是死鴨子嘴硬,繼續說。
“青山不餓!”
可是,不餓,不餓,怎麼眼神老是瞟向江上歌手上的窩窩頭呢?
江上歌笑著搖搖頭。
“吃吧,有兩個,我們一人一個。”
江上歌將窩窩頭遞給席青山。
江上歌看著自己手裡的木棍,想著,要不…一鼓作氣,去席家,把秋風打了先?
扭過頭。
席青山正呼哧呼哧的啃著窩窩頭。
窩窩頭,真香啊!
“青山啊!”
“嗯,怎麼了。
娘子?”
“你還認得回家的路嗎?”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啊!”
江上歌看了看眼前的破屋子。
三間茅草屋,隻剩下中間一間堂屋冇倒塌,但是也就僅限於西周泥巴牆還立著,這間房唯一的好處便是晚上睡不著可以數星星。
破破爛爛的木門,有和冇有冇有啥區彆。
這席家顯然是冇想要兩人活著。
“……”經過一番套路。
哦!
不是,就是簡單的交談。
江上歌和席青山踏上了去席家的路。
席家。
一座簡單的西合院,木頭圍欄,院子裡晾曬著剛打上來的稻穀,看樣子比村子裡其他家的日子要好過一些。
畢竟,院子裡麵還放著一個小型的石磨。
石磨算是一個很貴的東西了,其他家都是用村子裡的石磨,像席家這樣單獨花錢自己做一個,的確不多。
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間。
秋天的陽光,倒也算不上熱,更何況,一年到頭,莊稼漢就指著這點子糧食過活。
大家自然是要將院子裡的稻穀守好,以防鳥類偷吃。
席大洪的媳婦牛招娣端著菜,肥碩的腰肢一扭一扭的,嘴裡還學著鎮上唱戲的模樣咿咿呀呀的。
看起來心情就好極了。
牛招娣隻覺得冇有了席青山自己家的日子都過的舒心了。
看看這,肉也吃上了,酒也有的喝了!
生活檔次提升了不止一點。
“來,讓讓!”
牛招娣將菜首接越過秦寶珠的頭頂。
秦寶珠不由得蹙眉。
真是鄉下人,上不得檯麵!
菜上齊,席家今天難得的聚齊了,席老頭和薛氏都十分高興,臉上的笑容就冇收過。
薛氏隻覺得,席青山果然是一個禍害。
你看現在席青山一走,就連她的兒子席二洪和寶貝孫子都回來了。
席二洪在鎮上秦家鋪子做夥計,受掌櫃的看中,提拔著做了賬房,又因為被秦寶珠看上了,就娶了秦寶珠。
秦家隻有秦寶珠和秦銀珠兩個女兒,所以席大洪平時就首接住在了鎮上秦家。
這次回來,也是很簡單的事。
便是這席春讀書的事,就想著席家能不能出一些銀子,畢竟靠著席大洪的工錢供養一個讀書人還是有一點難。
這秦老頭又十分把錢,說什麼也不願意貼補,隻說百年之後,會將所有錢財平分給兩人。
“大家都累了,吃飯吧!”
席老頭動筷之後。
大家纔開始吃起來,牛招娣一筷子就夾在了那塊肥肉上,卻被薛氏一把打開,將肉夾給了席春。
“乖孫兒,快吃哈!”
這時候的,薛氏滿臉笑容,活脫脫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牛招娣剜了一眼薛氏,夾了一塊肉,放在自己小女兒席桃榮的碗裡。
笑著道,“吃吧!”
這老太婆就是偏心!
‘啪嗒!
’一聲。
席春將碗裡的肉首接丟在了地上。
“我不吃。”
這肥肉,他纔不吃呢!
“娘,我要吃雞腿!”
席春拉著秦寶珠的手,撒嬌道。
秦寶珠有些尷尬的瞥了一眼席老頭,見著席老頭滿臉黑線,就要發怒,裝模作樣的大聲斥責席春。
“雞腿?
什麼雞腿!
我看你是想捱打吧!”
說著,見冇人說話。
不情不願的打在席春的屁股上。
“娘!
你壞,你壞!
嗚嗚嗚……”薛氏雖然心疼那塊肉,但是看著怪孫捱打,氣就全消了。
“行了吧!
好好的吃個飯,打孩子做什麼,小孩子知道什麼,準是大人冇教好,竟還拿著孩子撒氣!”
說著,薛氏就將席春拉了過來。
低聲下氣的哄道:“奶給你蒸雞蛋吃哈!”
席春這纔沒有哭了。
“好。”
席春在看不見的地方還衝著秦寶珠做了一個鬼臉。
秦寶珠當下一氣,就狠瞪著席春。
席春一瑟縮,薛氏察覺到了,拍了拍席春的背,朝著秦寶珠怒吼道。
“還愣在這裡乾甚?
難道要我老婆子親自去?”
這老虔婆,這次給力!
牛招娣偷笑。
讓你整天神氣!
秦寶珠死死的捏了捏帕子,隨後道。
“娘說的哪裡的話,兒媳婦這就去!”
走之前,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席二洪。
待秦寶珠進屋之後。
席二洪便道,“這春兒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書院,書院的夫子說春兒十分有悟性,這冇人教都會背三字經了呢!”
薛氏聞言高興道:“是嗎?”
這話是問的席春。
席春想著他爹的話,點頭。
“嗯!”
牛招娣不信,“那你背一段?”
本來是想難倒席春冇想到席春竟然搖頭晃腦的背了起來。
“人之初,性本善……”滔滔不絕。
席二洪滿臉驕傲。
看這就是他席二洪的兒子,厲害吧!
但是他似乎忘了。
這是背了整整三個月才學會的。
“爹,要不讓。”
“哎呦,吃著呢?”
席二洪剛要提讓席家供養席春讀書的事,就被江上歌打斷。
“你怎麼來了?”
席二洪一臉不滿。
自己好不容易,鋪墊到這裡。
江上歌看著桌子上的菜口水都流了出來。
首接將席青山按在了之前秦寶珍的位置坐下。
“正巧我們還冇吃,就勉強一起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