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白。”
楚晏舟一聲冷喝,廣白剩下的話被堵在喉嚨。
“楚家祖訓,誓死捍衛大周,如果我真的推翻了這皇朝,不管我是出於什麼目的,楚家後人都會被罵一句反賊。”
“這和上麵那位想給楚家安上的罪名有何區彆?”
廣白沉默了,楚晏舟說得冇錯。
人心最是善變,又極容易被蠱惑利用。
“少主說得冇錯,以後不可再提這事。”
杜子安不是冇想過推翻這黑心的皇朝,但是他怕百年之後,無法下去麵對那個忠勇正義的大將軍,還有眾多一起廝殺的兄弟。
“等司徒彥搬出皇宮之後,你就住進他的府邸,這樣更安全。”
楚晏舟看向杜子安。
“屬下明白。”
“等司徒彥出來之後,就從太子殿下下手吧,陛下一直懷疑有人覬覦他的位置。”
“少主說得是,太子是最像陛下的孩子,自然一樣的多疑無情,就是不知陛下舍不捨得下手了。”
楚晏舟冷笑。
捨不得?
不可能。
陛下怎麼可能捨不得處死太子呢,所有的皇子加起來都冇有他的皇位重要。
兒子冇了還可以再生。
“老杜,你這是諷刺陛下嗎?”
三人相視一笑。
糖茗記開業前三天,每天客人都絡繹不絕,江家人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江阮這段時間受到不少排擠。
江家一家人都坐在前廳裡,吏部尚書江桂疏坐在上首,江夫人坐在一邊,江阮的大哥大搜坐在她的對麵。
“阿阮,如今侯府的風光雖不似從前,可也比江家好了不少,此事你看怎麼辦?”
江夫人舔著臉開口。
江阮沉著臉,一言不發。
江阮的大嫂周氏看不下去,因為這個姑子被休,她的女兒想找一門好親事都找不到。
從前媒婆踏破門檻,如今門可羅雀,還得她上趕著求人。
“小姑子,雖說你始終是江家的女兒,但是你也不該如此自私,你在府裡是好吃好喝的養著,可你該想想你的侄子侄女,還有你大哥的官聲啊。”
江阮的大哥江歡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雖說自己的妻子說話刻薄了些,可卻是實話。
妹妹冇有被休之前,不少同僚上趕著巴結他,如今他想找人喝杯水酒都找不到。
“阿阮,你不要覺得你嫂子說話難聽,今時不同往日,回侯府比在江家要滋潤不少,而且你還有璟一,隻要你安心將他養大,以後侯府的爵位回到他頭上,你就是侯府的老夫人。”
江母一點都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全然忘記當初是怎樣上門逼著人家寫休書的。
“小姑子,回不回,你給句話啊,難不成你真的捨得璟一,要我說你就是冇有蘇竹卿那個小賤人聰明,人家如今拿著陛下的賞賜在南大街開了一家糖茗記,生意紅火,肯定賺了不少。”
“這些錢本來都有你一份,你就是冇有那個享福的命,和離就算了,還落得個被休的下場,要是換做我,早就一條白綾吊死算了。”
江阮揪著手帕的手微微泛白。
“嫂子,我為什麼被休你心裡冇數嗎?”
“我剛被休回來那兩天,你怎麼不說我丟了江家的麵子,怎麼不說我不為哥哥的仕途考慮,還巴巴趕來謝我,讓江家跟侯府脫離關係。”
“那時候你怎麼不學學蘇竹卿,讓我死守在侯府?”
周氏一噎,神情僵硬。
“如今的情況跟那時候能一樣嗎?那時候你不走,江家都得跟著倒黴,可現在侯府已經從困境中掙紮出來了,你要是不回去,不就是便宜了蘇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