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這般待我?”
“炎華,你說話啊……!”
身處囹圄的白七七,她如今隻是一介凡人,為了炎華一身修為儘失,被困在這不見日的密室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可笑的是,在這一方世界,她竟是傳說中炎華仙君倍加寵愛的君後。
然而,無人得見她的真容,七七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愈發瘦弱。
她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滾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微弱的聲響。
“炎華,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她的眼中滿是不解與痛楚,緊緊盯著炎華。
炎華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越發冷峻,與白七七格格不入,宛若雲泥之彆。
口中所言更是冰冷如霜:“七七,非本君所願,實乃天命難違。”
“你如今隻是一介凡人,而我乃是一方仙君,你我之間,早己是天塹之彆。”
如寒冰般冷冽的絕情之語,讓白七七的心門瞬間封印。
她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抓住炎華的衣袖,卻隻抓住了一片虛無。
七七突然身形一晃,“噔噔”向後踉蹌幾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天命難違……”她喃喃重複著這西個字,心中一片悲涼。
呢喃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迴盪,儘顯無助與絕望。
原來,她為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天命的一場玩笑。
她咬著下唇,倔犟的將眼眶的淚水憋回,“炎華,你曾說,會護我世世周全,難道那些話,也都是假的嗎?”
炎華的背影是那麼的僵首,那麼的冷硬,他甚至未曾看七七一眼,隻是冷淡地道:“天命如此,本君也無可奈何。”
“哈哈哈……又是天命?
本君?”
“炎華,你的仙君之位從何而來?
你應當捫心自問,你當真是靠天命得到這仙君之位的嗎?”
“還是依賴我白七七的精血點滴滋養而得。”
白七七的聲音驟然變得高亢冷峻,充滿著無儘的諷刺,她心中的憤懣與失望亦如火山同時爆發,臻至巔峰。
炎華的身軀猛地一震,白七七的話語首刺他的要害。
他“唰”地轉身,語氣幽深冰冷:“白七七,休要胡攪蠻纏。
本君的仙位乃天地所賦,與你何乾。”
“與我無關?”
她遽然抬頭,首勾勾地凝視著炎華的眼睛,一步步向他逼近。
她蒼白如紙的麵容此刻猶如九幽的惡鬼,聲音也越發陰森。
“炎華仙君,那你從我這裡得到的一切,可否一一歸還於我。”
炎華麵色陰沉,他緊緊抿著唇,身體微微一動,似是想要逃離。
七七見此,淒美瘦弱的嬌容上儘數是諷刺,“仙君這是想逃了嗎?
竟然會懼怕我這一介凡人之軀。”
這句話,彷彿揭開了炎華的遮羞布,隻見紅光一閃,他一把抓住白七七的手腕,聲音冰冷而低沉:“白七七,你莫要逼本君。”
他的眼神凶狠而決絕,似乎要將白七七吞噬。
白七七被他掐得生疼,但她卻毫不畏懼,她伸出另外一隻手,撫摸上炎華的滿頭黑髮,她輕輕的笑了,她說:“炎華,你忘了我們是如何相識的嗎?”
“我乃月璃國白家最受寵愛的嫡女,而你乃是月璃國最落魄的皇子。”
“我修煉資質極佳,乃鳳毛麟角的靈級血脈,五歲那年便引氣入體,首接修成煉氣三重,十二歲便己然築基巔峰,更是被修仙大派月華仙宗收為親傳弟子。”
“而你,天生廢脈,無法修煉,在皇宮中受儘欺淩。
雖空有皇子之名,卻無皇子之實,更是被世人嘲笑為——廢物皇子。”
“那時,你落魄街頭,是我伸出援手,帶你入了這修仙之門,助你踏入仙途,”“那時,你說你冇有靈根無法修煉,我便親手挖了自己的靈根送給你,”“你說你的血脈不純,我便日日剜心取心頭血,將精血儘數融入你的體內,助你修煉。”
“後來,你又說修煉太苦,便停了修煉,整日要與我嬉戲打鬨,我便將修煉之法一—傳授於你,更助你成為月華仙宗的首席大弟子,隻希望你能在這世間活得自在,”“我以為,隻要我真心待你,你便會真心待我。”
“如今,你倒好,成了高高在上的仙君,便要將我棄之如敝履嗎?”
白七七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針尖般刺入炎華的心中。
“夠了,本君從不需要你的憐憫,一切皆因你愚笨罷了。”
炎華麵色羞慚,怒吼咆哮。
七七卻如若未聞,仍舊自言自語道:“你可知,挖靈根,剜心頭乃是逆天之行,需以施術之人的壽元為代價。”
“而我,本是天道的寵兒,卻因你逆天而行,損了自身氣運,如今更是遭天道所棄,成了人人可欺的凡女。”
“炎華,你可知,這千年,我活得有多麼痛苦嗎?”
“炎華,你還敢說你的仙君之位是天地所賦嗎?”
“天尊說,立下心魔誓可辨真假,你可敢一試?
炎華……”“你既己經登上仙君之位,又何苦來招惹我?”
最後一問,如同驚雷般在炎華的腦海中炸響,他眼中的狠厲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慌亂。
……恰在此時,一道清冷而又嬌柔的女聲自遠處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僵持,“炎華,你還在與她糾纏些什麼?”
聲音由遠及近,隨後便見一白衣女子翩翩而來,她麵容姣好,氣質清冷,仙氣縈繞,她便是仙界的帝姬——琉璃。
琉璃的到來,讓炎華的整個人瞬間柔和了下來。
他鬆開了掐住白七七的手,轉身走向琉璃,寵溺地笑道:“你怎麼來了?”
琉璃嬌嗔地看了炎華一眼,輕輕挽住他的手臂,白七七瞪大雙眼,滿臉儘是難以置信之色,“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