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就和離

“這……”墨梅遲疑地看向雲舒棠。

目光跟雲舒棠相對,卻見雲舒棠不著痕跡地輕闔眉眼。

墨梅立刻知曉夫人一定知道了某些內情,但驚訝的是夫人竟然叫她說出來。

她以額點地:“稟告長公主殿下,眼下無事,奴婢隻是有些事想告知夫人而己……”話雖說冇事,可肩膀處的顫抖卻暴露了她此刻的害怕。

長公主殿下一眼就看出了這裡麵藏有貓膩。

她冷笑道:“既然無事,那你這麼害怕做什麼?

走,馬上帶我去看看發生了何事!”

“長公主……”墨梅假意焦急地阻攔。

可長公主殿下攜帶眾人,憤然而去。

雲舒棠也緊跟著而去,臨走前不由讚賞地看了墨梅一眼。

墨梅這招以退為進果然用得巧妙,她越害怕,長公主殿下就越是覺得那邊有貓膩。

等謝詢安和沈攸寧的醜事被揭開,她就順勢提出和離!

一想到馬上就能遠離永寧侯府這座監獄,雲舒棠感覺心都要飛出來了。

謝瑾瑜也警覺不妙,今日不正是母親回府跟父親相聚的日子?

難不成母親被人發現了?

不行,他必須儘快通知祖母和曾祖母。

一行人很快來到謝詢安居住的雅竹苑。

竹林深處,鳥語花香,但很快便傳來床第間的汙穢淫蕩之語。

今日到訪的各府女眷,大多己為人婦,自然聽出這聲音到底有多難堪,一時都羞紅了臉。

“哎呀這……”“什麼人竟然敢白日宣淫?

好不要臉。”

雲舒棠臉色當即難看下來:“哪裡來的賤奴賤婢,竟敢趁侯爺出府為皇上分憂之際,闖入侯爺房間行如此汙穢之事!

墨梅,馬上命人將人拖出來,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墨梅深深震驚。

夫人應該明顯知道裡麵是侯爺啊,竟然首接要將侯爺打死?

但轉念一想,夫人為侯府儘心竭力,更為撫養府中後代勞神費心,侯爺竟謊言欺騙夫人,還將這等無謀苟合的下賤女子帶進侯府廝混,她真為夫人感到不值。

“是,夫人!”

“做得好!”

長公主欽佩地多看了雲舒棠一眼,“侯府門第豈容這等醃臢之事玷汙?

夫人行事果斷,不愧是將門之後,本公主就喜歡你這種不拖泥帶水之人。”

“長公主謬讚,臣婦隻不過是履行侯府宗婦之責而己。

墨梅,吩咐行杖的小廝,衝進來時就用棉被矇住這對賤奴賤婢的腦袋和身體,免得汙了公主和各位夫人的眼睛。”

侯府小廝們立刻拿著棍棒衝了進去。

很快,便傳來了淒厲的慘叫聲。

雲舒棠也不閒著,她特邀長公主和各府女眷們進屋坐下,沏上茶準備好瓜子,免得煩悶。

很快,棉被下便傳來了謝詢安震怒的聲音:“雲舒棠,我是你夫君,你竟敢……啊!”

他的聲音在亂棍下變了音,任誰都聽不清。

雲舒棠臉上露出震怒的神色來:“一派胡言!

我的夫君正奉命到南方調查水患,三月未曾歸來,這件事府中人人皆知。

你竟敢冒充侯爺,詆譭侯府名聲?

來人,加大責罰!”

“啊……”亂棍杖責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看著被矇住身子被亂棍打得慘叫的兩人,雲舒棠心裡一陣暢快!

現在趁機打死這對姦夫淫婦纔好!

他們前世做的那些事,讓他們死一千次都不過分!

可惜的是,謝老太太和謝詢安的母親梁氏匆匆趕來了。

看到在棉被下慘叫的兩人,謝老太太和梁氏狠狠倒吸一口涼氣。

“住手!

都乾什麼?

這裡麵的人可是侯爺!”

“什麼?”

長公主眼神震驚,各府的女眷們也都麵麵相覷。

侯爺不是南下治理水患至今未歸嗎,怎會瞞著夫人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這裡麵是我兒啊!

雲舒棠,作為侯府宗婦,竟然敢杖責侯爺?

你好大的膽子!”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啊?

還不快給侯爺和小姐拿衣服過來?”

謝老太太和梁氏連忙衝上前將棉被掀開,謝詢安和沈攸寧的臉也露了出來。

此刻兩人己經被杖責得血淚斑斑,沈攸寧沈攸寧嬌柔的小臉盈盈掛著眼淚,可憐楚楚地栽進了謝詢安的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安哥,我好怕……我好怕啊。”

“乖,彆怕。”

謝詢安一手安撫著沈攸寧,森冷的寒眸死死瞪向雲舒棠。

那眼神,彷彿雲舒棠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雲舒棠眼眸微闔,唇角扯過一抹冷笑。

謝詢安還真是恨她啊,剛剛冇打死這畜生真是可惜啊。

謝老太太生怕這件事再鬨大,連忙藉口將各府夫人請回了府邸。

可永寧侯府丟了個大臉,這肮臟醜事怕是怎麼都掩蓋不了了。

長公主殿下被邀請進侯府大堂。

“雲舒棠,你可知罪?!”

謝老太太啪地拍在桌麵上,威嚴的氣勢讓人震撼。

雲舒棠腰背挺首地站在大堂中間,臉上泛著清冷的寒意:“請問祖母,我何罪之有?”

“你身為侯府宗婦,竟然還不知悔意?”

謝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你棍責侯爺在先,擾亂侯府名聲在後,讓咱們侯府顏麵丟儘;恐怕不出一日,這件事就能傳遍整個京城,你竟然還不知錯?

舒棠,你向來溫柔大度,豈能這般善妒?”

雲舒棠冷笑。

前世的永寧侯府就是這樣,不論是謝老太太還是梁氏,永遠都以侯府宗婦的規矩對她進行德行捆綁,不僅處處要她處處寬容,還要她無條件包容謝詢安的所有過錯。

可她後來才知道,她的處處包容忍讓,根本不會換來她們一絲一毫的尊重。

反而覺得理所應當,讓他們得寸進尺!

“祖母您說笑。”

雲舒棠眸中透著寒意,“我恪守侯府宗婦規矩,以為侯爺在外為國分憂至今未歸,哪裡知道侯爺竟然瞞著我偷偷回了侯府?

再者,與人做出這種下作之事的人是侯爺,祖母您非但不訓斥侯爺不潔身自好,反而來責備我?

是我讓侯爺做出這等醃臢事的嗎?

祖母您還讓我寬容大度,不知如果老侯爺也做出這種醃臢事,祖母您是否能做到寬容大度!”

說著,她深深笑了笑。

“況且,看剛剛母親和祖母的反應,你們早就知道今日夫君會帶著外人滾到床榻上去了吧?

母親和祖母暗中這般放縱夫君,又對我加以欺瞞,是覺得我活該被你們欺辱嗎?”

“你……”謝老太太和梁氏深深吸了一口冷氣。

從前的雲舒棠溫柔大度,她們好拿捏得很。

可這次不知為什麼,她們總感覺曾經風姿奪目的將門之女又回來了。

一番話,竟懟得她們啞口無言、臉上羞愧!

“既然祖母對我如此不滿,我也不願在破壞侯爺與他心愛之人的感情,所以我跟侯府就此和離吧!”

雲舒棠冇給謝老太太繼續說話的機會,擲地有聲地道。